一行众人赶到墓园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一路上,开车的司机提心吊胆,山里的道路崎岖不平,不仅如此还左一个坑坑洼洼、右一个*眼。开车的司机老陈不得不一路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把车开进了山谷那就完蛋了——一车人的性命全捏在他手里,当然也包括张曦。本来张曦拥挤在一处,说是要走路回墓园、可是拗不过开车的司机,说是没有人带路那哪能成。

——张曦就这样上了车。

当然,开车的司机们免不了也要埋怨几句,说是民政局不拨款修这条公路,至少那些拜祖的人,怎么就不捐款修好这条公路呢???!!!

进墓园的只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灵车,留下一辆吉普车和一个司机在镇子上作为接应。司机老陈是开灵车,而张曦就端坐在灵车的“堂室”里,里面停放了一具水晶棺材,是用来安放尸体的,四周围还残留几只玫瑰花,显然这部灵车之前肯定运送过死人了。

灵车在崎岖的上路上摇摇晃晃的颠簸行走,震得水晶棺材哐当哐当作响,有时候也会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叫,似乎在责怪开车的老陈。

下车后,张曦将众人安置在办公室里喝茶,自己进里屋看路大勇。

“你好点了没有?”张曦问道。

没有回答。

张曦一看路大勇的面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他趋近路大勇,推了推,又问了一句::

“嘿嘿,我跟你说话呢,哪儿不舒服吗?”

路大勇却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着,活像一具死尸,身边放着他的手机,依然是黑屏的模样,没有一丝生气,活脱脱的也像一具尸体。

张曦见路大勇没有反应,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曦心里一沉,脑际里第一个反应——死了,路大勇死了???路大勇是死了,没有了鼻息。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说死了就死了,张曦瞅着路大勇的尸体,心里显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与痛苦,继而又是恐惧地望着路大勇,忍不住哀嚎一声:

“老路,你死的好惨啊。”

这一嚎叫不要紧,到把外屋里喝茶的一干众人招来了。

外屋子里的人听说里面死人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拥挤进来。

没想到死的人是路大勇,是他们的“头”。

一时全都傻眼了,不知道是咋回事。

只有其中一位民警姓王,是路大勇的得力助手,又是路大勇一手将他从乡镇派出所提到县公安局的。他一看硬挺挺的路大勇,想想路大勇死了,自己在县公安局便失去了靠山,今后还怎么混啊。。。。。。。。。想到这里,不禁怒从心头起,冲过去一把揪住张曦的衣领,凶狠地说道:

“肯定是你谋害路警官的。之前你到镇里的时候,不是告诉我们说路警官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可是这会怎么就死了??啊????“

附和的人也趁机起哄:

“就是就是,你告诉我们的时候说他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说死了就死了呢。一定是有人谋害。。。。。。。。“

“就是就是。。。。。。。。“

张曦一脸委屈,呆立一旁,任由这帮龟孙子折腾,一言不发。

只有一旁开灵车的陈司机走了过来,他推开众人,看了一眼路大勇,笑了一身,说道:

“这龟孙子装的倒挺像!“

说完,用力掐住路大勇的人中穴位,又拿住他的左手虎口穴位使劲一拽,只听见路大勇“哎哟“一声,立时腾地坐了起来。

众人一慌张,立时散开来,一人大声喊叫道:

“陈叔叔快走,诈尸。”

“诈你妈个头。”路大勇开口说话道,继而望着陈司机不免嗔怪道:

“是你把我弄醒的?”

“呵呵。。。。。”陈司机点点头,“你再不醒转过来,可就有麻烦了。”

说完,朝张曦那边努努嘴巴。

路大勇一眼望过去,见几个小民警还在揪住张曦不放,不禁怒道:

“龟儿子,还不放手!作死呢,张曦这么一个大好人,你们到想和他过不去,真真是坏孩子。。。。。。。。”

“也不能全怪他们!”张曦解释道,“都以为你死掉了,大家可吓坏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身体不要紧吧?“

“呵呵,“路大勇笑道:”不碍事的!“

接着,他向众人解释道,这是龟息功夫,以前在部队练过,本来练这门功夫,是用来迷惑敌人,但时间长了发现它还是一门独特的疗伤气功。练这门功夫的时候,全身重要经脉紧闭,只有一处筋脉允许它活动,那就是伤处。。。。。。。。。所以外表看起来犹如一个死人。但这点却瞒不过内行人,那就是司机老陈。

“不信,你们问问老陈。”路大勇说道。

司机老陈点点头。

张曦信以为真,但心里颇为忿忿不平,他朝路大勇的头上敲了一记:

“你个龟儿子,差点害苦我了。”

张曦这个古怪的动作,惹得屋里一干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觉得肚子好饿。”路大勇不说则已,一说“饿”,大家的肚子都很不自然地“咕咕”叫起来。。差不多快到晚上了,山里的夜本来就黑的早,更何况是秋冬季节。

“不着急哈,我去弄饭,你们聊着。。。。。。”

“让他们陪你一块弄饭吧。”路大勇指使两名手下跟着张曦一块去。

两名手下唯唯诺诺去了。

不一会,只听见外面大喊大叫:

“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