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宁情急之下冲口而出:“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去死!反正我已经被你逼到了这份上,死了也是一了百了,即便是你再怎么拿我当家人做筹码,我死了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只能是白费力气!”

她相信,皇甫权这种精明的人,肯定会比她更加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果然皇甫权转过脸来,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她:“以死相逼?有意思,但我不会给你死的机会。”

黎一宁闭上眼睛:“我不信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我。”

皇甫权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气定神闲:“我是不能,但是我能派人看着你。”

“你……”黎一宁气结,难道她连自己的婚姻,后半生全都陪葬进来,却连这最后一点要求都不能提出来吗?

正当她要绝望的时候,皇甫权却又忽然说道:“说说看。”

什么?他会答应吗?

机不可失,黎一宁毅然道:“让我和你睡在一张**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能碰我!”

皇甫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国际笑话一样。

黎一宁脸色极为难看,他这样,无疑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可是为了自身利益,她咬着嘴唇,忍着没有让自己的眼眶湿润。

这才刚开始呢,将来一起生活,大概这样刻意的羞辱少不了吧?

“你是在逗我?”皇甫权笑了半天,还是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说,“我娶回来的老婆,竟然不让我碰?”

黎一宁咬着牙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皇甫权笑够了,背着手傲然离开:“前提是你要听话。”

他就甩下这么一句话,末了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触怒我,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算是答应了?

黎一宁还以为,他压根就不会答应。

殊不知,背对着她的皇甫权,脸色非常难看。

竟然以死相逼?这个女人是想要造反吗?

明知道他不会让她去死,却还要用这个做筹码。

“这么说,你就算是答应了?”

联想到皇甫权之前做的那些阴暗的事情,黎一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要一个肯定的承诺,免得他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皇甫权没有再说话,看样子好像是想要取什么东西,抬起手来,朝着柜子顶端伸过去。

然而,他忽然闷哼一声,放下手臂,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肩头。

隔着衣服,一大片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开来。

皇甫权咬着牙关,额头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黎一宁急忙跑过去,“你怎么了?”

想起他的肩头还有伤,自己给他包扎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那个伤口狰狞的吓人,有烂肉翻出来,再加上天气炎热,汗水流进去……

万一感染恶化了,后果不堪设想的。

刚刚再来的路上,被一群不知道什么的人袭击,皇甫权的动作猛烈了些,又是开车,又是保护自己。

估计他的伤口就是在那个时候裂开的吧!

他竟然就这样一直忍着,忍到现在?

出于职业习惯,一旦进入状态,黎一宁就不顾身边的一切,救死扶伤,乃是医护人员的天职。

她迅速熟练的解开皇甫权的衣服扣子,扒掉他一侧的肩头上的衣服。

只见雪白的绷带都已经被血迹渗透,黏糊糊湿哒哒的。

她皱眉道:“是不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裂开了?你竟然一直都不说?”

口气中难掩紧张和急切。

皇甫权的眼睛眯了一下,眸光中多了几分柔软:“小伤而已。”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几分轻柔。

黎一宁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他的伤口上,在她眼里,现在的皇甫权只是个伤员病号,并不是什么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大混蛋。

病人都是平等的。

“什么小伤!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小道划破手指这样的小伤口,都很有可能导致破伤风的!何况这还是枪伤!”

“我没那么矫情。”

要破伤风他早就破了,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他受过无数,到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我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你家医药包在哪?”

像这样的人,住处一定会常备医药包的,不说战场上受伤需要处理,即便是日常训练,也一样是会受伤的。

皇甫权随手一指:“在墙角柜子里,第二个抽屉。”

黎一宁跑过去拿了药箱,又扯着皇甫权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的给他拆开被血迹染透的绷带,动作小心又温柔,手法非常专业,皇甫权一点都没有被她弄疼。

尽管他并不怕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