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虚渡!先天之境?”看到这一幕,巫桐勃然色变,原本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的脸色也在骤然间凝重了起来。

要知道这先天之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一般而言,一百个后天高手中能出一个后天顶峰的宗师,而一百个后天顶峰的宗师中却只可能能出一个先天高手,而这出先天高手的机率相当的低,并不是一定能成功。但后天宗师如果真的做出了突破,达到了先天之境,那么其实力绝对会出现突飞猛进的暴涨,一个先天初期的高手,哪怕只是刚刚突破,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后天顶峰境界的宗师所能媲美的,轻易便可以碾压十个后天宗师。

是以,这先天之境就是武学之道的一个分水岭,先天之下尽为蝼蚁。

杭天胜表现出来的实力显然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这足以引起巫桐的重视,再不敢小觑视之,毕竟他巫桐虽然身为巫门大长老,实力也只是达到地巫中期而已。

巫门的修行境界从低到高,分为:人巫、地巫、天巫,在天巫之上,还有巫王、巫皇、巫圣,不过近代巫门中人很少有达到这等境界的,更别提巫尊、通天巫、祖巫这些境界了,那只存在于巫门的传说之中。

而巫桐自身地巫中期的实力,则大致相当于武道强者中的先天中期。一般而言,巫门强者普遍要比同等级的普通武道强者和修真者要强上一线,也就是说巫桐的地巫中期实际战力足以与先天后期的武道高手相媲美。

不过,从杭天胜显露的这一手来看,他显然也不是同境界的普通先天高手可比,以巫桐地巫中期的实力与之对战,虽然有着相当大的境界优势,却已经不是之前巫桐想象中的那种碾压式的天差地别了,若是对方再有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个距离就会更加地缩小,到时候要拿下对方誓必要多花很多功夫和精力,那显然不是巫桐想要的局面。

明了了眼下的局面,巫桐顿时心中有了定夺。当下,不再迟疑,手中微微一震,顿时一道金色匹练如箭矢般向踏空而来的杭天胜电射而去。与此同时,他那收拢在长袍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道微不可察的细小虫影自长袍下一闪而逝。

看到那迎风而涨,瞬间变大至丈许长短的巨大金蛇电射而来,杭天胜眉毛微微挑了挑,略有些意外地轻声道:“居然是一条变异金蛇王!如此稀有灵异品种,落在你的手中,真是暴殄天物!”踏着虚空继续前行,轻轻抬手,伸出手指,对着那条张着大嘴,露着獠牙,目射凶光,吞吐着血红长信,带着森寒杀意的金色大蛇轻轻一点。

“定!”随着杭天胜一声轻喝,一道金色符文暴射而出,在空中一闪而逝,瞬间出现在那金色大蛇额头正中,融入其中,悄然隐没。那金色大蛇顿时身泛悬浮在半空,定在那里,好象

被时间静止了一样,依然保持着张口欲噬的姿势。

“收!”杭天胜淡淡扫了一眼远处山顶上面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的巫桐一眼,轻吐了一个字,衣袖轻挥间,那悬浮在半空的巨大金蛇顿时急剧缩小,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光影,电影飞入杭天胜的衣袖内。

这惊人的一幕,顿时吓得那立在巫桐身后的中年男子连退两步,被脚下的石子一绊,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那收了金蛇半点不停继续踏空而来的杭天胜,艰难地咽了口唾液。

巫桐的弟子巫哲虽然没有他这么不堪,却也是面色变得极其凝重和苍白起来,显然他也没想到就连师父亲自出手,不仅没能拿下对方,还被对方反收了师父的宝贝金蛇。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就在二人暗自担心的当儿,巫哲眼睛的余光无意间发现师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得意笑容,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目光刷地一下瞬间转向杭天胜。

只见那原本轻松淡定地踏着虚空,向山顶走来的杭天胜突然间面色大变,双眉紧锁,一脸痛苦的表情,虽然依然镇定,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潇洒自如,就好象是在强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见到这一幕,再结合师父脸上那越发绽放开来的笑容,巫哲顿时明白了,肯定是那小子中了师父所下的阴招。

想明白原委,巫哲大喜,忍不住凑上前去拍马屁道:“师父,还是您老厉害!一出手,就制住了那小子。那小子看来快要顶不住了。”

巫桐闻言,心中甚是受用,颇为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嘴上却道:“别小瞧这小子,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老夫以金蛇做掩护,暗中放出本命蛊,这小子未必能中招。可笑这小子还以为老夫的凭借就只是那条金蛇,为收取金蛇,他动了大招,却没想到,老夫真正的杀招并非那只金蛇,而是那隐藏在金蛇之后的本命金蚕蛊。所以说,今后你行走江湖,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别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杀的,有的时候,动脑比动手更有效果!”

一番说教,让巫哲连连称是,点头赞同,深感受益匪浅。

听着师父的说教,巫哲不敢插言,只好老老实实地听着,无意间瞥及身畔跌坐在地上的那中年男子,顿时一愣,只见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天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巫哲顿时目光一凝,只见前方的天空上,之前还一脸痛苦、表情凝重的杭天胜不知何时已静静地默立在身前不远处的半空,一脸戏谑之色地看着自己师徒二人,脸上尽是嘲讽之意,哪里还有之前的痛苦模样。

“啊!怎么回事?他怎么没事?”看到眼神清澈一脸揄揶看着自己二人的杭天胜,巫哲顿时就张大了嘴巴。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师徒二人就如同马戏团里的小丑,一直在别人面前玩杂耍供人消遣一般,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而发现了弟子异常表情的巫桐顺着他目光一看,顿时就惊呆了。

“不……不可能!中了我的本命金蚕,你怎么会没事?”巫桐一脸的难以至信。

“你说的是这只小虫子吗?”杭天胜摊开左手,一脸戏谑地看着巫桐。

巫桐拾目望去,只见杭天胜那摊开的手掌心处,正有一只跳骚般大小的小虫子在挣扎着振动翅膀,试图逃脱而去,奈何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它吸附在掌心之中,令它动弹不得分毫。

感应到小虫的困境,巫桐不由脸色极为难看,阴沉地目光死盯着对方,一脸狞狠道:“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敢如此狂妄。不过你以为抓住了老夫的本命金蚕,就能让老夫投鼠忌器吗?你错了!”

随着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心中一发狠,就待遥控那被杭天胜困在掌心的金蚕蛊自爆,却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钻心疼痛,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巫桐瞬间就扭曲地变了脸色,一头栽倒在地,吓得巫哲二人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

“师父,你怎么了?”巫哲退开后,看到师父萎顿在地,顿时心头一跳,赶紧冲上前去,扶起巫桐,紧张地询问道。不过,回应他的却是巫桐双目紧闭、两眉紧锁的痛苦模样。

看到师父这样,巫哲心头大慌,不过还是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慌乱,抬起头来,冲杭天胜色厉内荏地喝问道:“你……你……你到底对我师父做了什么?我师父他为何昏迷不醒?”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心头一抽,不敢上前分毫,再看向杭天胜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和恐怖。他没想到,在他眼中神秘强大的巫师竟然在那小子手中连一个照面都没能走过,就倒在了地上。如果让这小子知道是自己暗算刘宜秋的,又是自己请来这两个巫师的话,自己岂不是在劫难逃?不行!得找机会赶紧遛……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再也无法从容地站在这里,暗自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后退去,让他庆幸的是,自己的不动作似乎并没有引起那可怕小子的注意。

而那可怕小子似乎真的忽略了自己,只是静静地停立在巫桐师徒身前,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巫哲,耸耸肩,双手一摊,无辜地道:“对你师父我可什么也没做,我刚才只不过是灭了一只不老实想自爆的小虫子而已,另外顺便循着因果联系,送了它母亲一个小小礼物而已。看来,它的母亲应该收到了那个礼物。”

巫哲骇然色变,虽然杭天胜说得轻巧,但他却听得明白,对方竟然在灭杀那本命金蚕的瞬间,循着金蚕蛊跟母蛊之间的联系,对其进行了某种攻击,让师父陷入了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