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收拾好了碗筷,回了屋里,坐下后,方才向卡西莫多询问其许多事情来。

被告知容妈妈因为一次意外而摔伤了,从此都不能再走路,和伺候她的沈娘被容妈妈远房的侄子接回了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嫦娥眼眶一红,叹了口气。

又问道当初的莲儿妹妹呢?

床榻的白莲身子一紧,卡西莫多瞥了白莲一眼,只是简短的说道,白莲仙子嫁了人,也不知道嫁到何方了。

白莲的身子才稍微松了些,只是不由自主的悲从中来,那已经烘的有些干的面纱上立时就现了两点湿湿的痕迹,只是白莲使劲儿的控制着自己,楞是没有让那痕迹扩散开来。

那妇人却眼尖瞥了一眼。

“哎,夫君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成亲之时,莲儿妹妹还送了我们十分珍贵的南海珍珠做为贺礼。”妇人转过头对那男人说道。

“哦,我记得白莲仙子当时可是云满楼的头牌。”

“是啊,要不是莲儿妹妹,也没有你我的今天。说到底莲儿妹妹还算是我们的媒人呢!”妇人又是灿然一笑,顿时便觉得满室生辉。

白莲这才记起这人就是当初被自己赶下花魁宝座,而不得不做二等花伎,最后散尽自己一生的积蓄为自己赎身,嫁给一个穷酸潦倒的秀才,寄居乡野,谁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

“要不是莲儿妹妹,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啊!”嫦娥说着,竟是一脸的感恩。

“是啊,当初我病重,若不是白莲仙子的珍珠,怎么能捡回一条命来,还能和娘子安然生活,不久还要做爹了。”男人说着就向嫦娥的肚子投了一抹柔情幸福的

眼神。

嫦娥面容一红,满面娇羞。

“我还说哪日有幸遇见定要当面酬谢才好!”

白莲心中愧疚,想当日她确实送了嫦娥十串南海珍珠作为贺礼,只是却只是为了赎自己将她赶走的罪过,而且当时心中郁闷,想那一屋子的金银财宝无处消散,才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却不想竟被别人生生当成了大恩人般的顶礼膜拜。

“只是不知道如今莲儿妹妹过的可好!”嫦娥微微一叹,眼睛悄悄的瞄了眼床榻上的白莲。

白莲心中一疼,鼻头一酸,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听说生活的很好!”卡西莫多抢先回答。

“如此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歇着吧。卡西莫多,我家地方有限,只得勉强你先将就着在这几条凳子上歇息一晚。”嫦娥和夫君便把几条方凳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又回房拿了好几条被子,垫在凳子上,又试了试软硬程度,才告别进了里间休息。

等到里面合上了门,再也没有了动静,白莲才无声的落了泪。

“小姐,不要多想,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卡西莫多小声的说道,声音只足够白莲一人可闻。

白莲彻夜难眠,脑海中一幕幕的浮现着这几年的一切的一切。

自己有心栽的花竟然是颗毒瘤,无心插的柳,今日却连连为自己遮风避雨。难道命运总是如此无常的折磨着我吗?

里间的嫦娥也是一夜未眠,心中思绪满满。

其实从她身上虽然残旧却明显质量上乘的丝绸缎子,以及那张盖在脸上的面纱,她那里识不得这是白莲在云满楼是常用的,还有那一身胜雪的肌肤,以及卡西

莫多对她关切的程度,她早已经猜到床榻之上的人就是白莲本人。

此刻她心中疑惑不解的是白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刚才为她换衣服的时候,那身子瘦的竟然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一丝一毫的风韵。还有那不愿解下的面纱,难道白莲的面容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变化吗?

只是对方并不言明,自己不好明说,但是见她这样落魄的样子,自己心中又不忍,只是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把她留在身边,看那病重的样子,如果再这样行在路上,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嫦娥再也不敢多想了,当下就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将白莲留在身边,先照顾着身子复原些再说。

第二天一早,嫦娥就早早的起身,虽然拖着个身孕的重身子,却坚持一早就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稀粥,又煮了几个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

卡西莫多听见声响走到白莲身边看了看,见白莲此时却还深睡着,小心的挪着瘸腿去了屋外,查看簸箕上的被褥子。

下了一夜的雨是停住了,只是那被褥子却还是一副潮湿的样子,半点没有见干,卡西莫多就有些犯难了。

嫦娥刚巧出来,就说道:“卡西莫多,我看着褥子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只是你那妹子又像是不能行走的样子,不如你们就先在我们家将就几天,等那褥子干了再做打算吧!”

“……这个……”卡西莫多为难着。

“难不成你要你妹子躺在这湿褥子上,再生重病不成?”嫦娥一语说道。

卡西莫多看了看门里,只得依了嫦娥的意思,小姐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确实不能再受折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