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冥王怒(完)

这日,两人本來两人在种着新品种的树,种着种着,却不知如何厮缠在了一起,喘息连连,暧昧的水声在两人间流转,直到许久许久,

“再來一次,”竹寒弦一阵低吼出声,翻身换了个姿势,将人抱着,说道,

“不行了,放手,”

欧夜珩却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这些天來日日缠绵,也不知损耗了几多精元,然而他的反抗,不多时便被竹寒弦的一个深吻,给吞进了肚子中,

从日正当空,到月辉洒落,只不知惊羞了多少经过的鸟兽,

“起來,你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欧夜珩推了推一副饕餮饱食后慵懒模样的竹寒弦,有些恨恨的,这些日子,他都被竹寒弦压得死死的,白日里还好,怎的也是浓情蜜意呵护备至的,只夜里总会好翻折腾他,这些日子习惯了倒也好,就今日却是连正事也不做了,却做了这白日**之事,

“嗯,何事,”竹寒弦翻了个身,将人搂在怀中继续睡着,只用鼻音应了声,眼见又要睡过去了,

紫色藤蔓处,几颗泛着紫黑荧光的果子,探出了半颗头,恰巧都对着这简陋却整洁的房屋,似乎充当了这黑夜里头的灯火,

欧夜珩细细的看着闭着双眼的竹寒弦,只觉得这人长得煞是好看,只这性子却是越來越像小孩了,让他有时都有性不消,

“珩,你这样看着你相公,我会以为方才沒将你喂饱的,”竹寒弦突然睁开眼,那双眼里慢慢的戏谑,哪还有半分迷糊模样,

“少來了,起身去干正事,”

欧夜珩又推了推他,却转身掩藏自己羞红了的一张脸,

“我的正事,就只有喂饱你,”

本也是情人间的私、密话,如今从这人嘴里说出來,却是这样的顺溜自然,欧夜珩有性不消,伸手夺过散乱的衣袍,兜头给他罩上,恶狠狠道:“别给我说你当真忘了今日有何事要做,”

“何事,”竹寒弦拉下衣服,还当真不知有何重要的事,

“你不是与纥岚商量好,今日让安从回归真身吗,”

经欧夜珩提醒,方才醒起,一愣过后,赶紧起身穿衣服,“现在什么时辰了,可过了,”

“现在倒知道急了,”

欧夜珩背靠着床柱,一床的藕色帐幔,将他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在那人面前,如今竹寒弦却是当真沒有这些旖旎心思了,

“我不急,大不了赶不上了也就是被长老在无视一千年罢了,”

说是如此说,手脚还是极其麻利的穿好外袍,绑了腰带,欧夜珩无奈一叹,披衣起身,为他梳了头发,并用一条青色丝带松松的绑着,一副慵懒邪魅样,

竹寒弦回身抱着欧夜珩的细腰,在那张绝美的面容上亲了亲,低声道:“你好生歇着吧,明日准保给你带回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欧夜珩噗呲一笑,想起那包子脸似的安从,心情也轻起來,

“赶紧去吧,”

竹寒弦很便消失在夜色中,而欧夜珩独自躺回**,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了,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被那人拥着入睡,如今却是只有自己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白日里欢、爱的暧昧气息,

这床或许是这山谷中,最奢华的一个家具了,檀木雕花,极其精致,也极大,铺上柔软的床垫和柔滑的丝绸薄被,当年竹寒弦说,什么都能简,就是这床不能简单了事,翌日便搬回了这张占据了三分之二房子的大床,

如今睡不着的欧夜珩,却开始嫌弃它的大了,

竹寒弦用了大半个时辰才來到冥界,纥岚已经黑着张脸等在那了,但竹寒弦的印象中,总觉得纥岚从來就是黑着张脸的,所以也不甚在意,

“失敬失敬,來迟了,”

竹寒弦施施然上前,不甚有诚意的致歉着,却让纥岚的那张脸更黑了,

“本王能问问你是因何而來迟了,”

纥岚耐着性子问道,

“这闺房之事,岂可轻易与外人说,”

瞬间让纥岚住口不再问,如今的竹寒弦,真是越來越肆意了,想当初來向他借鬼兵之时,也沒有如今的这般傲气,

其实今日安从重生,本來也不需要竹寒弦來凑合的,只这让一妖重生,那是生生的要他将被毁的原身给召唤回來,却是极耗元神的,若是冥王元神大损,被冥界鬼怪知道,定然会大闹一番,这冥界就又要混乱了,

所以纥岚才要竹寒弦前來坐镇,替他压住场子,

竹寒弦在一旁,画了个结界后,便静静的看着,

需要准备的祭台果品等,冥王早就吩咐下去准备好,如今也沒他们其他事,所以黑白无常二人被打发去夜岑宫守着冥妃,不让那些恶鬼有机会冲撞到他,

只见纥岚全神贯注手中的权杖舞动,不多时还有猩红鬼火出现,一个似鼎非鼎的上方,升起一团黑色圆球,也不知是何东四,被猩红鬼火包裹着,还能看到那扭动冲撞的四处蹦跳,

这些东西竹寒弦也不懂,只心中腹黑道:“仙妖间救了本该死的人就是违背天理循环规律,这冥界之主,却是想让谁复活就复活,想让谁死就谁死,也太不公平了,”

然而他却忘记了,冥王虽是名义上掌握生死簿,但是这世上真正掌生死的,却是夜珩君,夜珩君当年就承袭了女娲娘娘一身的司生机的法术,只如今他法力尽失,不得亲手让安从复活,却还是有权要冥王代劳的,

当然这些欧夜珩不说,冥王不说,也就要到许久许久之后,那个竹寒弦曾经吃醋过的侓辙雨复活时,他才真正知道,

在竹寒弦又在想着欧夜珩之时,那边纥岚施法已经结束了,只对竹寒弦道:“将结界撤了,将那小子的元神招呼过來即可,”

竹寒弦点点头,将结界撤了,果然在那祭台上,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安从,顿时心中五味杂陈,都不知如何去形容,

又是一阵忙碌,不多时只见冥府四处,被白色荧光包围着,随即几道强光冲破这些地府萤火虫的光芒,一一聚拢到那给沒有丝毫生命气息的躯体上,等到全部强光都进入了,纥岚又在那身体各处点了几下,便收手,虚弱的往后一退,一双白皙的手便从背后接住了他,

“你怎么來了,不是让你呆在夜岑宫吗,”纥岚回头便见一身华服的小岑子在身后,话虽是带着责备,语气却是柔和的,手也不自觉的就盘在了那人的腰上,

两人一边耳语一边往后殿走去,竹寒弦也不好打扰,只遥遥的道:“多谢冥王出手了,那寒弦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拉起方睁开眼的安从,转身便消失在了冥界中,

“珩哥哥……珩哥哥……珩哥哥……我回來了,”

安从一进看跌山的地界,便直冲山谷而去,一路上欢呼声不断,想是被关在窑洞也闷坏了,竹寒弦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带些性味道:“方才你醒來,怎的不见你也这样欢欣,”

“因为之前老看着弦,有些厌了,珩哥哥长得美,也不经常看,所以甚是想念,”

安从说得认真,竹寒弦却黑了一张脸,

这臭小子都已经知道美丑之分了,说不定也是一个队珩抱着宵想的,不行,这也是要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