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恍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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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珩君出得地狱.已在京昌.那是一片繁华得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地界.只在此处.却寻不到丝毫熟悉之感.似乎早年在梦中的一切w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都只是泡影.

夜珩君虽不知世间之事.但经方才被一众小厮跟踪欲图不轨之行.他也知道世间险恶.需要小心处之.加之在冥界之时.纥岚的建议倒是挺好的.便遵照纥岚之叮嘱.买了一个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

只见在繁华嬉闹的街头.一个白衣霜华的男子.一银光面具罩面.纷纷引來众人的侧目.却也沒了那些上前搭讪之人.倒是减少不少麻烦.

不多时便站在了一条弯弯的小河旁.河边杨柳飘摇缠绕.带着点江南水乡的缠绵之意.河道旁就是一条繁华热闹的小街.有些早早出來踏青采风的官家少爷小姐.带着一群奴仆.或是车马相随.或是画舫游船.隐隐还有着太平盛世的笙歌曼舞.如此一个繁华之世.如此广袤的天下.他却不知要往何处去.方能寻到属于他的世界.

站在此处.人声鼎沸.恍然如梦.熟悉却遥远.

突然.不远处有一个娇小少年.白衣上以金丝绣着些花样.简单而除尘.他站在人流中.定定地目光灼热狂喜地看着他.那双眼.分明是他所熟悉.却在脑中如何翻找也寻不出相应的名字.

他几步并作一步.上前拉着他的衣袍.高昂着笑脸.看着他道:“师傅师傅.你是师傅.对不对.”说罢.还不忘揪着他的衣摆不停的摇晃着.

“你是.”夜珩君疑惑地看着他.却还是不自觉地弯下了腰.与他面对面地看着.那双清澈的眼中.倒映出一张被面具遮住的眼.

“师傅.真的是你师傅.我是久魃呀.你最爱的久魃.”欢呼一声.久魃紧紧的抱着夜珩君的腰身不肯再放手.还不忘蹭蹭蹭地撒娇.一副小儿娇态.完全无顾忌于在大街上.

“久……魃.”夜珩君喃喃地重复着.对于这个还算是陌生人的小孩童.却也不太排拒对方的亲热.

“我怎会有你个这么大的徒弟呢.那我教些什么.”夜珩君好笑地将人拉开.细细的打量一番.

又问了几句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夜珩君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久魃.我……为师问你.为师可真是姓夜.单名珩.”

久魃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呲牙笑道:“谁说的.师傅您姓欧.名夜珩.前世可是丞相之子.身份可显赫了.”

夜珩君一听.却是与冥王纥岚所说有些出入.那便是说.那黑衣男子与他说的也不尽可信.

一个白衣男子带着一个可爱小童.气质出尘.尽吸引了游人的瞩目.有几个官家小姐.甚至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指指点点.最后用扇子或是丝帕掩嘴笑了起來.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呀.”

夜珩君牵着他的手.两人一步一步走着.却不知该要去何处.才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我们先找个客栈歇下.如何.”夜珩君低下头.看着他询问.在这个对他來说.还属于是陌生地.要他能选择去何处.

“那你有银票吗.”久魃眯着眼.笑得天真无邪.

“银票.”那是什么.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久魃笑得更开心.拍着手跳了一圈.十足一个平常人家七八岁的小孩.然后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在夜珩君面前晃**道:“师傅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告诉你哦.在这里有了这个你要什么都有什么.要糖果或者是鸡肉鸭肉……”

久魃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夜珩君只淡笑的看着他.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算还未并未有多相熟.但夜珩君还是愿意慢慢的接受他的亲近.左右他也是要赖定他的样子.那为何不找个伴呢.

两人就近找了间客栈.环境倒还一般.只后院却临近一些勾栏院巷.虽不是那些三教九流之地.却能在房中听到笙歌曼曼.嬉笑嫣语.

不多时.一声似琴非琴似筝非筝的声音响起.那边的吵闹之声便停了下來.随即一个清朗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却是唱着一首词曲.因隔着有些远.只飘飘忽忽听得些.大概就是:

……

眉如画.谁剪烟雨戏红花.如落霞.心念思白发.

细柳飘.烟雨漫洗雾如纱.艳阳照.谁能一手执扇点江山.

轻尘纤.酒满罍.更阑烛短人落榻.谁在窗下留落点滴沙.

城落垒.宫殿醉.扶苏烟波淼如水.万马千军谁仗剑劈挥.

秋雁去.冬至追.一年一岁一壶泪.一场梦境一段情难坠.

梦魂归.碧落黄泉彼岸花.苍月穹.星点红尘笙歌锁青塔.

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清歌嘹.谁在梧桐戏珠耍.如峥嵘.青颜换落花.

……

夜珩君突然停下手中的事.就这样靠在窗檐边.将窗户打开.能看到灯火辉煌的夜街.街角处还有几盏绣花灯笼迎风高扬.而正对着后院的那一座高楼.却是极其豪华的.不仅装璜高雅.且看那人流络绎不绝的出入.也能看出其繁华之境.

只这场景却是有些熟悉.似乎曾经也有个男子.在如此地方.一脸淡笑.盘腿而座.面对着成千上万的人.眼中映出一个火红的身影.以及那曼妙的舞姿.似乎就这样燃烧了场上所有人的眼睛.

“师傅.夜里寒凉.怎的打开窗户了呢.”久魃向店小二拿了些水进來让对方洗漱.却见他在窗户旁.陷入沉思.只不知在神伤些什么.只那双眉紧蹙.总有一层忧伤之感.

“久魃.告诉师傅.究竟是师傅梦里的是真实.还是如今才是真实.我总有一份不真实感.某些人某些事.总觉得熟悉.却又是陌生的.这样的我.好像很矛盾.”

久魃拧毛巾的手一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那侧面在灯火的照耀下.极其的艳丽却又脱俗.他的师傅永远都是这样的好看.似乎岁月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星一点的痕迹.

“师傅.我记得你前世曾经常与我说.世间芳菲也就那几年.于我们只不过一瞬间.那浮生重重.何必事事时时计较.梦也好.实也罢.总归还是这样子过的.好与不好.恍然梦一场.全部都过去了.再差也沒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