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兴起,只见楼莎在一小撮人的簇拥下,走了来,这次她倒没开口就翻脸,笑着说:“呦,这么热闹,听说公主今天好兴致请来了个民间的说书先生”

孙秀见楼莎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司马纯接口道:“那里是什么说书先生,只是在王府里打杂的下人罢了,楼莎夫人要是感兴趣,一起说说话也好呀”

“府里的帮工?我怎么没见过”楼莎边说眼睛边犀利的扫向了阿祥,阿祥自楼莎过来后就自觉垂首站在了一旁,令司马纯惊讶的是,他和伏胤一样会屏住气息敛住锋芒,纯熟的不亚于伏胤。

孙秀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没正形的说:“这府里上上下下有几千人,像这样帮个忙就放出去的杂役,你一个内院的女人怎么认得全”

楼莎还要盘问,孙秀不在意的含着蜜饯打断道:“别那么疑神疑鬼的吗,来吃点冰糖蜜饯,这腌制的过程可是我看着做的,配料几钱,腌制多久,用的蜜饯几时摘得,阴天时放在室南,晴天时放在室北,可和你平时吃的俗物不同”

说着当真捡了颗大的,送到了楼莎嘴里,司马纯听孙秀说了那么多名堂也止不住自己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果然不同反响,还没咬破,果香就已经溢满唇齿,轻轻含住,甜而不腻,微微有些酸凉,司马纯眯着眼细细的品尝着,隔着屏障她感觉到阿祥正静静的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想要把自己融进他的眼里。

楼莎笑着说:“你呀,就会拿着些小东小西讨好”

“呦,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孙秀孩子气的笼过那一小罐冰糖蜜饯,说道:“你可是沾了纯儿的光呢”

楼莎冷冷的看了一眼司马纯,说道:“那还真是谢谢公主了”

司马纯看的出,孙秀和楼莎的好不是装出来的,孙秀对自己的体贴也不是假的,真正是个奇怪的人。

孙秀见两人都不说话,便说道:“逛了一天也乏了,这样吧,我送纯儿先回去”

“你回去吧,我送”楼莎不容商量的说道。

“啊呀,好不识趣,我过两天就要跟王爷去雍州打匈奴去了,哪还有时间和纯儿这样的美人相聚”

“王爷的病好了?”楼莎狐疑的问。

司马纯暗想,你是想问王爷真的打算不装病出来管这个烂摊子了?

“恩,不好也得去了,战事吃紧,皇后已经封王爷为征西大将军了,就这几日就该动身了”

“哦”楼莎还在回味,孙秀便拉着司马纯上了小轿。

轿子走出几步司马纯压低声音跟孙秀说:“秀哥儿,那个阿祥可是你认得的”

孙秀摇了摇头说:“他只是个长工罢了我如何认得”

“那我的侍卫都去了哪里?”司马纯知道问不出有关阿祥的问题,便转口问起了那些侍卫,

孙秀皱了皱眉说:“你的那些不见得侍卫,长沙王一走,就全部被伏胤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为什么?”司马纯心中一惊,近百个人伏胤可以在一晚之间杀的一个不剩,他的心到底狠绝到了什么程度。

“好像是皇后的意思,因为那些侍卫是太子派给你的”

“也就是说太子想保护我?害我的是皇后?”

孙秀揉了揉太阳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在王府里有关核心的机密都不告诉我,但要说皇后害你,我觉得也不见得,这不皇后要王爷照顾你吗?”

司马纯如坠雾里云这皇后还真是喜怒无常,才让伏胤凌辱了自己,这才几天又要一直装聋作哑的赵王来出头照顾自己。

“秀哥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司马纯好奇的问。

“因为你是美女嘛”孙秀调笑道在司马纯得香腮上轻轻捏了一把。

司马纯当然不会把这句戏言当真,孙秀对自己格外的照顾司马纯是感觉的到得,看着眼前的孙秀应该是无害的,但他所知太少,司马纯现在才发现孙秀在府里是个特殊的存在,与女眷不避嫌的交往,和赵王府的人是很亲,可同时孙秀又似乎受着另一股力量的左右要帮自己,他像是在维持某种平横的存在,而这种平衡似乎和自己性命攸关。

至于那个阿祥,司马纯感觉到他不同常人的气场,但这究竟和前生有什么样的瓜葛,司马纯实在想不出,难道是纯公主微服出宫结识的?不过现在估计是猜不出来了,先想办法对付了莲香在说。

司马纯表情有一丝阴郁,

她最恨别人欺骗她的信任,很难说她现在是更恨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楼莎,还是骗的自己信任而又出卖自己的莲香。

司马纯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别院,莲香早就闻讯接了出来,满心满眼的担忧和着急,要不是刚刚自己知道了内幕,更有孙秀的解释,司马纯都打算继续信任她了。

司马纯笑吟吟的对莲香说:“怎么这么早就满地乱跑,你快回去休息才是”

“回公主的话,奴才身体已大好,还是该陪在公主身边才是”莲香一脸诚恳的说。

司马纯走在前面,心中暗想,是呀,你不贴身跟着我,怎么好把我出卖的更彻底一点。嘴上答道:“也是,你几日不漏面我恐怕楼莎他们起疑,明日找个机会在她们眼前晃一圈吧”

“公主考虑的极是”莲香低眉顺眼的说。

入夜,莲香带着几个宫女伺候司马纯入睡后,便抽身来到了楼莎的媚喜阁,莲香对这里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就走进了楼莎一般所在的内室。

楼莎见莲香来了也不惊奇,莲香也是敷衍的对她福了福。

“皇后的事,你都办妥了?”楼莎淡淡的问道。

“是,皇后说楼莎夫人和伏大人做事得力,拨了重赏给二位”莲香公事公办的说。

“哦,司马纯没对你起疑?我看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楼莎倒不是真的关心莲香的生死,只是这莲香背后是皇后,楼莎只得掂量掂量。

“她不过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罢了,遇到那样的事自己就先慌了手脚,才会蠢自己把那榻沾血的褥子托我送去给长沙王求救”莲香淡漠的说。

“皇后非要人快马加鞭的送去公主的落红,想必是知道公主还是处子之身吧”楼莎媚眼如丝,不动神色的睃着作为皇后安插在司马纯身边的首席宫女莲香,她楼莎也不是傻瓜,不喜欢被人蒙在葫芦里作恶事,固有此一试,楼莎前面只听闻纯公主生性**,现在看来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莲香一脸倨傲说道:“皇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以为自己真是王妃吗?你只要好好配合好我就是了”之后不等楼莎再有反映就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