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胤?”司马纯轻轻唤了声。

伏胤面色严峻的转过脸来。

司马纯见自己已经引起了伏胤的注意,虽然他现在面色不善还是着急的硬着头皮问:“赵王打了败仗,那秀哥呢?他还好吗?”

伏胤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你管得了吗?”

“秀哥儿怎么是别人呢?他,他也是你的朋友啊”司马纯反驳道。

“你真当他是你的朋友”伏胤冷嘲的勾起了嘴角,继续说道:“好,司马纯,你告诉我,孙秀不是别人,是你的自己人,雪翘是,小慈是,花下客是,甚至连你最卑微的婢女媚儿也是,连新认识的稽绍你都要插把手,他们都是你的自己人,只有我是外人对吗?”

司马纯看着伏胤,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痛色让司马纯心惊,“不,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在一根稻草上的蚂蚱,所以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对,这就是你还能忍受跟我在一起的理由,为了找那个落慕龙,为了救小慈,为了找雪翘,所以你才要这样委曲求全”伏胤苦涩的自嘲着。

“你”司马纯蹙了蹙眉。见伏胤心情实在不佳,司马纯把那句本来就是这样生生的憋了回去。

伏胤转身离开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只要赵王活着,孙秀不会有事,赵王很快就要去洛阳找你的表哥贾谧打点,只要稳住皇后,就没什么了”

司马纯见伏胤这副样子,心知孙秀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也不愿再多做纠缠,随他去了。

等司马纯再次回到阿祥的里间,发现稽绍和阿祥的气氛有些诡异,司马纯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的墙几乎没有什么隔音,何况是阿祥的这间破房子,所以自己刚才和伏胤在外面的谈话估计也被他们两个听了去,虽然是争吵但其中暧昧的成分基本是不言而喻,司马纯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稽绍很有修养自然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阿祥对稽绍倒是热情很多,司马纯不确定是因为

稽绍优雅的谈吐,还是他那块挂在腰间的玉佩,总之,阿祥居然在还没有谈条件的情况下自觉自愿的去给稽绍找药。

房间里只剩司马纯和稽绍,司马纯估计伏胤要在外面生一会气 再回来。

司马纯看着稽绍腰间的玉佩很奇怪,他明明说自己是被强人劫持,这玉佩是怎么留下来的。

“咦?你这玉佩倒是很别致啊”司马纯看着稽绍含沙射影的说。

稽绍是个正人君子,他不会撒谎自然谎言被揭穿也不敢辩驳,于是讪讪的解释道:“其实当日确实有所隐瞒,因为当时与公主并未深交所以,不敢如实相告,其实我并非被抢劫”稽绍说道这还是有些犹豫。

“那你是碰到了什么人?”司马纯用疑问的方式鼓励稽绍说下去。

“嗯,是雪翘姑娘”稽绍轻声说,他叫雪翘的名字非常好听但还不足以弥补这句话给司马纯带来的震惊。

“雪翘不是被太子抓走了吗?”司马纯脱口而出。

稽绍皱了皱眉,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见到你之前”司马纯肯定的说。

“不会啊,那是雪翘和我在一起,或者在赶来相见得路上,而太子那时已经带着自己的人马回洛阳了?”稽绍同样肯定的说。

司马纯惊愕的回想到太子当时对自己说的话,对司马纯而言,最怕的就是这一切都是对太子的误会,难道太子真的没有掳走雪翘以作威胁。想到这里,好久不曾触发的心痛一发不可收拾。

稽绍见司马纯一脸的动容,有些惊讶:“公主,你怎么了?”

司马纯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颤声说:“我没事,对了,雪翘为什么伤你?”

“嗯,因为我说了一些对落慕龙不敬的话,所以。。。”

司马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稽绍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贵公子,落慕龙的那些风流行径意味着什么,人们的传统观念中,往往以是否热衷于吃喝嫖赌

作为标准来衡量人的好坏,如果按照这个标准,落慕龙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这世界上存在着许多有用的坏人和无用的好人。

雪翘是一个可以为至亲付出生命的人,有人这么诽谤她爹她当然不会客气。

“雪翘呢?她在哪?”司马纯紧追不舍的问道。

“估计快到南徐了吧”稽绍想了想得到了这个结论。

司马纯解开了这个小疑问,便一股脑的陷入了对太子的思念中。

我冤枉了他,我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那里,我冲动没有头脑,为什么没有仔细想想就想当然的往他身上泼脏水,我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受伤弃他于不顾。司马纯觉得自己快要被悲伤呛得无法呼吸了。脑海中不断翻飞的是太子的容颜,和他最后一次的放纵,或许以后他都不再有机会这样享受不是帝王的感觉了,因为他一直珍藏在心里的那个女人,可能已经因为离开他,而在他心里死去。

在反复的自责中,司马纯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或许是因为误会失去和太子耳鬓厮磨的机会让她无法接受,她想起来当时是小慈一口咬定雪翘是被太子掳走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太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让她痛定思痛的下狠心离开。难道,这场逃亡看似是司马纯的选择,实际真正操作的是小慈或者落慕龙。

他们的方式对司马纯而言太残忍,代价太大。

以爱的名义伤害,最能堵住受伤害的人的嘴,也伤的最彻底,因为不设防,因为相信,可是却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那点飘渺的让自己有时都会怀疑的感情。

司马纯心里堵了口气,不愿多说于是找了这房里为数不多干净的地方休息去了。

阿祥和伏胤陆续回来后,看见司马纯明显拒绝说话的姿势,感觉到她心里不舒服,伏胤以为司马纯是因为自己早上说的话,阿祥以为是因为自己见死不救,稽绍呢,他有些莫名其妙,估计他也不能理解难道自己被雪翘打成这样也让公主生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