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家剑到底有什么破绽,怎么会让他知道了去”司马纯旁敲侧击的问道。

“落家剑一出,招招致命,能挡过七招的人武林上都很少有,而落天翔若真要使出了落家剑,以伏胤的功力是接不了五招的,可伏胤却知道落家剑唯一的破绽在剑出鞘时的动作,所以他在那个时刻下手,再加上他是杀手,出招虽不一定有什么名目,但绝对快准狠,所以落天翔死的也不奇怪”小慈冷哼一声:“至于落天翔是死不足惜,跟着太子不知残害了多少武林豪杰,居然对大少爷也痛下杀手,只为血当年的父耻,没什么本事还野心勃勃,若不是大少爷念在老太爷的面上,定不会饶他”

司马纯心里打鼓,虽然她也知道太子绝非善良之辈,可听小慈说的这么直接还是有些小小的受挫,司马纯赶紧绕开太子说道:“我刚听雪翘姐说,破绽是剑客的命门,你怎么会知道呢?”

小慈听到司马纯这么问,朦胧的灯影下,脸微微的有些发红,说道:“大少爷告诉我的”

司马纯惊呼道:“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告诉你了”

小慈点了点头,司马纯心想看来落慕龙心里也是有小慈的,不管他后来有多少女人,不论是权倾天下的贾南凤,还是和他育有儿女的苏温温,小慈对他而言都是最特殊的,他告诉了她连对亲生女儿都隐瞒了的绝密。

“那伏胤又是怎么知道的?”司马纯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大少爷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小慈说的坦然。

“那有没有可能是除了落慕龙之外的人告诉他的?”

“应该不可能,如果大少爷的这个秘密被传到江湖上,他早就不可能还藏的这么舒舒服服的了,江湖上凡是想成名的,人人都把他当做一块肥肉”

“哇,那他岂不跟唐僧一样/?”

“什么僧?”

司马纯满脸黑线,她忘了这是在晋朝还没有唐

僧,含混的说:“额,就是一个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和尚”

小慈担忧的说:“公主莫要信江湖上的邪门妖法,那和尚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小慈若不是当年一时意气用事也不会要耗尽二十年的青春才得以逃出天山老怪的魔爪

司马纯之前还未小慈对唐僧的描述强忍着笑意,待到她说起往事才回过神来,问道:“小慈,我听说,当年落大侠是和你在一起的,怎么你却嫁给了他的弟弟呢?”

小慈垂下了头,司马纯看着现在的小慈虽然容颜依旧是小女孩的模样可神情却有掩不住的疲惫:“在落家山庄我只是寄人篱下的养女,而他已是名满天下的剑客,那时我习惯了从卑微的角度远远地仰望他,他年轻的时候常不在家,他每次走我都去送他,而每次他都会头都不回的走掉,他不知道我是用怎样的心情看着他渐渐远去,我有时都会在心里盼望,他要是在外面被人打伤打残了多好,他就再也不会这样走掉,可他从来没有败过,后来他总和我在一起,可他从未说过喜欢我,一次都没有,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没有尽头的等待,我就决定嫁给二少爷激一激他,在他回来时,我已成了他的弟妹,可他什么都没说,更没说带我走,只是在我成亲的那一天喝的不能来参加婚礼,他是个不受礼法约束的人,在家时常目无尊长,我本以为这样刺激他一下,他会丢下自己的狂妄,带我远走高飞。可,他没有,自那后他基本再没回过家,而我在第二年也离开了落家,我知道自己和他此生都没有再续前缘的机会了,因为只要落家还存在,这个把名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家族是不会允许,兄弟要了弟弟的女人。所以我便离开了,后来拜在天山老怪门下学永葆青春的术法,就是想永远留住和他在一起时得样子”

“你恨过他吗?”

“当然,以前可恨了”小慈的语气中有一种并不做作的娇憨。

“现在呢?”

“现在不了”小慈

说话的神情不像在谈论自己的情人,反而平和安详的像在说自己的孩子,是呀,他们都已过了脸红心跳得年龄,一个弱女子辗转于乱世的江湖中,做臭名远扬的天山老怪的徒弟,各种经历不是不心酸,可她一直铭刻在记忆里的,还是最初的那份温存,就像她永远不老的容颜,她对他的爱也从未蒙尘。

“为什么?”司马纯心里是在想,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时我还太年轻,不懂事,我不懂他的苦,所以才会那么的冲动,永远的错过了,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最幸福的日子,就是他每次远行归来,我去接他的披风,为他牵马”

“他有什么苦?难道他这样暧昧不清的耽误你就没有错吗?他连一个承诺都没有给你,凭什么要求你为他守一辈子”

小慈虽然没有明说,但司马纯可以想象得到在落家那种门第森严的武林世家,连雪翘这样正牌的孙女都应母亲的出生连家门都进不了,小慈一个势单力薄的孤女在那里的身份多尴尬,生活得有多艰难。司马纯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为落幕龙的薄情,为小慈的不值。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不羁的,但其实,他身上,背负着重重的家族使命,否则他又怎么会四处与人死斗,还不是为了给家族搏名。而我只想着自己每次送他他都没回头,都没说过爱我。”

“难道不该说吗?情话当然出他口入你耳才叫熨帖,总让人猜算怎么回事”

“不,你错了,他对我总是很任性,一点也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天涯游子,有时就像个孩子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却不说,送到他跟前。他也会推开,他是怕失去,而我却误以为他太自信,不相信我会离开,其实是我负了他”

司马纯呆呆的看着小慈,守候了这么多年,提起来可以如此平静,小慈对于情感的态度更近于禅,不是不炽烈,是太深情后的不显露,至为浓烈也许正是一份淡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