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莎已经和孙秀,伏胤两人坐在了亭子里。

雪翘把司马纯安置到座位上,淡淡的和楼莎见了礼,楼莎心不在焉的回了礼,烟水晶似地美眸不时的瞟着一旁正襟危坐的伏胤。

雪翘和楼莎属于两种美,前者是男人们见了想要裱到画框里,后者是男人们见了想要抱到**去。

雪翘听了司马纯讲的话,心情也低落了些,大家坐在一起都显得别别扭扭的,孙秀坐不住了,于是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们玩点雅的可好”

“怎么个雅法”楼莎啜着茶附和道。

孙秀得意的拍拍手,不远处几个仆人便在一个汉白玉的小几上,放了一把古筝,旁边配着雪翘惯用的黑檀香炉。

“恩,雪翘坐在这我们可是有耳福了,雪翘的琴艺是高山流水的极致了,今天可一定要好好让我们过过瘾”孙秀一脸的讨好。

“雕虫小技,怎么敢在王妃和伏爷面前献丑”雪翘的语气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孙秀见雪翘语气不善不敢强扭,司马纯笑着说道:“姐姐弹一曲,让大家开开眼才是,今日可要好好把往常积得污秽之气去一去才是。”

雪翘轻叹一声说:“那这一曲,我只为妹妹弹”说着便退出了亭子在不远处的小几上扶起了琴,粉白色的梨花树里,雪翘一身素白的宽袍,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拢在脑后,面如春花皓月,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怜爱的扶着自己指尖下的琴,林间风过,梨花如雨。纷纷洒在她的鬓边,裙角,肩头。

雪翘轻轻的拨弄琴弦,琴声犹如美玉破碎,那些瑰丽的音符慢慢在雪翘的指尖绽开并连到了一起。

孙秀坐在亭子里为众人解释道:“这首是凤求凰,是汉代司马相如的杰作,因着皇后最爱,便谱成了曲”

说着自己跟着琴声轻轻的喝着。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琴代语兮,聊写我肠,何时见许兮,慰

我彷徨

愿言配得兮,携手相将,不得予飞兮,将我沦亡

好伤感的曲子,司马纯听的眼睛都有些发潮,她听着那词,细想喜欢这样曲调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权谋家,是世人误会了皇后,还是皇后迷惑了大家。

一曲终罢,众人还是意犹未尽,司马纯还想要在听,雪翘却已回来,孙秀却不再逼,说道:“雪翘是品出了各种滋味的,用尽心力才会把琴声演绎到如此,这太过伤神了,这样的神曲,一生得闻一回,也是值了”

“恩,那你来吧,秀哥儿这么漂亮的手说不会弹琴,我是不信的”司马纯笑着对孙秀说。

孙秀为难的瞟了眼楼莎,终于说道:“好吧,那我也来试试”

楼莎无奈的看了眼孙秀,于是对伏胤说道“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你去陪陪秀哥吧”

伏胤面色有些不快,可能是觉得要为女子弹琴奏乐很失面子,但还是别别扭扭的去了。

司马纯看的好深奇怪,孙秀弹个琴又怎么了,何必又非让伏胤陪,而伏胤居然还乖乖听了楼莎的话。

不过看着伏胤摆着一张扑克脸,不尴不尬的向孙秀走去,司马纯心里就一阵暗爽,你也不是处处都能占强吗。

孙秀的琴技也是纯熟到不行,司马纯惊艳之余,有些好奇在古代一个上战场的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兴致弹得一手好琴?

这时伏胤低沉的箫声把司马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箫声低沉婉转,雪翘是懂琴的,轻声对茫然的司马纯说:“萧有七孔,一个孔是一份情调,缀起来就特别优美,也特别感伤,吹箫的人,就要有这样的感伤”

雪翘和司马纯都享受着这片刻的和谐,司马纯打趣道:“你看秀哥儿和伏胤搭配的多好,像夫妻一样”

楼莎脸色难看的说:“你想得未免太多了吧”

“哼,伏胤还配不上秀哥儿呢”司马纯反驳道。

楼莎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很是难看,雪翘皱着眉拉了拉司马纯的衣袖叫她别再说了,

楼莎愤然离去。

司马纯暗想可是说了句她的心上人,至于这么激动吗?按理楼莎是赵王府的当家主母也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当真这么沉不住气?

雪翘见楼莎走了面色也不太好看,说道:“纯儿,你在王府里呆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没轻没重”

司马纯没敢说话,今天难得气氛这么轻松,有些放松警惕。

雪翘见司马纯知道错了也不再多说,司马纯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伏胤说过前生很善**,和太子还有很大关系,自己能多知道一点就安全些。

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道:“雪翘姐,我服毒前,是不是很会玩弄这些乐器”

雪翘淡淡的笑道:“是呀,你多才多艺可是天下皆知”

“那我以前会吹箫吗?”司马纯继续问道。

雪翘似乎感到了什么,司马纯的问题模糊了她嘴角的笑意。她吹着茶末子,淡淡的说:“哦,应该会吧”

“可是为了太子?”司马纯努力的从雪翘眼里看出一丝端倪,只见雪翘平稳的把茶碗放下,自顾自的添茶,说道:“那就不知道了”雪翘干净利落的打断了有关太子的话头。

司马纯失望的坐在一旁。

雪翘借故回了小筑,司马纯没有挽留,司马纯知道雪翘瞒着自己是有自己的一片苦心,但她不想这样一天在蒙蔽中担惊受怕。

雪翘,孙秀,小慈和那个阿祥必然有着什么联系,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只有找一个耳根最软的人问问。

天色渐晚,司马纯和孙秀结伴回了内院,伏胤吹完箫后面色不虞的交代了孙秀几句,便不见了踪影。

莲香本是要随身陪着司马纯的,但司马纯故意和孙秀表现得暧昧,不准她守在附近。

于是轿子里就只有孙秀和司马纯两人。

在轿子里孙秀好不兴奋的说着要怎么玩,要怎么热闹,王府里又有多久没这么热闹了。

“秀哥儿,那天你是故意引我见阿祥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