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马纯起来时伏胤已不知去向了,她梳洗过后便急急的叫人送她去雪翘那里,雪翘落脚的小筑虽没有内院的富丽堂皇,却有许多奇花异草别有一番清幽。司马纯没带几个人,在门口轻轻的落了轿,便微提着宽大的裙袍的向雪翘房里去,让莲香和轿夫在大门口等着。

司马纯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叫了声:“雪翘姐”

一看屋里哪有雪翘的身影,房里东西不多,多以暗色为主,有一把琴,和一本翻开的书,雪翘是个精细的人,到底是为了见谁?急的连书都来不及放好。司马纯看到只有小慈在专注的熬药,额上被热气渐渐蒸出了些细密的汗水不是用袖口擦拭着。

司马纯看着小慈就心生怜爱,要不是她那天跑的快,去找来伏胤,估计就要让花下客得手了,还有伏胤单独留下自己时,也只有她站在自己这边想要反抗。这些司马纯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慈看到司马纯来,有些猝不及防,慌乱间碰翻了熬得药,药碗碎了一地,里面的汤汁溅了出来,司马纯本能的一把拉过小慈,但忧的撩起她的袖子,一看小慈的胳膊上有好多块大大的水泡,看样子有几天了。

“谁干的?”司马纯瞪着那些水泡问道:“是莲香对不对?”

小慈垂着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司马纯看到小慈的样子,心下已经了然,小慈跪了下来说:“奴才笨手笨脚惊了公主的架”

“不怪你”司马纯拉过她有些难过的说:“小慈,你在雪翘姐这,日子会好过些,不然到时侯就跟了她去吧”

她是有心留小慈的,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除掉莲香,如果拖得太久,小慈怕是等不到了,深宫大院里死个没名没分的婢女可是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小慈惶恐的睁大眼睛说:“是奴婢太笨,公主嫌弃我吗?公主你说,奴婢可以改”

“不是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护不住你,怕你被算计了,你跟着雪翘姐会安全许多”司马纯微蹙着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奴婢自入宫就打定注意跟着公主,不能因为主子有难就另寻出路,公主对小慈有心,小慈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说着跪在地上郑重的给司马纯磕了一头。

司马纯暗想,小慈果然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不过古代这种根深蒂固的奴仆意识也确实有点吓人。

趁着没人司马纯又问道:“小慈,花下客来的那晚,我听伏

胤说是你听到一声惨叫就急忙去求救了是吗?”

小慈点了点头。

“那你当时一定离房间很近吧”司马纯看着小慈。

“恩,奴婢在附近给莲香姑娘打水”

“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司马纯问道。

“奴婢当时听到里面有叫声就先慌了手脚,只想赶紧找人来救公主,没有注意到”小慈解释道。

“哦”司马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于是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姐姐在哪?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伺候雪翘姐吧,她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你的”

“是”小慈微微福了福,然后就陪着司马纯出去了。

这院子不大,司马纯一看到了一身素衣的雪翘,她似乎只穿白色的衣服,清心寡欲,她背对着司马纯正痴痴的看着长长地回廊尽头,司马纯寻着雪翘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门口闪过,司马纯还想看看那人是谁,却已不见了,雪翘举起了手,似乎是在拭泪,清瘦的轮廓让人好深心疼。

小慈这时踩到了一根树枝,一声脆响回**在空空的宅院里,雪翘这才回过神来,向司马纯微微笑了笑。

司马纯施施然的走了过去,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在看什么这么伤感?刚才离去的人是谁?”

雪翘看了看身旁缤纷的梨树,淡淡的说:“回屋吧,我煮茶给你吃”

司马纯满心疑问,但也不忍再说,像雪翘身世这么离奇的女子,秉承绝世的容貌,却只影天涯,自是有自己伤心地故事,何必执着。

司马纯又寻着雪翘的身后看了看回廊的尽头,突然猛地惊醒过来,刚刚那个身影好像是,阿祥的,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进门时小慈打破的药碗估计没有那么简单,算算那回廊的距离从听到碎碗声走到门口就差不多了,小慈刚刚踩碎树枝是不是在提醒雪翘,雪翘向来不喜欢与人结交,却要来了小慈,阿祥气质不凡却委身做长工,并介绍了小慈给自己,难道他们就是要保护自己的那股力量?

司马纯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眼小慈,这个谨小慎微的女孩子当真这么简单,虽然她们对自己有所隐瞒,但司马纯可以确定他们是来帮自己的,自己在这个时代终于不再是形单影只的了,她按耐着心中的狂喜进了屋。

雪翘烹得茶,有着花瓣的清香,她轻轻拢起袖子,一截雪白的玉臂带着个和自己以前一样的玉镯,就是自己送了一只给长

沙王,又取了另一只给莲香拿去求救的,司马纯依稀记得,莲香以前说过这镯子是皇后送的,宝贝的不得了,而自己不喜欢盛装打扮,那天和长沙王相别时,手里只有这么一件贵重的宝物,便送了他。

“姐姐这镯子好深眼熟”司马纯问道。

雪翘发现司马纯一直盯着自己的镯子就已轻轻放下了袖子。

“哦,家母临终时留给我的”雪翘不经意的说。

“妹妹有个不情之请”看到镯子时,司马纯心里就有了惩治莲香的主意。

“但说无妨”雪翘把精致的茶杯推向了司马纯说道。

“恩,不瞒姐姐,我手下的大宫女莲香,是皇后的心腹,当时我想要向长沙王求救,就把手上的镯子给了她带去传话,但她不知把我的镯子交给了皇后还是自己私藏了起来我找不到。所以我想要借姐姐这镯子。。。”司马纯说道这住了口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雪翘。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雪翘点了点头:“宫里勾心斗角的事多,也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要学会从中自保”说着疼惜的摸了摸司马纯的手。

司马纯淡淡的点了点头,心中对雪翘涌起了无限的感激,雪翘向来不看重这些金银珠宝,一直随身带着的恐怕是心头之物,或许是对生母唯一的念想吧,而自己要借,她二话没说就应了,心中只担心自己得处境,在前世的现代看了太多亲人反目的事情,能在古代有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子与自己结交何其有幸。

这时小慈走上前来对司马纯说“奴婢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司马纯好奇的看着她说:“讲”

“恕奴婢直言,您一个人恐怕推不动莲香的在你身边根深蒂固的势力,但只要你敢出头,必会有人来应你”

“谁?”司马纯惊讶的问,她怎么没看出这府里还会有人愿意帮自己。孙秀跟这些事根本就插不上手,名义上他和楼莎一起治理府内,但其实完全是楼莎在独掌大权。

“楼莎夫人”

“不会吧,她?会帮我?”司马纯不可思议的说。

“她定不会帮您,但她不喜欢莲香对自己颐指气使”小慈简单的说。

司马纯看小慈的眼神有些深了,假装不经意的问:“你怎么知道”

小慈顿了顿,流利的说:“奴婢从那些为莲香马首是瞻的宫仆那里听到的,她们嫌奴婢人微言轻,不会想到奴婢会有单独和您说话的机会吧,所以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