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如起来后,本想叫小二端水来洗脸。却是叫了几声,竟没人理会。不由苦笑一下。心道:“像我这个样子,又有谁来理我?怜香表妹!你是否过得好?如果你能过得开心,我是怎样也没有关系!”想起怜香表妹,金念如心里又有说不出的痛!表情又显得落寞与沉重!不由又轻轻一叹。心道:“怜香表妹!你又可知我今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奈何天地虽大,却无你我容身之所!”

金念如正自低头沉思,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之际。猛然听得有人在外面叱来叱去,声音似是十分凶恶。不由一怔。不过转头一想。天下的事都与自己没关系。即使外面杀人放火,又与自己何干?不由苦笑一下,并不想去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腹中饥饿,到底是要吃饭的。他此时心情郁闷,对于饭菜倒无兴趣。只想有酒能买一醉。当下也不管洗脸的事,拭拭眼屎便走了出去。到底肩上的是新伤,每走一步仍很痛。却于此时,他倒真的希望还能再痛一点。或许身体上的痛多一点,心里的痛便会少一点。至少身体上的痛可以忍受!

金念如一直走到大堂中。只见大堂的门边站满了人。有二三十之多。个个带刀佩剑。只可惜此时都一脸惊恐,似是随时会大难临头一样。都低着头,似一群奴才的样子!随时准备着被主人打骂一般。

金念如对于别人的丑处倒不想看。因为自己的丑处也不愿被别人见到。是以一见之下便转过头去。这才见到大堂中间坐着一个六十上下的老者。只见他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胡须,脸色泛青,双眼突出,样子十分吓人!可能是他脸上的毛长得太多了,头上的毛便少;只见头顶中间是

秃的,光亮一片,像个灯塔。脑袋四周的毛发往上卷,又短又细,倒是五根也没有脸上一根那么粗壮!

他此时正坐在桌边,将一只左脚踏到另一张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三只大碗,碗里都倒满了酒。一只是他自己喝的,二只摆在对面。除此之处,桌子中间是一大盆水煮牛肉、一大坛酒!此时他正在大块肉的吃,大碗酒的喝!旁若无人般十分自在!只是门边那三二十人,低着头,莫说开口说话,连放屁也不敢放!

看样子,这个样子像杀猪一般的老者,必是个极厉害的人物。那些人若非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便是武功不及他!

此时老者将酒坛拿起一倒,只倒了半碗,这种五斤的大坛便没酒了。想必除了对面二碗,其余的都被他自己喝光了。想必也是个海量的人,看样子他至少喝了三斤十一 二两,居然脸不改色!

老者一倒,没酒了!将酒坛往地上一扔。“咣一 一”的一声响,摔个粉碎。门边的人被这声响都吓得缩了缩头。老者一拍桌子。叫道:“小二!再来五斤酒,五斤牛肉!快!”他这声大叫,声如巨雷,震得客栈都嗡嗡作响。那些人又吓得缩了缩,都缩成一团了!

几个店小二早就吓得裤子都湿了几次了。老者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只好像湿水鸡一般,二条腿筛糠一般走进去!

老者说完,睁着如牛一般突出来的双眼。瞪了那一群有二三十之多的人,见个个都吓得发抖,十分惊恐,似是怕自己会杀了他们。顿时又觉火起。伸手一拍桌子。叫道:“这里还有男人么?要是男人就给我过来吃肉喝酒。难不成这间是黑店?酒肉都有毒?”他愈是这

般说,口气愈重,别人愈发不敢作声。

老者愈发火起,正待又拍桌子大骂。此时已有二个店小二端着牛肉和酒过来。仍是抖着双腿,脸色煞白,颤颤的走了出来。老者见了愈发火起。不由又拍桌子,怒吼道:“放下来!”

俩个店小二吃他一叱,都吓得双眼翻白;强自支撑着放下酒肉;再也支持不住,吓得软倒在地,倒爬着回去!

老者愈发怒不可歇。又一拍桌子,叫道:“是男人的!裤档长卵的都给我站出来!”

只是他叫得愈大声,表情愈是恐怖。别人愈怕,非但没人敢走出来,连放屁的人也没有!大家都站着像发瘟鸡一般,十分惊恐!

金念如见了。心里难免有些奇怪。自己到江湖上也算日久。认识的人也算不少了。江湖上居然有这么一位可怕的老兄,自己居然不知道。但转头一想,自己又苦笑一下。自己一路都是借酒消愁,醉生梦死,活着跟死着不多。并不会刻意去打听江湖上的出名人物,就算知道他就在身边也不会去看,又岂会知道?

金念如如是一想,便走了过去。自己搬张椅子坐到老者对面。淡淡的说道:“老前辈一个人独自饮酒。想是酒无良伴,也十分无趣。在下正巧也有此想,特来相陪!”此时的金念如满脑子都是怜香的倩影。想起怜香表妹已成了他人之妇,加上心中的屈辱。生死对他来说,已无分别了。没有怜香表妹,活着也十分无趣。面前这个老者虽然十分吓人,然而自己最终不过一死。况且早死早解脱,一死断绝相思之痛,绿帽屈辱;解脱尘世苦难,倒也省心。既然连死也不怕了。面前这个老者,倒也平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