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小少爷!是怜香表小姐吩咐我们来的!”

金念如心里有些担心了。道:“表小姐近来如何?这么远的路,她不该让你这种年纪的人来找我!出了什么事吗?”金念如此时心里愈是担心了。见刘妈低下头。愈是心惊,自觉手脚发抖。急忙问小菊:“小菊!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无念师太苦笑一下。道:“孩子!你千万要顶住啊!”

听到这句话,金念如已经明白了。可他仍问道:“小菊……”他自觉手脚已经发抖了,想问什么,可再也说不下去!

小菊也不知说什么,只默默地拿出一封信来。默默地递过来!

金念如此刻只觉头脑空白,只觉四周人走物移,仿佛置身于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中。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如何接过信件。他明知结局已定,个中内容他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不是他的聪明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他对父亲与怜香的了解。出于几近本能,他已明白信中写的是什么了!

这是一封用黄纸自己做的信封。上面是黑墨写并“吾夫念如亲启”!他想拆开信封,但手抖了几抖,小菊默默伸手拿过,轻轻地拆开来,然后还给他!这是一张白纸折成心形的信笺!金念如抖着手,打开来看。一切与想象中相同!心里有种说将不出的痛!自己选择了逃离,成全她的美满仍逼于忠孝!可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己的离开,把怜香逼入不能反抗的死角。

此时金念如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如黄河堤决一般!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自己都不能反抗生父,更何况她一介女流,寄居人下,左右无计!又是如何能度过这样的日子!怜香不是别人杀死的,是自己将她折磨而死!自己选择了逃离去成全她的美满!她以死来成全自己的尊严。此刻他的头脑嗡嗡作响。心里似有一个念如在叫:“是你害死了怜香表妹!是你害死了怜香表妹!是你……”

此刻,金念如完全崩溃。什么大相无极太极无形,甚么道非道!所有一切大道理在他的心里轰然而倒!手轻轻的松开,信纸也轻轻飘下。金念如似是出自本能的一声大叫:“怜香!我来了!”我字尚在喉咙中滚动,他死命往舍身崖拨足狂奔,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李金顶,清风道长,无念师太,欧阳明等见他一动,几乎一齐朴去。叫道:“不要!”只是金念如的武功远比他们都高,死命急奔,就如闪电一般。他们反应虽快,出手虽急,可仍然慢了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了下去!

在他们叫的同时,一声清啸传来:“孩子!不要!”灰色的人影后发而先至,他也如同灰色的闪电,然而他起步的地方太远了!他的身形朴出舍身崖四丈有余,金念如已经掉了下去,叫声已渐渐的弱了!

后来的灰衣人立于舍身崖的半空,如有物托住他一样。山风把他的衣摆轻轻吹动!众人见了,失声道:“程峰!”

只见那人轻轻一叹,返身折回,立于崖边。只见他约五十上下,剑眉星目,相貌非凡;正是与鬼手同名的一代仁人君子,程峰程大侠!他此时已年近八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