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平道:“我向来说一不二,说二绝不是三!岂有假话?再说狂手屠夫这个名头不是我自己起的。是江湖朋友起的!又岂有名不其实?”

金念如道:“我们既然要斗酒。这些人一边站着,我自觉十分无趣!让他们走开便罢!”

狂手屠夫赵剑平仍是老江湖。又岂不知他的弦外之音?金念如想必想救这些人,却故意这般说。不落求自己的口实。今日若是别人,莫说这些人有苦头吃,就连金念如是否能活着也是未知数!只是今日见金念如颇具胆色,心中佩服。心想他的武功不行,胆子却不小。现在的后生小子有这样胆色的已不多见了。便点了点头。转头叱道:“你们把这三个死人给我拿走!滚!”

那些人如逢皇帝老儿玉口圣旨。自是大喜过望。那有不照办的道理?一时之间比兔子还行,不大会儿便走得一干二净了!

狂手屠夫赵剑平纵横江湖三十余年,仍是因家庭巨变而变得喜怒无常,出手之际,十分狠毒。半生江湖,因他凡事只在喜好。在江湖上盛名极响,武功不及他的见了他便如见鬼一般。说实在,江湖上已很多年没见过这样大胆的人了。况此人重节气,他倘若要杀一个人,对方若是跪地求饶,那是非死不可;倘若跳起来把他大骂一顿,视死如归,他反而心生折服,自己滚蛋了!只是盛名已久,那有人不怕死的道理?

当下俩人再不说话,叱着小二拿酒过来火拼。二人一口就是一碗,绝不作做,就如倒掉一般,一口气喝了近三十斤酒。狂手屠夫赵剑平果然不是对手,倒下之前仍见金念如在牛饮,心里愈发敬佩。只是后来金念如还喝多少,他倒真的不知道!

金念如自己去小解一回,回来又和自己干了一回,足足有五斤。这才支持不住。轻轻地趴了下去。斗然之间,怜香表妹似乎又在眼前晃动,不由心里又一阵巨痛,连五官似乎也扭曲。眼前的怜香表妹似是珠泪轻垂,一时不能自己,不由脱口而出:“怜香!怜香……”轻叫了几声,再也支持不住,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金念如醒过来,居然发觉自己是躺在**的。想必是店小二见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把自己抬了回来。他此时头痛如裂,恨不得割了下来。加上心里永不能忘的怜香表妹倩影又在眼前晃动,生父又似是持刀而来;愈觉难受,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道:“我还想着她干什么呢?她说不定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说不定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我一直不是想她能过得好么?只怕她为人妻为人母,也不会开心!”他心中虽有此想。却是想到这里,头脑中以往的一幕幕又纷沓而至。想到怜香表妹是爱自己的;自己虽还不是她身体上的男人,却会永远是她心里的男人。说不定她此时也如自己一般难受!只是生父如此,自己尚无能为力,连四外婆也不能为自己作主,她一个弱质,寄居人下,又如何能自主?想到这里,顿时不能自己地低声呻吟一下,觉得心比头痛,一时不能呼吸。再也支持不住,又重重地摔回到**。震动着肩上的伤口,疼痛难当,额头的汗珠便滚了出来!

这样一来,头痛加上肩上的突然巨痛,心痛又似是轻了少许,似乎一时之间,眼前只是金星,不再是怜香表妹!

过了一会儿,金念如爬了起来。用手拭拭眼屎走了出去。要来二十斤烈酒,居然能一口气倒进肚子里!他此时宿酒未醒,又添新

醉。顿觉头晕;便又有想睡的感觉!当下一步三摇地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如是他就在这间他也不知名的客栈里住了下来!住了一月有余,足不出户。客栈大堂、茅厕、房间。三点一式的固定位置。一连月余。每日除了喝酒仍是喝酒。酒醉之时,暂时麻醉头脑,沉沉睡去!酒醒之后,头痛如裂,心如刀割!他终日醉生梦死,经及月余,伤势才好!只是以酒为主,饭菜极是少吃,身体每况愈下。好在他早已习惯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加上年纪尚轻,倒不觉身体有什么问题。也是的,他心里那一种难受与屈辱,难过到经常有以死来断绝怀念的念头,只是此种念头一起,外公似是于眼前叉腰而立,一脸怒容;母亲垂泪轻来,又一时不能自己,实是无法自了残生!

既然死又不能,活着又难受;便仅当活着,每日借酒来麻醉自己!至于身体会如何,他倒是真的从未想过!

到了此时,非但胡子极长,衣服又烂又臭,又一身酒气,又是此等三伏天。看样子就像一个死了很久刚刚挖上来的一般。只月余时间,看似胜似潘安、宋玉之姿,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便变成一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一般的街头叫化子了……好像连叫化子也比不上!

幸好他有大把银子,吃喝从不欠帐。不然的话,店家早就将他轰了出去!饶得如此,店家也怕他这样最终也会死在店里,到时即使不惹上人命的官司,也终是自己的客栈里死了人!至少也要自己出钱埋葬!况且客栈里死了人,也是极不吉利的事!故这一日早上,掌柜便婉言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他金大爷可以搬出去,连帐都可以不结,只要能搬出去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