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

那是1986年夏天,我第二次参加高考,不幸再度落榜。

消息传来,全家震惊,顿时坠入愁云惨雾。

母亲走进西卧房,一屁股坐在床踏板上,忍不住伤心哭泣。父亲则呆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向着院子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神态木然,活像尊泥胎菩萨。十五岁的妹妹金桃停止和小花狗的嬉闹,很自觉地去淘米洗菜,下厨房烧饭——她机械地往灶膛里大填稻草,结果把米饭炕出了半寸厚焦黑的锅巴。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身体摆平在竹**,做成一个“大”字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