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使,你一定是上帝送来的天使!”棕发碧眼的洋人此时兴奋得手舞足蹈,那神情简直比看见自个儿亲爹都激动的说...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天使”,是谁说的:天使就是鸟人!天使就是天上的大便...

“您一定是神父吧。”马上转移话题,干笑两声。

“美丽的小姐,我正是这座救世堂的神父。你怎么会弹奏我们西方的乐器呢?你刚才弹的是黄河吗?你是跟谁学的?”乖乖~一下子抛出三个问题。

要怎么回答呢?其实我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答案A:我是跟洋人学的钢琴,这首曲子也是洋人教我的。(这不是丧权辱国么?这么优秀的音乐明明是洗星海做的,我的钢琴老师也是位优秀的爱国音乐家。PASS!)

答案B:这首曲子是一位叫洗星海的中国音乐人所做,教我钢琴的是南京艺术学院一位著名的音乐教授。(一个砖头拍上我脑袋,清朝有南艺么?!)

答案C:这首曲子是我写的,钢琴是我自学的,我天生神力!(如此狗血的台词我说不出来!脸皮不够厚,怕遭雷劈...)

答案D:无解...

所以,我说:“It is a secret...“

“你居然会说英语?!”神父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倍。

“英语倒是和一位传教士学的。”我的脸已经开始抽了,他还真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咳咳...”身后有人假咳,我回头,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人?领头的男人精明干练,看我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探究。我瞅着他眼熟,敢情在哪见过?他身边跟着一个哈腰的瘦高老头,只抬头撇了我一眼,便埋首不知在想什么...

“三爷,今儿出门真是不枉此行,碰上一位奇人。”瘦子有些谄媚地望着“三爷”。

“姑娘竟然会用洋琴演绎黄河?真是让人佩服!”那位三爷望我的眼神还是很惊讶。只是他旁边的瘦子诧异地望了望他的侧脸。那神情就好像是听到“你妈嫁人了...”

于是乎我又开始飘飘然了....“呵呵~,一般一般...亚洲第三!”

“啊?”教堂里的三男一女齐齐微张着嘴巴,不解地望着我。

“厄...我是说...多谢夸奖!”还好死不活地学江湖人士比了个“承让”的手势...

“哈哈哈哈哈哈~~~~~~~~~”那位三爷果然豪爽,笑声都能把教堂里的蜘蛛震下来...

“不知姑娘是哪位府邸的千金?”瘦子上前一步,阴阳怪气地问我。这人怎么一把年纪跟个人妖似的...我心里升起一丝厌恶。

“厄...咱们萍水相逢,何必留名,有缘自会相见...”妈妈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小红帽就是这样被狼外婆吃掉的!我是好女孩的说...只是那瘦子吃了一鳖,眼里闪过一丝阴厉。

“神父,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这儿弹琴?”我转而望向神父。

“当然,我非常欢迎!小姐一定要经常来!”神父的表情告诉我他求之不得。

“谢谢,那我先走了。”我笑着向几位告辞,神父的表情忽然一僵。

“小姐你不要老是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喜福走近我有些嗔怪地低声笑我。

“星儿~”卓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见卓理从门外匆匆进来,赶紧迎上去。

“你怎么搞的,一身都是水?”不是回家叫马车吗?怎么还是一身雨?我拿出手帕帮他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

“回去的时候下大了,我怕你冻着,没来得及换衣服。”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冷?”说完便急急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我系上。

我心里一阵感动,有哥哥真好...卓理总是无条件地疼我,如果说有一天要离开这儿,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卓理了。

“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好呀?”喜欢腻在他身边撒娇,甚至曾经担心他娶了老婆会不会不对我这么好了...毕竟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的,后来我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婆婆都这么想,生怕儿子娶了媳妇不要娘。

“知道我对你好,就别老出去闯祸!”

“我哪有闯祸?”六月飞雪,我冤枉啊~除暴安良不叫闯祸好不好。

“要我揭穿你吗?前一阵子是谁跑出去跟人打架的!”

我难为情地看了看身后的人,要死了,在外面醒我门子,破坏我的光辉形象。

“走吧,还要赶着去取结婚礼服。”我拖着卓理往外走。

“不去了,我先送你回家。”

“为什么?”

“你鞋子都湿了。我让人煨了姜汤在家”

“卓理啊~我对你的感激简直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觉;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你又胡说什么!”

“哦~对对对,不是黄河泛滥...是伏尔加河泛滥!是吧,喜福...”

“小姐,伏尔加河在哪?”

“在遥远的俄国...”

“...”

留下身后教堂里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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