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童年记忆是邻家小孩

夜晚,陈华情意绵绵地把腮帮贴在枕头的鼓溜溜的面颊上,它多像自己的童年的脸庞,那么饱满、娇嫩、清新,他起身开了灯,然后,然后就陷入了莫名的回忆,那些似水般的岁月,仿佛鲜血,仿佛灵魂已印在自己的血肉里。

听爸妈说,我是出生在初春农历一月的黄昏里,那天天空的晚霞好美好美,那云是被鲜血染红了的海,挂在天边,不过不吓人,相反还有种浓烈的感觉,像是灵魂要随着飘去,不过也说不好,你知道你爸我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不过村里有见识的人看着那一幕都说,你将来一定有出息。陈华长大后,总是听他爸爸陈云如是说;在陈华的童年里,他总记得,爸爸说到这里时眼里那骄傲的神色。在那年少的时刻,陈华也一度相信了爸爸所说的:“你是所有人都说有出息的孩子,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有出息,读书是自己走出大山的唯一之路,更何况自己还大难不死呢”。所以,在家乡人的眼里,陈华到现在给他们的印象都还是那个闪着大眼睛,眼睛里水得像女孩子的大男孩,那个在灾难里战胜病魔的坚强男孩。

G市,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大山的最里面,那里除了山还是山,站在最高的山上,看见的还是山。

仙仙姐,你要去那里啊?五岁的陈华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到!

我去小河你去洗衣服呢!被称为仙仙姐的十岁少女答道,都说穷山恶水出美女,这话不假,这叫仙仙的少女,虽只有十岁,但明眼人一看,就会知道这是传说中美女的原型。

我也去,我也要去!我要陪姐姐去洗衣服了

听话啊,华仔,大人们说了,那边水很深啊,很危险,不能去的

你看你拿那么多衣服,我帮你拿一些,只要你不说,大人们都不在,没有人会知道的了

你个小孩子不听话,不过,看在你好心的份上,一起去吧,还有不能给你爸妈说啊,十岁的小女孩板起并不成熟的脸装起来大人相。

其实她不知道,陈华的父母已经于今早去了他外公外婆家了,外公外婆家又很远,今晚是不可能回来的了,所以他现在是和爷爷奶奶在家呢,不过年少的陈华并没有说。

当晚,陈华一个人睡在孤独的的房间,不过,都已经农历的四月了,怎么还这么冷呢,陈华起身到隔壁房间把爸妈的被子也拿过来盖上,不过还是很冷,陈华卷着,捂着被子,想一个刺猬一样弯曲着,朦朦间,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可是总是醒不过来。

快点快点啊,把陈华往镇上的医院送啊,你们看,都烧成什么样子了,都醒不过来了,你们还在哭,还在叫,陈华的三爷爷大吼道,毕竟这家人就他文化高点,是镇上读出来的高中生,而且还是邻乡的书记和乡长。

原来白天陈华去河边玩水,四月的天,在这里水还是很冷的,加上晚上下起了雨,小孩子的身体那里经受得住,引起了严重的高烧,加上陈华的父母一直要求他独立,陈华自己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还是陈华的爷爷记得他平时每天都很早就去和村里的小金、小林去玩了,所以大早上就去看一下为什么还不起床呢,这一看还得了,像个火一样,叫都叫不醒。当即就把陈华的叔叔,亲戚叫了来,接着派人去通知他的父母,这才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华仔!华仔!小华!小华!各种呼唤,有父母的,有亲戚的,有仙仙姐的,有小金小林的。他努力的像想开眼,想离开着黑暗的世界,不过好像有一只手,一只不能抗拒的大手把自己覆盖在这黑色里,找不着光明的出路,他不甘,他要努力,他要看看漂亮的仙仙姐。

医生也是陈华家的亲戚,他说,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他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你们要一直呼唤,不过,即使他醒过来,可能会因为这次高烧而失去些行动能力。不过那要等醒来后在看吧!

于是,在父母的哭声中,在仙仙姐的呼唤中,在医生的检查中,在亲戚们的看望中,陈华悠悠的醒来,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美丽的邻家女孩,而邻家小女孩所看到的,也是邻家小男孩欢喜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