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鸳鸯扣

“十八弟,冷吗?”胤禛将手中最后一枚炮仗放掉后,扭过头,瞧着胤衸问道。

“不冷”胤衸摇了摇头,依旧看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光芒,伴随着口中喝出的白气,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四哥很冷”胤禛扭过头,望着远方,远方夜空,零星散落,但总有一颗最亮的,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胤衸闻言,便将手从兔毛手托中拿了出来,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将手托递到胤禛面前说道:“四哥,冷的话就放进去暖暖吧”

胤衸说完,在寒冷的夜晚冲着胤禛笑着,笑的很甜,虽然没有了一颗牙齿,但丝毫不影响胤衸那耀眼的光芒。

胤禛不语,盯着胤衸瞧了一会,便转身走到胤衸身后,慢慢伸出双手,先是握住胤衸的一双小手,然后便将两人的手同时塞入了手托当中。

胤衸的小手,被胤禛微凉的大手包裹着,从指间透过的凉气,慢慢渗透到自己指间,胤衸并没有被胤禛的动作所吓到,而是很欣然的接受着,在胤衸的记忆里,胤禛孤独着,或许在胤禛心中有过爱,但是、至少、现在、他是孤独的。

“四哥,许个愿望吧?”胤衸脱口而出,到是胤禛,听的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胤衸话中的意思,胤衸看不到胤禛的表情,停顿片刻后说道:“在四哥心中,有没有梦想?”

胤衸总是觉得,自己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子现代气息,总是让人听了茫然。

“哎”胤禛用力的将胤衸抱在怀中,随着胸膛的起伏,大大的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梦想是有,可不知该如何去实现……”语毕,胤禛的大手,在手托中,用力的捏了捏胤衸的小手。

胤衸吃痛的皱起眉毛,在手托中反手捏住胤禛的手指,开口说道:“在四哥心中,是皇位重要,还是爱一个人重要?”胤衸语毕,便感觉到身后的胤禛身子抖了一下,在胤衸心中有些许疑问,对于这个未来的雍正皇帝,有许多的探究,在他心中,可有一个真正爱过的人?

“十八弟年纪尚小,何必要去了解?”胤禛明显的避过胤衸的问题,转向另一层次。

胤衸早料到,胤禛不会如实回答,也许,在胤禛心中,皇位永远是最重要的,这也是胤衸只把胤禛当做一个偶像一样去崇拜,而非能用心去喜欢,去深爱,换而言之,康熙却可以,因为康熙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并且康熙已经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对于胤衸来说,这样的人,更适合自己,更想与他生活在一起。

“四哥,你孤独吗?”今夜的胤禛,很温柔,虽然面上冰冷,可话语间,无不透漏着一股温柔劲,这样胤衸壮起胆子,把心中的疑问通通问了出来,怕是以后,胤禛冷面起来,便在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胤禛,将下颚顶在胤衸的发心上,慢慢的喝出一口白气,好似放松了许多。

胤衸明白胤禛口中所说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意思,这句话,好似一语点醒梦中人,让胤衸忽然明白,既然爱了,就要努力争取,别等到,失去了,错过了,在想挽回,那就晚了,所以,此时此刻的胤衸,也打定主意,打算放手一搏,全心全意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也为了康熙,更了以后幸福的生活。

“谢谢你,四哥”胤衸对于胤禛,总是说不出的崇拜。

“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胤禛淡淡的说着,语毕,便将手从胤衸的手托中抽了出来,瞬间的凉气,让胤禛恋恋不舍胤衸拿温热的手掌。

这个夜晚,好似欢乐,更似沉重,话题的沉重,让胤衸压抑的透不过气,胤衸习惯了在康熙身边的轻松欢愉,如今在胤禛身边,却变的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果真,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胤禛,大概就是九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吧。

胤衸没有让胤禛送自个儿,而是自己漫步回了乾清宫,深夜里的乾清宫,气氛不减,红彤彤的乾清宫,总可以感受到那热闹的气氛。

胤衸顺着乾清宫的红墙,一路而行,终于到了康熙寝宫,寝宫的红漆槅门紧紧关闭,门边两只大红灯笼高高耸挂,随着冷风东摇西摆。

“十八阿哥,您回来了,可冻到?”魏珠刚刚服侍康熙沐浴后出来,便瞧见一脸忧郁的胤衸站在门前。

闻言,胤衸点了点头,便顺着魏珠开门的时候,钻了进去,进屋后,便瞧见康熙坐在圆桌前,手中拿着本书,在细细阅读,此刻,康熙的脸色已经圆润了许多,没有方才的红氲。

“皇阿玛”胤衸小声的叫了康熙。

闻言,康熙只是“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连瞧也不曾瞧上胤衸一眼,面对康熙的冷淡,胤衸心中酸涩不已,胤衸方才与胤禛压抑的话题,总让胤衸想破涕而哭。

胤衸慢慢走到床边,将手托放到**,脱了外面的棉马甲,便朝康熙走去,康熙的背脊在此时的胤衸看来,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有安全感,胤衸压住想哭的冲动,慢慢挪着碎步靠了过去。

胤衸移到康熙身旁,控制不住的,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胤衸将侧脸慢慢的贴在康熙的背上,虽隔着亵衣,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康熙身体的温热,胤衸伸出双手,环上康熙的腰身,慢慢的闭上眼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让我放肆一次吧!”

这是胤衸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抱住康熙,这个拥抱和以往的拥抱不同,这里参杂着许多依靠。

在胤衸抱住康熙的一霎那,康熙心中的郁结好似消失一样,面对身后那忧郁的眼神,康熙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转过身,伸手捏住胤衸的下颚,慢慢抬起,胤衸的眼中含泪,好似委屈。

“衸儿……”

“皇阿玛……”

两人同时出声,可又同时闭嘴,气氛一时尴尬在那,停顿片刻后,胤衸方才说道:“皇阿玛,衸儿好冷”

闻言,康熙便站了起来,将胤衸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这种场景在胤衸入住乾清宫后,便屡见不鲜,康熙也习以为常。

康熙将胤衸放于**,便伸手将胤衸的班花衣扣,一颗一颗的解开,然后褪下胤衸的枣红棉褂,可就脱到一半,胤衸便想起怀中的那对鸳鸯扣,胤衸赶忙儿抬手捂住胸前,胤衸突如其来的动作,到让康熙一惊,随即康熙微笑道:“衸儿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皇阿玛知道?”

胤衸忽然发现,面对康熙的微笑,好似失去了免疫力,胤衸傻傻的,痴痴的,便松开了手,将怀中的那对碧玉鸳鸯扣拿了出来。

康熙瞧着胤衸手中拎着的鸳鸯扣,红绳穿过,两只环窜,丝丝相扣,碧玉晶莹剔透,算是上好玉石。

“衸儿,拿这为何?”

“皇阿玛……我……衸儿……”胤衸吞吞吐吐的,脸上通红,心跳加速,简直要从嗓子跳出来了。

康熙瞧着胤衸的模样,可爱至极,康熙宠溺的摸了摸胤衸的头,便坐到胤衸身旁说道:“衸儿是想送给皇阿玛吗?”

闻言,胤衸抬起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康熙,康熙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是和蔼慈祥。

“恩”胤衸用力的点着头,随即便低下头去,心中忐忑,总怕康熙恼了自己,或许嘲笑自己。

胤衸等了半天,便瞧见,康熙伸过手,从自个儿手中将鸳鸯扣拿了过去,不到一会,便将鸳鸯扣拆了开来,两只扣,乍一看是一模一样,可要细细看来,一只口中含阳,一只口中含月,雕工甚是精美。

康熙将含阳的揣进自个儿的怀中,随后,便将含月的,仔细的挂在了胤衸的腰间,胤衸始终一动不动,瞧着康熙,当康熙弄妥了一切,胤衸已经身上大汗淋漓,原来,表白会让人如此紧张。

“睡吧”语毕,康熙便和胤衸躺进了被子,对于方才,康熙始终未提,胤衸也不敢多问,胤衸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睁开眼睛说道:“皇阿玛,衸儿想陪四哥南巡”

胤衸的话,划破了寂静,康熙缓慢的睁开双眼,说道:“衸儿,尚小”

康熙很委婉的拒绝了,胤衸本想继续求情,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今儿是大年夜,对于胤衸来说,应该说是幸福的,夜里,胤衸慢慢的将自个儿的小手,放到康熙的手中,紧紧握住,这是自己壮胆做出的事情,以往只是喜欢康熙,如今好似变成了爱,还是一份得不到回应爱。

胤衸满足的睡了过去,到是康熙,在胤衸均匀的打着鼾时,缓缓睁开双眼,扭过头,瞧着胤衸,手中紧紧攥住胤衸的手,另一只手,却攥住鸳鸯扣的那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