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论

云芩看着,心却像是被什么给刺伤了一样,自惭形秽。为什么他是个痴傻的王爷?要她嫁给一个傻子,和玷污了她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她不想嫁给皇兄,不想被束缚,以她的个性,一进宫门就会像一只渴望翱翔的飞燕被剪断羽翼,关进笼子。她一定会痛苦,不开心。嫁给他,就算世人会耻笑,至少他会给她自由,给她快乐!

若惜,一切还会有转机吗?

一阵风从菱花的窗棂吹进来,若惜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后一道自由的清风在和她告别,像是对她说:“别了,别了,从今后你独守寂寞,看庭院深深深几许,梧桐锁清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到底她的玉在何方,她又为谁去碎?

若惜含泪仰起头,让风从自己脸上轻轻地拂过,倏然扑进云芩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竭力呼吸着属于他然如青草的气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嫁给你和嫁给他又有什么分别?都不可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唯一,你懂吗?是唯一……我是夫君的唯一,夫君是我的唯一……”

“唯一……”云芩把小猪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跑,他滞涩犹豫了很久的手臂,终于轻轻落在若惜并不丰润的肩上,柔柔地紧了紧。

“王爷们都是三妻四妾的,唯一……若惜,这可以吗?”

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究竟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女子怎么可以向男子要求“唯一”二字?

自古只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说,他自信可以陪她终老一生,不离不弃。可从没说过女子也要求男子从一而终的。就算他这么喜欢她,也不可能答应这个荒唐近似的苛刻要求。

他可以是她的唯一,可是,她又怎能作他的唯一?

男子心系天下,三妻四妾何其正常?

“可以的,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人肯为我放弃一切……如若没有,那就是这一世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那么,下一世我会再等他。”若惜哭得伤心,眼泪全涂在云芩的衣服上。

云芩揽着她,竟丝毫没有男女之间那种爱恋的浓浓甜蜜,反而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要的,他果然给不起。

只是,为什么她会想的东西是那么不可思议、惊世骇俗。

男子为她放弃一切……

俗世会有那样的男子吗?

“啪啪啪——”

突然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像是平地起了三声惊雷,骇的云芩、若惜赶紧松开彼此,各自敛去脸上的悲伤。门口赫然多出两个长身玉立,俊美潇洒的青年男子。

正是离王湛云落和柳长风。

若惜心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