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山洞里的温柔4

皇上,对若惜的付出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柳长风在‘门’口狭长的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线,天呢,两个人昨晚可是搂在一起睡的,看样子,好事不远,天下太平咯。

嘤咛一声,若惜更羞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夜?

岂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滚远点,还不牵马去!”湛云落一听柳长风坏坏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尾巴往哪里翘,极是鄙视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

“没马。”柳长风更是火上浇油,也不进‘洞’,就在外面倚着石壁摇着折扇优哉游哉。

其实,他已经从顾惜朝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他不是不担心皇上的身体,也不是不担心若惜的身体,只是觉得,既然上天给了两个人这样一次亲密相处的机会,他就想再成全的再长久一点。

他真的很期待看到两个人能够真心相对,能够白头偕老的那一天。

皇上,对若惜的付出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那样深情的人,连他都会感动。

“柳长风——”

湛云落是真的没想到,柳长风会真的没有安排马匹,这一下子,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环抱着若惜的手有些绷紧,咬牙切齿地吼着柳长风的名字。

来的路上,他可以抱着若惜飞奔几十里山路,可是,现在,他至少损失了五分之一的鲜血,再要想背她回去,不是那么容易。

“放信号弹,让影卫来接!”

“反对。皇上难道没听说过,当年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事么,难道皇上想为丫头一个人,就让影卫大举出动?这,似乎不是皇上的作风。”

柳长风牙尖嘴利,说的句句在理,湛云落也不知道他今天是犯哪‘门’子的神经了,居然和自己讲起大道理来,直恨他牙根痒痒。

“皇上……”

若惜不想他们君臣为这么件区区小事翻脸,紧了紧身上的长衫,劝解道:“长风说的是,没有马,我们走回去就是。正好‘春’天到了,就当是踏青吧。只不过,你没有外衣,会不会着凉?”

“丫头,别担心……”

还不等湛云落答话,赫然两件衣服从‘洞’口外扔了进来,湛云落举臂一抬,接着两件轻袍,都是白‘色’‘精’绣的上好丝绸便袍,一男一‘女’,正好两件。

可见,柳长风到这里来接他们,根本是做足了工夫的,不然不会连衣服这种小事都记得,偏偏就忘了安排马匹?

鬼才信他!

“白袍?”

湛云落一看到白‘色’,就难免想到顾惜朝日常的服饰,似乎,白‘色’……是那个人的象征,当下有些不悦。

柳长风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怎么了,语气里似乎很是不满。

白袍,白袍不好吗?不都说想要俏,一身孝吗?

好不容易从京城最好的云锦坊为他们买了这么两件穿在身上一定巨搭的情侣装,皇上倒还有意见了?早知道他就不从自己腰包里出银子,直接从宫里随便‘弄’两件衣服出来就是了。

“皇上,臣请把这两件衣服记在账上,回头让内务府给臣销账。”柳长风委屈得要命,心疼自己白出了银子还被人厌,“五百两银子一件啊,这可是云锦坊锦娘亲自做的,若不是和她有‘交’情,就是买也买不到啊,您倒是看看,上面的绣纹,哪一处不是美轮美奂、天下无双的手法?”

若惜倒是很惊喜,一听说是锦娘的手活,当即从湛云落手中接过了衣服,满怀欣喜地‘摸’着衣服上‘花’纹的刺绣大为赞赏:“真没想到,竟会看到锦娘的绣活,果然是‘精’绝无二,无人能比。”

“还是丫头识货,没瞎了这两件衣服。”柳长风在‘洞’外哼哼。

看着湛云落眉心蹙起,一脸不屑的表情,若惜也察觉到似乎是湛云落对这两件衣服很有敌意,大有不想穿的意思,便自己先穿好了,接过他手中男袍一抖,道:“穿上吧,这衣服真的很美,再说我也想看看你穿白衣的样子。”

刚发过烧的人,是不能再受凉的,这点道理就算是她不从医也知道。

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诱’哄湛云落穿上这件白衣如雪的外衫。

有些挣扎,湛云落纠结了很久,才淡淡地问:“你确定?”

“嗯。”

“那好。”湛云落双臂一伸,一副慵懒的样子,抿着‘唇’道:“既然是为你而穿,你就替我穿上,不然,我宁可光着……也不穿这件白衣。”

为她?

饶是若惜‘性’淡,听到这句也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第一次听说,还有穿衣服是为别人穿的这种说法。

湛云落听着若惜乐,也无甚反应,总之,就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由着若惜给他把衣服穿好。

好歹等若惜给他穿戴整齐了,他才懒懒散散地问:“如何?”

“飘逸脱俗,不掩王者之气。”

说这样的话,难免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夸人,不是她的长项。

然,为了让他好好地穿着那身衣服回宫,她还是决定捡最简单的赞美之语奉上。

湛云落‘唇’边拂过一缕淡不可觉的笑意,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她柔软的素指,“那好,回吧。”

‘洞’口外,柳长风听到这句,顿时闪出身子,一见两个谪仙般的‘玉’人携手而出时,眼前不由一亮,“果然是俊逸出凡、美如谪仙般的一对璧人,这身衣服实在是衬得美人愈美,俊男愈俊,连我这个长风公子都不禁为二位的风姿仙骨、仙颜‘玉’容所倾倒了。”

柳长风舌灿莲‘花’,不遗余力地奉承,湛云落睨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没马,你是打算让朕和若惜步行回去么?”

“回皇上,五里外便有马了。”柳长风嘿然一笑,像极了湛云落痞气时的模样,若惜看着他眼睛里那抹戏‘弄’,就知道他一定怀了什么心思。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在湛云落身边久了,的确没道理把自己甩得干净。

“哼。”

湛云落嘬指,打了一声清亮的口哨,然后就见了柳长风突然垮来的脸,“皇上,朝中无事,何不踱步回去?那么着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