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三年,玉蝶进入紫金宫从来没有出来过,在里面是死是活也没人知晓。

白头翁和老童生,在外面帮忙打理一切事物。这三年来他们没去看过玉蝶一眼。当年走进紫金宫时所说的话言犹在耳:只要三年,玉蝶定会从紫金宫走出,届时妖界将是属于玉蝶的天下。或许是玉蝶身上真的就有雪绯当年的的气势,他们两人坚信着玉蝶回从里面走出来,打败所有的对手,踏着胜利的步伐凯旋归来。这些年来,妖界还是由雪绯的两位哥哥掌管着,只要玉蝶能从里面出来,这王位非她莫属。

今日是玉蝶出来的的日子,白头翁和老童生老早就等在了宫门,等着迎接他们未来的女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始终未走出玉蝶的身影,两人开始不安,不会是真的在里面出事了吧?

就在他们不安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远至近慢慢的走来。身上是不变的灰色袍子,神情慵懒,一头未梳理的头发散散的披落在后背,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表情,此人不是玉蝶还能有谁?

“丫头成功了。”白头翁一脸兴奋的喊道,就连一向没什么耐性的老童生等了那么久也没有不耐,见到人出来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一双丹凤眼半眯,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真真是一代风华,无人可比。“里面一点不好玩。”

此话一出惹得两位老人齐齐瞪眼,她当里面是什么样的地方,睡过头这样的事都能发生,不随时保持警惕,死亡随时到来,且那里面是玩的地方吗?瞧她一副没意思的表情,能闯过的就雪绯一人,她这样不是鄙视眼前的两个老人吗?一把大年纪了还被小辈打击,不瞪她瞪谁。

“别以为能从里面出来,就可以进入魍魉山救你娘,想破七宗炼狱你还需要更强大的本事。”老童生担心她会因此而骄傲,便出声提醒,不过他所说也非假。现在她的能力可以进入魍魉山而已,还不能破七宗炼狱。

“玉蝶明白,若我这等实力就可破七宗炼狱,母亲也不会被困在里面。”

雪绯有多大的本事,历史上都有记载,能逼仙界重出之人,怎可能是等闲之辈。且白头翁说过,雪绯以妖血与妖力喂养玉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上战场,与各界拼搏,若不是仙界插手,她还未必会输,拥有那么强大力量的雪绯都被困在里面,要想救她谈何容易?并不是玉蝶妄自菲薄,这只不过是在这场历练当中闯过了第一关,未来的历练还有待商榷,成功与否也还是未知。“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当然当然。”白头翁都笑得合不拢嘴了,玉蝶能在三年之内有如此成就,当真是极具天赋。想当年雪绯可是妖力大增之后才进是紫金宫,而玉蝶却是点点修为就进入紫金宫历练。这其中的辛苦白头翁不肖说,大家都可以想象在强者中的弱者,要想强大起来,需要付出付出的代价是多少倍。今日玉蝶能完好的从里面走出来,对他们而言是多大的幸事。

翌日清晨,玉蝶睡眼朦胧的出现在擂场,经过盛装打扮的人儿,美不胜收,任谁都想停下脚步多看一眼。

玉蝶坐在擂椅上,双腿交叠的斜靠着擂椅边缘,半睁的眸子说不清的**,其实玉蝶只是想不通,不过一个擂台有必要起个大清晨吗?别以为经过紫金宫的洗练,玉蝶就会洗去一身惰性,事实上她在紫金宫的日子过的可潇洒了,当然这点玉蝶不会对他们说,否则她得担心他们会被气疯,那样就更加麻烦了。

“今日雪绯女王之女回归妖界,与各位勇者决斗,胜者容登王位宝座。”白头翁响亮的声音,回**在各个角落,只要听到的人都往这个地方赶。其实只要站上这个擂台就等于是宣战,白头翁如此说,只是想将玉蝶隆重的介绍出去,为她树立威信。

“哼,雪绯自己还在七宗炼狱里,她的孩子会出现在这里吗?”雪顷一脸不以为意,大家派人追杀玉蝶时,早知她是雪绯的女儿,只是雪绯若有能力将她孩子送出来,为何自己不出来?这点别人就有资格怀疑玉蝶的身份。雪钦昨日就接到消息说,玉蝶从紫金宫出来了,这点就更让他不得不防。刚回妖界是明明就是个无半点妖力的小辈,今日却跃然成第二个走出紫金宫的人,她凭什么?

“大伯,话不能这样说,我母亲确实还被关在七宗炼狱,但玉蝶能出现在这里,没点本事,侄女还真不敢上来。当年我母亲为何会被逼到如此地步,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且是你们上一辈的事,玉碟作为一个小辈就不多加探讨,只是其中隐藏了何种秘密,大伯和二伯心里清楚,不需玉蝶多言。所以今日玉蝶只夺取王位,不会将当年的仇一并了结。”上一辈的仇恨玉蝶哪里了解,不过就是听多了历史所说,然后结合一下得出的结论罢了,真正的真相只要当事人才知晓。况且那件事也不该由小辈来处理,即便玉蝶作为受害者的女儿。

今日夺取王位实质上不过就是在找份保障,修仙界所做之事,定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如果夺得女王之位,身份就不同,就是冠冕堂皇的去修仙界,那些人也不敢妄动,也就是知道这个好处,才会出现在这擂台之上。

“如此小辈竟口出狂言,看我不替你母亲管教管教你。”雪傲看玉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似王位她志在必得,完全将他们视为无物。当年的雪绯到最后都落到了那样的下场,作为她的女儿玉蝶回好到哪里去?

“那,玉蝶在此多谢二伯的管教。”说这句话时,玉蝶已经悠然起身。

牡丹薄水烟长裙逶迤身后,大朵的牡丹花更衬托出她如花般的容颜,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玉蝶的容颜修习妖术后长得比三年前,更摄人心魂了。

雪傲拿出自己的武器就朝玉蝶冲了过去玉蝶却是不闪不避等着雪傲过来,雪傲以为玉蝶躲避不了,所以放弃了挣扎的机会,向着玉蝶就是一刺,结果却是啥也没刺着。

玉蝶在他到达身边时,已经闪身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雪傲刺到的不过就是个残影而已,本身已经在他身后了。玉蝶五指出现细细的彩色丝线闪着光点,轻轻一划,五指上的彩线如会生长一般变长,然后划破雪傲的衣襟,划入肌肤。玉蝶力道掌握得很好,伤口不至于伤及性命,却也不浅,短时间伤口不会愈合。

“二伯就这点能耐也要来管教我吗?我玉蝶就是再狂妄也该由我娘雪绯管教,还轮不到别人代为管教。”玉蝶说话向来很有技巧,单看这句话显得玉蝶是真的很狂妄,实际上玉蝶话中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即使雪绯不再,妖王之位也轮不到你们来坐。

“你,果然是雪绯的女儿,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教得出你这样的女儿。”雪傲的本意是惹闹玉蝶,然后趁她不备将丢掉的面子找回,区区小辈也敢在此大言不惭。

可是玉蝶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吗?自然不是,雪绯虽是玉蝶的母亲我,但玉蝶也从未见过她,感情没有深到可以用她来惹闹玉蝶的地步,再者玉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对,所以被别人说得像没礼教的人,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二伯都是一家人何必自打嘴巴,玉蝶就是有天大的不好,也还是挂着雪家的姓氏。”雪傲还是没有雪顷沉得住气,三两句就被激怒了,比起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雪顷,雪傲的行为简直是不值一看。玉蝶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让雪顷坐山观虎斗,然后自己得利,玉蝶可不会偏心只争对一人。“大伯你说玉蝶说得可有道理?”

雪顷没想到玉蝶竟是如此将两人玩弄,这时他若回答是就是拂了雪傲的面子,若回答不是,那就是否认刚才雪傲说她是雪绯女儿的话,竟被一个小女娃逼到两难的地步。

雪顷不由认真打量起玉蝶,年纪小小却心思不外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加上嘴角时刻保持着的微笑,明明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却又让人找不着缺点来挑明。面对这样的事不害怕,不自大,镇定自若如在家中一般。刚才她打赢了雪傲却未出现骄傲的表情,哪怕是一闪而过的鄙夷也没有,心思深不可测,如此气度不愧是雪绯的女儿,雪顷不得不佩服起来。“玉蝶乃孩子,与之计较倒显得我们小气了,傲你也别太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了。”

雪顷的话,无疑是给了雪傲一个台阶下,此时若再纠缠不休怕是讨不着好,雪傲明白自然也就顺着雪顷的话圆了场子。

“大伯就是大伯,三两句话倒让大家觉得,是玉蝶太过不尊重人了。”玉蝶并未因雪顷的话而气恼,还是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倒也让觉得无法怪罪起来,一切的错因都因雪傲而起一样。

不再谈论这些事,玉蝶回到擂椅上坐着朝着围观的众人,就说:“今日雪玉蝶挑战妖王一位,谁有不服的尽可上台,玉蝶一律奉陪到底。”

玉蝶的声音不大,却也可以让妖界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这是正式的宣战,话不多说言简意赅,打得过的就是妖王,打不过妖王就是她雪玉蝶的囊中之物。

许久不见有人上台,似乎大家更喜欢看一家人自相残杀的戏码,玉蝶懒洋洋的坐着,其他事也不管倒是白头翁开始说话了。“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这届妖王就是……”

“等一下。”本来该出声的应该是雪顷,结果却是玉蝶出声阻止了白头翁的宣布。“还没问过大伯的意见,怎么就可以直接宣布结果了呢,大伯是吧?”

雪顷本是打算阻止的,妖王之位他们两兄弟掌管多年,轻易落到小辈手中情何以堪。玉蝶乃雪绯之女,若妖王之位到了玉蝶的手上,岂不是等于重回雪绯之手,将两人压在下面。雪顷不可否认玉蝶有雪绯的资质,但那也只是资质,她是否有雪绯的那个能力还是未知,何以不争夺就将妖王之位拱手相让。不过看玉蝶依旧一副不变的表情,雪顷心里有点没底,他们两兄弟内母体孕育,且不是同宗结合,妖力不纯粹,天资也没由妖力和妖血喂养长大的雪绯好,玉蝶同样是拥有那样的天资与纯妖力,可能不是她的对手。雪顷考虑事情向来全面,经过一番细想,便放弃了争夺的机会。“由玉蝶接掌妖界我自然没意见。”

“既然如此,妖界众妖听令,雪玉蝶乃我妖界新女王。”白头翁宣布完这件事,便朝玉蝶跪下行礼。“参见女王陛下,愿我妖界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接着众妖全部朝着玉蝶跪下,重复着白头翁的话,话音在天空回**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