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玉华山,玉蝶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当时虽然气恼心痛,但还是抱了一丝赌气的成分,希望他们能挽留。成大业?玉蝶深知自己是什么德行,能懒则懒的惰性存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时常玉蝶想是否自己天生就这副德行呢?

人无完人,雪绯给了好容貌好身材,却也养成了这样的惰性,难改呀。

离开玉华山没多久,白头翁就找上了玉蝶,说明其来意,玉蝶本就是不在乎界限的人,跟着回妖界就回妖界吧,否则在外还是得风餐露宿。先不说其他,就单说是雪绯女儿一事,就是想在外面逗留也不行,妖界的人不得对付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主吗?支持雪绯的不得想方设法赶鸭子上架,挣扎是没有用的,眼前局势如此,何必为难了别人累了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玉蝶果断的跟白头翁回了妖界。

妖界并不像大家所说,遍地残肢,废墟残骸,天空是黑的,空气是臭的,一切都和所说不一样。

妖界比修仙界美,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是自由的,虽然这里的人都是动植物修炼而成的妖,但他们的生活与人类无异。

偶尔回在花坛发现些回说话的花草树木,偶尔天空也传来鸟类的声音。在妖界很多平凡的东西都会说话,这点玉蝶由奇怪变得淡定,妖本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表现太奇怪了反而使自身奇怪了,妖界和修仙界不同,在人类当中希奇的事,在妖界就显得很平凡了。

玉蝶如同新生的婴儿般,被很好的保护着。这段时间以来白头翁将妖界大致情况说清楚了,自雪绯走后妖界就成了无主的国界,虽在雪绯之上有两位哥哥,但也未能一统妖界。

妖界与修仙界不同,他们没有太多所谓的民心所向,一切以实力说话,强者为尊,至尽为止妖界顶峰还是属于雪绯的位置,所以两位伯伯未能登上妖王之位。不过事情已经过去百年之久,现今的妖界可谓是,为了妖王的位置,都努力修行想夺取王位。

白头翁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是料想到这点,才努力想将雪绯的女儿找回。不管玉蝶是否继承了雪绯的妖力,作为唯一一位血统纯正的上届女王之后,玉蝶的天资修习妖术自然不会差,这点至少白头翁坚信着。

“为何就如此肯定是我呢?”玉蝶这个身份生活在修仙界15年,虽然不会仙术,但时常与修仙者在一起,身上的气息也会改变,如果没想错白头翁之所以能坦诚相待,是早已发现玉蝶是雪绯的女儿,因此才会将之当亲生女儿对待。

“丫头说实话,能在修仙界看到你,老头真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雪绯对你的疼爱如此之深。老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小小的胚胎,想要存活下来完全不可能,当时雪绯执意将你带在身边,每日以妖力与妖血喂养。一代女王身份是何等尊贵,处在那样的位置,她的所作所为自然不能不顾大局,众妖都反对她用如此的方法喂养你,然而你对雪绯的意义却不同,日复日,年复年的喂养着,从未间断过。大战开始前夕,她的行为更是遭到众妖的反对,这样的方法不提有多冒险,以丫头的聪明也能知晓。”

是呀,玉蝶是明白的,大战即将开始,一点一点的妖力都可能改变之后战争的战果,雪绯执意不肯放手,那是将她与大家的命在赌。玉蝶不想明白雪绯如此坚持的原因,因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为了一个后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身为她的后人都是幸福的,没必要再去追究其中太深的事实真相。

“百年大战,老头未能亲自看到结局,就被关进了龙磷塔,那时你没有记忆,但你确实真正参与全过程的人。所有人都没想到,雪绯居然会带着你上战场,以她对你的宠爱我以为她会将你保护得很好,怎么会想到将你带进硝烟弥漫的战场。所以当见到你时我很惊讶,按理说你应该也是被困在七宗炼狱里,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到了雪绯的力量封住了你妖的气息。老头预算过雪绯出来的日子,却未等到她出来,想来想去,唯一能解释这些意外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雪绯费尽妖力将刚成形的你送了出来,这也是老头将你找回的原因。”雪绯不顾自身也要将她唯一的孩子送出,相信她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去改变这一切的不平衡,雪绯创造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为了这个世间未来的美好,牺牲自己被关在七宗炼狱,也还是要将她女儿送出,她未完成的使命,她想让她女儿去完成。

玉蝶的情绪还是淡淡的,对于雪绯这样的举动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可以自己冒险出来,而她却选择将让女儿出来,还是那句话,不管她是否出于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而这样做,她的这份情玉蝶是受了。

玉蝶的身份,在整个妖界就是个特别的存在,之于妖界而言,自然不会让无能之人登上女王之位。

在玉蝶的人生里也从未有这样的规划,妖王之位与她有何等关联,可即便她无心争夺什么,在别人眼中玉蝶都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每人会想要留着,所以玉蝶的身份给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灾难。

从踏入妖界开始,玉蝶就成了别人攻击的目标,基本上打打杀杀是难以避免的常事。白头翁和一些忠于雪绯的人,将玉碟保护得很好,但这样的保护只能是一时的,要想改变这样的生活,她就该变强,强大到可以收服妖界的任何一个人,统一妖界是她唯一可行的路。

一如往常找个隐蔽的地方就休息,天天如此逃命真心累,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今日没人再想来杀我了,睡觉前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今日到此为止。明里暗里上演的斗争都还在继续,偏生我一人整日靠逃避为生,到底是有多少人看中王位?明知妖界是以强为尊的国度,明知我一无是处,怎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玉蝶如此想着。

“丫头振作些,好歹你也是雪绯的女儿,拿出点气势。”白头翁不下十次的重复着。玉蝶懒他不是第一日知晓,只是在这样的情况玉蝶不能懒,她需要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别人欺负,她需要将雪绯救出来,妖界需要她来主持大局。

“哦。”玉蝶还是懒懒的应声,一双丹凤眼如同未睡醒一般,泛着诱人的水波,慵懒的模样如同高贵的波斯猫一般。虽说振作,用何来振作呢?还有气势这种东西是天生加后天培养才行,就是玉蝶一副仗势凌人的模样,大家首先看到的也只会是她极致的容貌,而非气势。玉蝶所有的就是不加做作,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媚惑。

“白头翁她真的是雪绯的女儿?”一位与白头翁同为妖官的老头,看着玉蝶一副无骨模样,懒懒的从舒服的躺椅上坐起,一点女王风范也没有,不禁怀疑,这样的人真是那个完美的雪绯的后代吗?虽然她有着与雪绯相似的容颜,小小年纪就让人忽视不了的妖媚,若长到与雪绯的年纪,这股子的妖媚气质定是比雪绯更胜,只是她的惰性也未免太难改了,整日懒懒的躺着,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玩闹劲与雪绯比确是差上天了。

“若老童生可帮玉蝶推翻这个事实,玉蝶感激不尽。”玉蝶已然坐起,却也是单手托腮,身子软软的扭成弯形,媚眼如丝,心不在焉的盯着前方的花丛。此刻若有人看见玉蝶如此定然以为是狐狸精的化身,只是玉蝶的真身却是别人无法看出,不知是雪绯的用妖力故意遮住,还是玉蝶的实体是成形实体,反正目前为止没人看出玉蝶是哪个种族,甚至是谁的孩子。

一阵清风拂过,吹响了玉蝶手腕上的一串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玉蝶微眯起好看的丹凤眼,嘴角依旧**着轻轻的笑意,不似调皮的玩闹,也不似勾人的媚笑,很淡很淡的一丝微笑,仿若一阵大风就可将她嘴角的微笑吹散。银铃有着怎样的历史,玉蝶已经不记得了,是谁戴在手上的也不记得了,所以每次听到银铃发出悦耳的铃声,就不住去想那些,以至于老童生说了何事,玉蝶一无所知。

“丫头,在不回神就脑袋就要搬家了。”白头翁调笑的开口,惹来老童生对玉蝶的一番白眼。

玉蝶虽在沉思,警觉却是全部散发,所以当有人带杀气的靠近时,还是第一反应离开了躺椅。回过头躺椅已经粉碎了,玉蝶只嗯了一声,将尾巴拖得老长老长,其他情绪倒是没怎么有,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从踏入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玉蝶未来的人生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