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六师妹,是玉华山上唯数不多的女子之一,在玉华山修仙的女子,相对其他门派来说要少很多,于是出个六师妹这个朵奇葩。说得好听是六师妹异于常人,难听些则是朽木不可雕也,而她岂止不可雕,完全是连朽木都只摸到个边。

掌们师傅应该也是个固执的人,偏生要将这块朽木变为玉,所以难为的只是玉祺而已。作为五师兄,监督她每次来年度大会,而玉祺的话压根她就听不进去,在来的路上叮嘱警告过无数次,不要在大会中途睡觉,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睡着了,其实就是师傅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否则也不用沦落到年年参加的地步。明知她听后不会有所改变,明知她认定的道理无法改变,还是每年准时参加,各门派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玉蝶懒懒的躺在石头上,任由阳光撒落在身上,也不受影响。为何别人忙着修炼的时候,她却躺在这睡大觉呢?原因是她是个修仙的废材。

玉蝶是被玉华山掌门华胥,在山顶捡到的孩子,从小在玉华山长大,大前年拜在了掌门的座下,三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连以血运咒都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废材女一个。在修仙门派谁都知道玉蝶的“大名”,玉华山上唯一的不懂仙术的女子,还年年参加大会。

玉蝶是个让人嫉妒的人,明明没任何本事却被掌门收为徒弟,多少人求之不得都未能如愿,若给了一个仙术好的,大家自然没什么意见,偏生收了个废物,于是惹来了男弟子的嫉妒。

女弟子的嫉妒则源自玉蝶的容貌,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好身材,丹凤眼瓜子脸,一身魅惑气息浑然天成,时常一个不经意的神情、动作就勾魂得紧。不过一副好皮囊却被她糟蹋了,她人很懒,除了吃饭、睡觉兴趣高涨,一双丹凤眼放光,其他时候一双眼睛基本呈现迷茫状,虽然那又是另一种**。

她懒到常年四季只穿灰色道袍,因为脏了看不出来,可以让她很久才换一次别人看不出。还有就是她一头乌黑发亮的过腰长发,从不打理,你要问她你多久没梳头了,她的答案是不记得,可想而知是真的很久了。女弟子则认为,玉蝶这些举动是仗着自己容貌好,有恃无恐,于是嫉妒了。

“玉蝶,师傅叫你去跟大家修习仙术。”来人是楚字辈的师兄,名唤楚彦,也是掌门座下的弟子之一,在楚字辈里是大师兄,仙术可厉害了,尽得掌门真传。平时是个冷面瘫,人缘比玉蝶好不到哪里。

“楚彦师兄,饶了我吧!修仙术你见成过吗?师傅死脑筋转不过弯,你可别跟他学了。你回去吧,就说没找到我。”玉蝶可有自知之明了,就自己有几斤几两还能不清楚吗?修仙术,要真有成果早就运起御剑术飞下山玩了,还等你们找来。

“话我已经带到,去不去随你。”楚彦也不去管玉蝶是否去,师傅交代他来找人,把话带到就完成任务了,至于玉蝶去不去,就是师傅和她之间的事了。

玉蝶一听楚彦不打算帮撒谎,才懒懒的从石头上起身。叫过去不就是想问问年度大会有无想法,都回答那么多次,师傅不烦,那些一起修仙术的师兄、师弟和师姐以及师妹们也听烦了,何苦气了自己又折磨别人呢?总之玉蝶这装其他都行的脑袋,装不下那些仙术咒语。

“掌门师傅。”玉蝶从来只称华胥为掌门师傅,以前没拜师之前也是称其掌门,就没见她亲热的叫过华胥。

“来了,给为师说说这次去大会的收获如何。”华胥打坐这高台上,连眼睛都未睁开,对于这个徒弟他是眼不见为净,否则只会气到他自己而已,玉蝶可从来就没因此怕过或者是被气过,输的总是华胥。

“掌门师傅可是习惯被玉蝶惹生气了,很多事心中明了,却还执意要玉蝶亲口说出。”修仙玉蝶不懂也修不了仙术,但说仙道她可是头头是道,天下苍生,慈悲为怀之类的话,朗朗上口,时常于华胥争论时将华胥说得哑口无言,这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为师这是希望你能明白其道理,为何你年年参加还是无法悟透。”华胥看着玉蝶长大,教育她的是华胥以及玉华山上的的各长老,玉蝶这般性子与大家都不像,华胥经常怀疑自己教育出了一个异类。玉蝶身在修仙门派,想法出奇,并不全为修仙门派而言,在认知里玉蝶超乎了常人的聪明,按理仙术咒语对她轻而易举,怎就习不了仙术呢?

“掌们师傅,何以道玉蝶始终不明呢?一来,雪绯妖王确实美艳,不可方物,玉蝶自认修仙界这点容人之心还是有的。”

“二来,百年大战对于我等小辈已是过往红尘,历史可牢记,教训得吸取,但一直不忘却如何迈出前进的步伐?掌门师傅经常教导我们,修仙其心也该修广,过去的那些我们也该容忍了,念念不忘反倒是错。”

“三来,各界已雪绯美丽为由,说其祸害世间,修仙者与成仙者,皆不可惹凡尘,七情六欲便与之无关,何以说雪绯祸乱世间不得不除,若心不动摇何来祸害一说?”雪绯确实是美丽,否则如何被众人喜爱一说,众人喜爱但雪绯不动摇本质,乃可取之处。五界中人心力不定,且因得不到而毁,说起容人之心过小,总的来说何以将一切罪责怪罪于雪绯一人。如若长的美是一种错,世间万物为何还需生存,仙道仙姿飘渺,如红尘不能染,难道不美?难道有错?何错之有,人心不定而择其乱力作怪,乃无担当所为。若修仙界人人如此,修仙者何以立足于世。

众人听玉蝶如此死性不改,反倒是站在了妖的角度为其说话,看向她的眼神如带刺一般。作为修仙者妖道则是可耻的,则是天敌,怎能为此说好话。玉蝶就如在反驳了大家的修仙行为,说祖辈的修仙者容不下雪绯,说其容人之处太过狭小。玉蝶是修仙门派的弟子,说出这种话就是大逆不道。

华胥没再开口,玉蝶说这话是大逆不道,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年度大会,每次上演的百年大战,对这些小辈的人来说都太过遥远了,他们该在乎的是当下、未来,而不是背负着过往的战绩,继续挑动战争。只是玉蝶把话在这说说也罢,在外面别人听见还以为玉华山要投靠妖界,而玉蝶当众为妖讲话,贬低其祖辈,更是不应之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惩罚就是偏袒她了。她言行大胆也该给她些教训,受受苦才能让她记住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

“楚修送你玉蝶师妹到龙磷塔思过。”华胥冷静的说着,然后睁开眼看着玉蝶,她满脸的笑容,一点也不像知错的样子,教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她,才能改变她异与常人的想法。“玉蝶这次悟不透其中道理,就不能出来,你好好在里面悟道。”

“是,掌门师傅。”

虽是应承下华婿的话,玉蝶始终不认为她说得有错,就是因为大家把五界间的关系分得太开了,才致使五界不能和平共处,若一视同仁根本就不会发生战乱。世人都说其所为,乃为天下苍生,可他们的天下苍生却太过于狭隘,认知里只有对他们好的才是对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有了自私的私欲,所以这个世界无法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