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大家以为修仙界才是最大的敌人,仙界虽出,但却一直呈现出旁观之势,玄机观被毁得如此严重,仙界默不作声,大家都没想到在玉蝶昏迷之时,仙界却派人前来,虽然他们争对的不是玉蝶,但这个时候将白衣带走,和争对玉蝶有何区别?

白衣是如何想的芙蓉不明,在她看来仙界趁玉蝶昏迷要将白衣带走,就是趁人之危。

玉蝶现状能不能安然度过这关还是未知,付出生命去救一名男子,若玉蝶醒来白衣却不见了,玉蝶回事如何的想法,会如何去看待这件事,是否会因此导致心受到伤害?所有的事芙蓉都考虑过,所以对于仙界此举芙蓉十分愤怒。

“我去见他们,照顾好她。”白衣听着芙蓉抱怨的话语清淡的开口,原以为已经说清楚,没想到他们如此执着的要将人带回去,仙界与她相比如何能比之。

“白衣公子要与他们回仙界?”芙蓉问这句话时,神色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势有只要白衣回答一句是,即便打不过也会拼命的势头。

白衣知晓芙蓉是为玉蝶着想,自然不会计较她的敌对态度,此时若离开她,就是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照顾好她,不要让人带走。”

仙界来此若不将人带回怕是会耍手段,玉蝶此刻就如初生的婴儿需要人的保护,仙界若来人玉蝶反抗不了,所以必须提醒她们做好准备。

十里长亭外,绿草如茵,鸟语花香。

古道旁,枯木走道,青苔渐长。

两种对比的景象相互衬托。

树枝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轻打树叶,一声鸣叫飞向天空。

三名白衣的人同时到达此地,一男一女立于古道旁,另外一名男子则落在十里亭上。

三个同样出色的人儿,若别人看见这一幕定会因这样的美色驻足。

“冶卿许久不见,我看你是温柔乡里舍不得离开了。”路况乾坤扇一打,一脸油腔滑调的开口,仿若说得不过是正常不过的事。

白衣与玉蝶的事情他们知晓个大概,明白二人都是守礼数的人,这么说不过为了刺激白衣,或者说试探白衣对玉蝶的情感有多深。

“若没事便离去吧,我不想与你们动手。”路况的话虽让白衣眼色一敛,但白衣毕竟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不会不考虑其中的后果。贸然动手可能会导致仙界对妖界动手,以现状而言,妖界不适合再挑起争斗。

“若没事我二人岂会出现在此?”路况好似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本就风流公子的形象多了爽朗,若这人穿一身紫衣定会更出彩。

“我不会回仙界,你们若为此事而来,恕不奉陪。”白衣作势便要离开,路况几个闪身便阻止了白衣的去路。

“冶卿还是与我们回去吧,否则受罪的只会是她。”凌岑站在古道旁安静的说着,周围不断飘落的雪花,预示着她此刻的备战状态。

凌岑明白这一次仙界的决意,冶卿本就是仙界难得的人才,乃紫薇帝最器重的人,如此的人才仙界怎会放弃,任他与妖王继续这不该的恋情。

此次只是派二人前来,下次或许就不止了,没人能预计下次会出现何种对付她的手段,而决定她是否会遭受这些的人就是白衣。

“若有事我定会挡在她面前,此事乃我二人之事,外人不得插手。”以命相搏不是对任何人都有的情谊,她本一清冷如冰的人,却在那一刻明知危险还挡在身前,这样的她,更是难以割舍。

“你即执迷不悟,修怪我动手了。”路况一听白衣竟是如此坚决,生气到不行。

仙界已出动,他能护她一时,如何能永远的护她,届时早被抓回仙界惩罚比现在重得多,为何他就不明呢?

路况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他不明白感情对于一些人而言,所存在的意义,离开与否从不是关键,若相爱,哪怕天各一方,也执着于心中的那份情。

千年前,白衣与若儿演绎了一段仙魔情缘,最后若儿被带回仙界,此情不得善终。

但一次的结果,无法成为往后事情的定夺,就如各界在变换一般,人与情感都在变化,未来之事无人能准确的预测,不该一概而论,以偏概全。

三人齐动,路况近攻,凌岑远攻,配合得天衣无缝。三个白色身影如同入了此处的风景,不断的变化着。

雨花用新花将枯萎了的花朵替换,旁边还跟着小小个的鬼娃,在一旁打下手。

两人同是冥界中人,自然比其他人亲近。

“水。”虚弱的声音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小姐。”雨花惊喜的叫道,顺带让鬼娃给玉蝶倒水,自己则去扶玉蝶起身。

喝了两口,玉蝶便剧烈的咳嗽,如何也停不住,鬼娃见状急忙出去叫人,仙履还要靠她找,可不能再出事了。

芙蓉等人与妖医一起进来,刚踏进屋子里,便见玉蝶一弓身爬在床沿一口血喷出。

“小姐!”芙蓉惊呼上前,与雨花一起将人扶起靠在床边。

玉蝶粗喘着气靠在**,眼眸无力的闭着,苍白的脸色因方才的咳嗽而有了色彩。慢慢的平息自身的气息,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玉蝶双目睁开,扫视屋中众人。“他呢?”

“白衣公子近日照顾小姐不眠不休,刚去休息了。”芙蓉不敢将实情告诉玉蝶,仙界来抢人,玉蝶若是知道定不会旁观,尤其还是与白衣有关。她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不可使妖力。

“芙蓉不要骗我。”玉蝶的声音虽虚弱,但其中的威严却不减,白衣若在,怎可能不过来看,这个理由漏洞百出。“仙界是不是派人来了?”

玉蝶不知为何,白衣明明不在身边,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使用仙术。

在幽冥域时,看着拂尘打向他,竟是冲动的挡在了面前。那时玉蝶的脑袋很痛,对白衣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看着被困住的他,竟有一种无能的感觉。

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情感,玉蝶想不出究竟,心里那种不能失去的感知那么强烈,那种心被束缚的感觉那么明显。

玉蝶不知道相爱的人是该如何做,她只是遵从内心原始的感觉去做,不同与当初喜欢玉叶,只是感觉那是应该的,因为大家都喜欢玉叶。

那一刻玉蝶明白了一点,对于自身而言,爱不是什么相伴一生,而是失去,对玉蝶而言,白衣她不能失去。

“小姐你不能去。”禹清风朝着玉蝶就跪下,他知道这样的做法很自私,在大家看来白衣比不上玉蝶重要,即便白衣与仙界对抗受了重伤,玉蝶也坚决不能去。

“在你们眼中他可能不重要,但在我这里他比任何一切都重要,他活我活,他死,我就给他陪葬。”玉蝶不明白时,她可以为了妖界而将他放在第二位,甚至是更后面,但一旦她明白,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大家都没想到玉蝶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这是真的将两人的性命联系在了一起,生死与共。

“冶卿,她早已忘记,你想过她爱你吗?或许她救你只是在利用你,为何你要如此付出?”路况不甘心,为了区区一妖,白衣自毁前程。

雪玉蝶长得美,心思缜密,若她真心想利用一个人,大家绝对发现不了,她有那个本事骗过所有人。

“她只是她。”不管前尘往事如何,不管世间如何轮回变换,雪玉蝶只有那么一个,无可替代,不忍失去。哪怕付出的代价是与仙界为敌,哪怕世间与她为敌,也会站在她身后背叛世间。

双手张开,素衣翩飞,春风温柔的拂过脸庞与长发,玉蝶翩然而至。

立于白衣身旁,她未说只字片语,安静的站在他身边。

见来人是玉蝶白衣因她醒来的开心,一下消退,刚醒不好好修养还跑过来,她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吗?

“来得正好。”玉蝶受伤一事,早已不是秘密,所以此时玉蝶前来与送死没区别,只要玉蝶死了,白衣定会回仙界。想至此,路况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意。

玉蝶收回看凌岑的视线,看着准备随时攻进的路况,淡淡开口:“我不是来与你们搏斗的。”

此言三人皆愣,以为玉蝶是同意白衣离去。

玉蝶对着白衣微微一笑,脸色不好却不减风采。“我想与冶卿在一起,就那么简单。仙妖相恋后果如何,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愿意与他一起面对。我肩负着妖界生死存亡,我无法将全部给他,而他却为我放弃了太多,我只有一条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若他出事,我雪玉蝶就是他的陪葬,相反的若我出事,他便给我陪葬。”

一字一句,仿佛天经地义,玉蝶回望着白衣,灿烂一笑。

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生不能同寝,死望能同穴。

凌岑惊讶的看着玉蝶,如此直接,如此霸道,如此炙热的情感,骨子里透出来的刚烈,第一次让她有了眩晕。

路况一瞬间突然有点明白,为何白衣与玉蝶会相互吸引,那是两人的感情最真,最真诚的感情,最直接的感觉。

“我很高兴。”白衣嘴角笑容尽现,眼神中温柔更盛,那种源自骨子里的宠溺,让路况与凌岑都觉得炫目。

“那很好呀。”玉蝶轻描淡述的回答,好似那番宣誓都不存在一般,太过风轻云淡了。

路况感觉眼前的两人疯了,如此草率的决定生命的生存价值,正想再次发起攻击,却被凌岑拉住。“凌岑你……”

“已经不需要我们在做什么了,路况这次放过他二人吧。”转头凌岑欣慰的看着玉蝶,眼眸中的愉悦可见。“希望你们能经受得住接下来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