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无法操之过急,这事交由屈旭安排玉蝶放心,但关于之事,玉蝶必须先想个合理的安排。

神龙未出,但现身是迟早的事,不能任由修仙界坐等渔翁,拥有这份战力,对妖界不利。

修仙界表面看似人性,内心早已腐化,玉蝶不会天真的想,他们会留一条生路给妖界。无论是前尘或是当代,人心都不可多信,当有机会可以称霸拉夏贝尔大陆时,修仙界不会眼睁睁的任由这个机会消逝,而不去争夺,届时何止是五界大乱,神域也不会太平。

“小姐,可想好计策?”芙蓉端上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递给玉蝶,回到妖界失去如此多,她不过是小小年纪便要担起重担,难为她了。雪绯还在时,时时呵护在手心里的孩子,如今已经能够担起妖界,雪绯若看见定会欣慰。

“未曾,芙蓉若我娘在,她会如何处理?”并不是想寄托与别人的身上,就想知道她的想法。

雪绯是一代奇女子,不止修为高,也是位有头脑的女子。来到妖界,玉蝶听过不少她的传闻,所以很想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个如何的女子,可以引起五界大战。

玉蝶慵懒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几分向往,或许就如一个普通的孩子,对父母的崇拜,那好似一种天生的情感。

“雪绯啊!她是妖王带回来的孩子,比两位哥哥强了不知多少倍,妖王去世后,雪绯当时无心与王位,妖界开始争夺妖王之位,但雪绯的存在始终不得不除,为此她才开始加入了妖王之争。”

就如玉蝶刚到妖界之时,即便无心与王位,还是不得不除,最后被迫的坐上妖王的位置。

妖王明知是累人的事,为何还如此多的人想要争夺呢?玉蝶无法明了利欲熏心的众人,就拿现状而言,这时若大家都能拿出争夺王位的那份心,来对付修仙界,该多好。

“之后她是去了哪里?为何过了那么多年才回妖界。”离开之时与回来时的修为差距如此大,其中经历过何事,都是想探索的原因。

“这些从未听她提过,就如你突然出现一般,无人得知,她去了何处。”雪绯回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经常看着孕育着玉蝶的珠子,不知在想何事,为了这个孩子她付出了她的所有,若雪绯还在,玉蝶也不用如此辛苦的承担起妖界的事。

“我曾想过,只要救出她就好,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这样的生活从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回到妖界,坐上妖王的位置,或许那都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但现在,我想保住这个地方。”

玉蝶深知自己没有妖的自觉,在修仙界生活了十五年,习惯总是难改。

那日在决定要去撑起防护罩时,玉蝶思考了很久,如此做是否值得?想起那次白衣所说的话,玉蝶做了。

有时初始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起因如何决定未来如何,若想改变就必须去做认为该做的事,为了什么而不去在乎界限,我所理解的不过是那份意义所在。

雪绯为何坚持要用妖血妖力喂养,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执念,共同所希望的事。

无论是雪绯还是玉蝶,都在延续着某一件事,这或许是雪绯不惜代价孕育玉蝶的原因吧!

“我会好好的去完成该做的事。”完成她想完成的事,这个期望,白衣曾说过,她也是这样希望,这不单单是为了妖界。“神龙出现需过八关,修仙界需得神龙,我偏不如他愿。神龙自视高傲,只帮修仙,认第一人为主,其他界若先进入金殿,必不会出,那我们就做那第一个出现之人。”

“小姐不可,金殿现身伏魔山,为防他界进入,设有结界,妖魔鬼怪进去净其妖力与妖气,万不可进。”

“无碍。”妖乃有动植物修炼而成,有本体,而玉蝶妖气被封,且无本体结界如何探知乃妖,这点玉蝶就是算好了。

金殿外有结界,修仙界定以为玉蝶无法进去,玉蝶若进去,他们也抱着妖力大减的认知,玉蝶可以利用这点,降低他们的防护。另外神龙他们需要,妖界不需要,前面七关,玉蝶大可在他们闯过之后捡便宜,完全不费力,只需在最后一关抢在他们前面就成。

“你一个人去吗?”芙蓉问得有些严肃,也有些看戏的心态。

“冶卿不去吗?”白衣是仙道中人,进金殿肯定没问题,神龙认修仙界,自然也认仙界,若白衣是第一个入金殿的人,或许还可以得到神龙的帮助,何乐而不为?

“小姐呀,白衣公子为何要陪你出生入死?”玉蝶一点都不明白,当一个男子愿意为对方以命相博,是何种深刻的情感。白衣为了玉蝶多次不顾自身安危,陪她一起面对。

试想一下,当一个仙界中人,愿意背弃一切追随,是为何?当一个男子放弃自身对错与立场,全心相对又为何?

难道白衣表现得太委婉,玉蝶不明白?

“朋友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也正常。”

白衣如此对待,难道不是朋友,朋友之间何须分辨得如此清楚?

“小姐,我跟你说,世间光只有朋友一说。”为了友情可两肋插刀,为了爱情可以命相博。

“芙蓉,你想说何事?”玉蝶半眯着双眼,疑惑的看着芙蓉,期待她能直接给出一个答案,而非如此拐弯抹角的疏导。

“我想说,白衣公子对你就是那种感情。”芙蓉想,上天给了一个人美貌与智慧,却没给她情感的知识,这或许就是公平。当年雪绯也明白不了感情一物,现在玉蝶也如此,果然是母女。

“哪种?”不会芙蓉也如修罗栖跃一样,要说白衣暗恋自己?

“就是,白衣公子喜欢你。”为朋友可两肋插刀,为爱情可以命相博。

玉蝶突然起身,走至窗边,望着外面的花朵。

虽时值冬日,各色花朵依旧美丽的盛开,若儿就如这冬日的花朵,即便她不在白衣身边,白衣依旧将他记在心里。

“以后休得提此事。”玉蝶不知何种的情感能称为伟大,但白衣对若儿的情感玉蝶认为伟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不是逃避事实,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女子,如何在一起?

妖界众人的心思,玉蝶不是不明。

初始与白衣一同回妖界,大家都希望两人能在一起,而后修罗栖跃来妖界,大家将希望移到了魔尊身上,为妖界找依附的力量。

最后和白衣离开,修罗栖跃与玉甜在一起,大家还是将希望放在了白衣身上。

妖界时局如此,大家担心乃属正常。为了妖界牺牲情感,玉蝶不是不可,只是白衣不行。

芙蓉没想到说清楚后,玉蝶的反应会是如此,两人之间明明有感觉,为何却不能说出来?

妖殿内一处大湖,湖边中央有艘花船,此船乃修罗都为雪绯所造,经过百年仍无损的停留在湖中。鲜少有人登上此花船,难得玉蝶竟茫然的跃上船。

花船可容纳七、八人,里面摆着茶具,和乐器,以及休息用的藤椅,完全与平时所见的花船无异。

围绕着整艘船的白色帷幕,被风吹起,船上永开不败擷罗花散着花香,一室冷清。

伸手抚过藤椅的扶手,尘埃沾手,显示着主人许久未曾到来。自雪绯被关进七宗炼狱后,修罗都也消失不见,大概是陪雪绯去了,所以不会有人过来,看这充满回忆的花船。在这里发生过何事,都已变得不再重要了。

走出花船里面,外面载着荷花,只是这个季节只剩一片叶,万绿丛中少了红色的点缀。这荷花便与这花船一样,经历了时光的变迁,可叹荷花可再开,花船的主人何时会回?

玉蝶立与船头,负手而立,眼神看着前方迷茫万分,理不清思绪。

为何上了花船,为何要为芙蓉所说的话而烦恼?如魔咒一样萦绕在脑海之中。

白衣与若儿是一对,两人不可分,如此明了之事,却如此纠结,道不明心中所想,世人为何要为情所困?

情之一物伤人伤身,玉叶师兄一事就已不想再尝试,何以再与白衣如此。喜欢与否难定,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若说离开后没任何感觉,那不会是真话。

箫声响起,将玉蝶的思绪唤回。

白衣男子立于岸边,眼神幽深,眉宇之间柔情尽显。温柔的眼神看着船头的女子,曲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满满的情意好似诉不尽,深情只增不减。

玉蝶看着白衣,那样的眼神若不对着挚爱的人,如何能出现,挚爱是谁?透过这副身躯在看谁?

曲终,白衣男子飞身向着船头而去,身姿飘逸不凡,任谁见都觉是神仙下凡。

船未动,碧波未起,男子已经与玉蝶并肩而立,只是他身躯微偏,护着女子一般。

“为何如此迷茫?”白衣问得好似无关,却又深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