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内。

“娘娘,今日的天象?”

“哼,本宫被圣上册封为皇后的日子,居然刮起了这邪风。真是倒霉。我看呐,八成是让那个狐狸精给搅的。那个狐狸精,还敢在朝堂之上枪本宫的桂冠,她凭什么,凭家世?凭进门先后?凭什么呀她。有几分相貌,就想跟本宫争,她太异想天开了。哼,想在灵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消失了一年,不知和哪个野汉子**去了,如今回来了,王爷,哦不,陛下还对她如此,她知足吧。”

“是啊,娘娘,她哪能跟娘娘您比呀。明儿一早,不还得过来给您请安,向您下跪吗?”

“哈哈哈……”容姬夸张地大笑,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比她胜一筹。

她穿着皇后的朝服,在这寝宫里,飞舞着,一圈一圈又一圈。好像这个世界除了皇上没人能管的了她。但是她不知道,每个人的命运,天都已经定下,不是什么人能随意改变的。

“啊!”她太猖狂,都没有注意到皇上的到来。一下子跌入了皇帝的怀抱。他抱着她温柔一笑,笑的倾国倾城,带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响起:“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她的脸上布满了红霞,娇羞地低下了头。

他一把将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次日,他照常早起,而皇后呢,也被他惊醒,极不情愿地起床,不过说话语气还是很温柔地。

“皇上,让臣妾为您更衣吧。”

他低低一笑,说:“刚才不是还不想起吗?”

她的眉头一皱,眼里泪汪汪的,好像有很多委屈一样,娇滴滴地说:“皇上这是怪臣妾吗?”

他大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林芷欣肯跟他这样说话该有多好,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还好一会儿上朝,便把不该有的念头,抛到一边了。

朝堂的气氛与之前并无太大的不同,只不过上报的好消息多了一些,国家的情况基本安定下来,不管是官员还是寻常百姓,对这位皇帝的印象大为改观。

甚至有人庆幸是他当上了皇帝。林芷欣心里虽然很恨他,但是可观地说,他还真是一个好皇帝。登基数月便让人们安居下来。若不是有些手腕,怕是难以做到。她起了个大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刚来的那会儿,老了很多。

她知道今天她要去给容姬请安,忍吧,没有什么不能忍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毁了大事。冬日的早晨越来越冷,冷的人直打哆嗦,虽然已经穿了最好的衣服,但是还是抵挡不住严寒。

到了皇后的寝宫,她命人通报,不一会儿里面传出的消息是:皇后娘娘昨日劳累,今日想要多睡一会儿,要她晚些来。

她哪里肯,不是她非要请安不可,而是实在不愿意跑这么多趟,干脆在这里等好了。寒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生疼生疼的。双手捂在脸上,能暖和一会儿,但是一离开便又冰冷一片。

不一会儿,里面有动静,她以为可以进去了。可是出来的却是皇帝。在他还没有看到她的时候,赶紧躲起来。于是,她找了个隐蔽处,皇帝应该看不到她。果然,司马云迈着龙行虎步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怀着小小的窃喜,继续等着。不一会儿,公公没有从门里出来,而是从外面回来,见了她微微俯首,开口说道:“娘娘,皇上命奴才给您传个话儿。”

什么?刚才他看到她了?可是,她看的清清楚楚 ,根本就不会啊。

“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看到您了。”

说完便小跑着回去,留下林芷欣一个人发愣。

里面的人终于出来通传了,说皇后娘娘等着她去请安呢!好个皇后,敢情是睡了个回笼觉吧,她心里憋着气,却依旧笑的一脸灿烂。 规规矩矩的一个大礼,她低着头,根本无法看到容姬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等到她抬起头来,容姬立马笑的那叫一个美丽动人,好像真是一个好姐姐一样。

“妹妹,起来坐吧。来

人,给云贵妃看座。”额,太假了,太假了。

林芷欣本想请了安就走,可现在看来是走不了了,也罢,呆一会儿就呆一会儿吧。

“妹妹,昨个皇上,只册封了你我二人,可见,你我二人是多么有缘分呐。”

林芷欣干笑两声,缘分,是有,孽缘。

“过几日,下雪了,你我二人一同去赏雪如何?”

赏雪,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好啊,皇后的邀请,臣妾哪敢不去。什么时候去,皇后言语一声,臣妾立刻到位。”

容姬满意地点点头,眸子里闪动的精光。

林芷欣不想在呆下去,这里的气氛让人窒息,于是早早退下。

容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与她美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来吧。”

只见一个宫女,恭恭敬敬地从后殿出来,“奴婢给娘娘请安。”

“告诉那边,说本宫已经是皇后了。一切遵照那边的安排。”

“是。”那名宫女看了一眼容姬,便要退下。

“慢着。”

那宫女立刻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候主子的命令。

容姬眼里闪动着泪光,如此真实的情感,恐怕连她自己都很少察觉到。“他还好吗?”

那宫女一愣,微微笑道:“主子,他很好。”

很好吗?容姬的两行泪瞬间滑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流泪,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他的好吗?

“好了,你下去吧。这几日莫要让人发现你,过两天我会和林芷欣一起赏雪。趁那个时候,传消息给我。”

“是。”

偌大的宫殿里,又剩下了容姬一个人。此时的她,卸下了全部伪装,流下的是真心的泪。终于熬到今天了,终于快熬到头了。她的手指很尖,狠狠地抓着被褥,仿佛要嵌进去一样。牙咬着咯咯作响。无不透着狠辣。与早晨那个在司马云怀里撒娇的皇后娘娘判若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