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弋眼中尽是恐惧,他抓着她的手,好像她时刻都会飞了一样。

"哥哥,告诉我,是谁?"

铭弋摇摇头,说:“芷欣,你是个女孩儿,不要参与复仇的事,有哥哥在就好,万一……”说着,落寞写满了他的脸。

她接过来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连累到我,是吗?”

铭弋半晌没有说话,背过身去,单手扶在门框上,头微微低下。这样的形象是她所见过的最最脆弱的铭弋。

“哥哥,我既然是桂壁国的公主,便对这个国家有责任。现在我们两个联手,胜算不是更大吗?其实你不告诉我是谁?我也能猜出几分。现在的皇帝一定在其中。”

铭弋猛回头,眼中复杂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走过来说:“芷欣,你猜的是不错,为兄只想让你知道,现在那个皇帝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你不能爱上他。本来为兄在此地第一次见到你时,便想与你相认,可是你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我,看我如陌生人一样。我想,这也好,你忘记了一切,就不用再背负复仇的重任。等我把一切都解决了,再与你相认。可是今天听到你和那皇帝在车辇内你说的话,为兄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这般冒险与你相认。”

“哥哥,莫要自责,其实妹妹并未爱上那个皇帝。哥哥,快告诉我是谁杀了父皇?”

“是当今皇帝的父亲,他本是父皇手下的一员大将,只因功高盖主,骄纵无度,对待皇子毫无君臣之礼,甚至当众顶撞父皇。满朝文武,对他已经严重不满。可碍于他所立的功勋,连父皇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来。没想到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将野心扩展到了皇位。在一次庆功宴上,他暗中在皇上的杯盏里下了毒。”

“父皇痛苦皱着眉,却强撑着身体。御林军冲了进来,将父皇护送到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请太医救治,可是……”说着,他的眼中泛起了氤氲,“可是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芷欣,我到死都记得那个人的嘴脸。”

“后来

呢?”她的秀眉此时凝的如山峰一样。

铭弋脸上的痛楚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恨,强烈的恨意。“后来,御林军死的死,伤的伤,御林军的统领将我送到了昆仑山,而将你和母后送到了湘阳国。”

她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好像多了某种叫做信仰的东西。

“后来,他让他的儿子登上了大宝,而我在昆仑山上拜师学艺,练就了一身武艺,还训练了一批死士。在昊天出巡的时候,策划了一场暗杀,而我顺利地进入了他的军队。后来,我的出色表现,终于赢得了他的赏识和信任。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你是想把所有的军权都揽在手里,然后,夺回王位?”林芷欣若有所思地问道。

铭弋会心地看着她,心中暗叹:他有个聪明的妹妹,他也不会那么担心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哥哥,我能参与吗?我想参与。让我和你一起吧。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冒险,而我坐享其成。”

铭弋担忧地看着她说:“芷欣,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决不能让你也跟着受连累。万一失败了,我死了,还有你。我们林家人还有人活在这世上,生生世世都要向他们家人讨还这笔血债。”

“哥哥, 不是我逞能,如果没有我的暗中相助,你怕是难成大业。”她眼中的笃定,另他看直了眼,这女子怎么比自己还有几分坚毅。

“芷欣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母后呢?她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为兄都不曾敬孝,真乃罪过啊。”说着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倒她了,母后,那恐怕只有问过去的那个林芷欣才会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哪里晓得。

“哥哥,妹妹失忆很久了啊。不过,哥哥,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呢?”

“芷欣,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到了,哥哥自然会告诉你的。”

林芷欣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相信他不愿意说,一定有他

的理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忙朝门口走去。

铭弋看见她慌张的样子,本来想要拦住她,可是也意识到了好像林妃现在在宫里该是消失了吧?不知道现在昊天知道了没有,如果没有还好,如果有,那就危险了,今日怪他太急躁,行动也太草率,考虑得部周全,如果因此而将芷欣置于险境,他不会绕了自己,他会对不起父皇。

林芷欣疾步匆匆,根本不向两边看。

“呦,这不是那个贱女人吗?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把我们皇上迷的神魂颠倒的,可怜我们的瑾贵妃哦,老父还得打仗,自己在后宫又被这个狐狸精弄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如果换做平时,忍也就忍了,但今天她不想忍了,之前好像太放纵他们了。

她眯起眼睛,眸子里尽是寒光,那名侍女是瑾贵妃身边的侍女。狗仗人势。她要开始反击了,那个懦弱的,任人摆布的林芷欣已经变了。

“你们俩,给我过来。”

那两名侍女被她突来的变化给弄的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她们想着身后是瑾贵妃,怕什么?

她们眼中的鄙视依旧,她的唇角微微笑着,虽然是笑,但任谁见了都会害怕,她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贱女人,谁是贱女人?本宫没有挺清楚,给本宫再说一遍。”

那两个侍女已经面露惧色,今日的林妃和往日不太一样。“娘,娘娘,我们没,没说,说什,什么。”其中一个稍微胆大点儿的人说。

林芷欣笑意更深,心想,不承认是吧,好,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承认。她走近两名侍女,绕着她们走,边走边说:“这皇宫里,随便死两个宫女,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哦?”她说着靠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故意把尾音拉长,又接着说:“你们说,瑾贵妃,会不会因为两个死了都没人问的侍女,而与本宫这个正当宠的娘娘为敌呢?”

那两名侍女“噗通”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梆梆响,不住地喊着饶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