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欣回了自己的寝宫,第一次没有紫风跟着出门,刚才不觉得,现在觉得有些孤单了。走到门口,发现在门口张望的紫风,可能是发现自己不见了,着急了吧。

紫风左右张望着,宫里的人过去一个一个又一个,面色平静,就是不见主子回来,要是真出了事,她可担不起啊。远处,一个打扮的极其明艳的女人笑着向她走来,她还以为是哪个娘娘上门来找事呢,她心一紧,正想退回,关了宫门。

就在门关的只留下一条缝隙的时候,她着急地喊了出来:“紫风,你关什么门啊,是我啊。”

紫风的动作随着喊声的想起,瞬间停住,把门缝稍稍来开一点儿,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的主子,这身装扮,还真没认出来。

她叫人把门快速敞开,自己则先跑出去,到她跟前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自己的主子今天装扮的那是格外的艳丽,跟了主子这么久了,从没见她如此美丽过。

林芷欣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紫风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娘娘,您,您这是……”

“紫风,别问。”

紫风识趣地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天过的是来这儿以后最坎坷的一天。宠妃也见了,皇帝也见了。她也累的不行了,想早早歇了,毕竟今天得罪了谨贵妃,自己的明天有没有还是另一说。能安宁一天算一天,能安宁一夜,算一夜。

可就算只渴求安宁的一夜,昊天也不打算给她。

半夜的冷风从窗缝袭来,她往身上拉拉被子,想把自己包裹的更严实一些。强烈的睡衣,让她在短暂的清醒后,又卷来,将她卷入深深的梦乡。

迷迷糊糊的时候,依稀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没有理会,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好像不是听错,是确确实实有人的声音。

她猛地坐起来,披了件衣服在身上,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白天得罪了谨贵妃,这是要来报复了。

要是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是怕到骨子里的,可怕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坦然面对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身体就是忍不住地发抖。

“咣当!”一声,门被粗暴地推开,来人倒不是谨贵妃的人,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是昊天本人。

哦,好吧,昊天,半夜三更,没有事先通报就跑来她的寝宫,怎么都有种**的感觉,可是他要是想那啥,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这里是他的地盘不是吗?他想做什么,有人敢说个不字吗?

再看他的装束,也不对啊,大半夜的,穿了一身铠甲,厚重的铠甲之下,是他健壮的身体,手中还有佩剑,嗯,这么一装扮,倒是显得他有了几分英武之气。完全不似白天的风流倜傥、

他这是要干嘛?

他的眸子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她,带着些许警告,还有些许的温柔,额,这是什么表情。

“看什么?朕有这么好看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自己走神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他来着。忙羞涩地低下了头。

“别睡了。”

“不睡?干嘛?你要杀我了吗?能不能白天啊,让我睡饱这一觉。”她乞求着。

他眼眸一沉,厉声道:“给朕起来。”

她还是赖着不动,虽然想过千百回这个时刻,可真正到来时,又是另一番感受。

昊天的耐性显然不怎么好,烦躁地在地上踱来踱去,看她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干脆,长腿一迈,直接将她用被子包裹起来,抱了出去,她连喊叫的胆子都没有了。

他将她抱到了马车上,自己则骑自己的马,那匹马也许是跟着他这个皇帝久了,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副王者的风范。

她窝在马车里,身上裹着被子,里面穿着单薄的衣衫,“咚”的一声,从马车的窗户上,扔进来一个

包裹,随后便听到冷冷的一声:“穿上。”

她挪过去,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心地将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套衣衫,还有一双绣鞋。

他是什么时候?

也罢,都快死的人了,穿的漂亮点儿,也对。

马车好像是朝宫门行进的,外面的冷风吹吹,她的心里忐忑不安。

外面的一个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怕,不是要你的命。”

她拉开窗帘,他骑着马在离自己前方不远处,好像是自己的护卫一样。而他的身边,倒是云集了不少真正的护卫,一个个全副武装,倒像是上战场去打仗。

放下帘子,越想越不对,难不成这是真的要打仗了,打仗拉上她做什么,难道,敌方是司马云?

马车“吱”地一声,停下了,门帘也被掀开,昊天的弯腰进来,见她已经穿戴好,抱起她,下了马车,将她放在自己的马上,他则在她背后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一挥鞭,马儿就和得了令的士兵一般,迅速地跑起来,虽然速度有够快,但是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颠簸。

昊天的臂弯牢牢地将她拥在怀中,即使马儿跑的再快,也没有掉下去的可能。

她微微抬头,看到昊天的侧脸,他的脸如雕塑一般,线条分明,让她看了不禁心跳加速。

昊天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她的目光,心中的某处渐渐软了下来,手臂楼得更紧了。他故意不去回应,默默容许她这样的偷看,他怕他一看她,她就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怀里搂着他,心里莫名地有种轻松和惬意。这种感觉没法解释是怎么产生的,但它就是如此真实地存在着。和谨贵妃在一起时,有过很多愉快的时光,但从未有过如现在一般的轻松。她出身贫寒,也许是因为不必警惕她有外戚夺权的可能吧。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笑,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果然,她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迅速回头,不再看他。他的笑意更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