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欣慢慢起身,走向门外,外面的温度很高,她却觉得浑身寒冷,和掉进冰窟差不多。这王府之内本就不该有心,谁让她留了这颗心呢,司马云本就无情,自己何必奢望他对自己有情。或许她早就该归去,而不应该留在这个本不属于她的地方。

此时,远处司马云看着她痛苦地倚在门边,暗自神伤,露出得逞的笑容。若唤作其他女人,或者她以另一种方式嫁给他,说不定,还可以对她好很多。可是,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既然老天选择让他们这样相遇,那么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要怪他太狠,当初他的世界也很美好,是谁毁掉了他的生活,让他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仇恨中煎熬。

“娘娘?您没事吧?”紫风轻轻抚着她,关切地问道。

她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眼睛漠然地看着某处。她这样子可吓坏了紫风。紫风欲言又止,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想要帮她,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站在一边,皱着眉头。

“紫风。”她终于开口了,高兴坏了紫风,忙应承道:“奴婢在,娘娘!”司马云稍稍倾身,仔细听着她要说什么。

“紫风,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为什么我觉得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

“娘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您在这府中已经待了三年了,哪有该来不该来之理。娘娘多虑了。”

是啊,林芷欣是在这里待了三年,可是她林荫来这里才几个月而已啊,她们俩只有两个共同之处:1、她们都姓林,2、她们都是女人。她是有苦不能言。她若说于紫风,紫风一定以为自己的主子被王爷给刺激疯了。还是不用说了。她轻叹,转身回了卧房。拿起自己的镜子,仔细照了起来,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水嫩嫩的,柳眉弯弯,一双黑眸如墨一般,樱唇点点。

“紫风?我美吗?”

“娘娘,您是奴婢见过的最美的娘娘了。”紫风安慰她。

“一个小

小的侍女,也配谈美不美?变得还真快。”一个性感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门口,这个地方出了他还能有谁可以如此大声说话。紫风回头,见是司马云站在门口,忙俯身行礼:“奴婢拜见王爷。”

“平身吧。”司马云说完,大步迈进屋内,在他快要走近的时候,她腾地站起,又被他一把按回了原座。明知他是故意的,可还是忍不住会生气。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别人说自己不美,尤其是自己的丈夫。

他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像很享受她生气的样子。她心里暗骂他是个变态。别人生气,他却那么高兴。“怎么?不高兴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他说:“王爷,臣妾哪有不高兴,臣妾成为王爷的侧室,高兴还来不及呢。”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表情将她彻底出卖。一张小脸紧绷绷的,银牙紧咬,明显就是貌恭而不心服的样子。他看着她,嘲讽地笑笑,说:“来人,将本王昨日买的金钗拿来。”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金钗,拿到这里来,难道是给自己买的?金子诶。虽然自己不是拜金女,但是吧,这个金钗,有则来之,来者不拒。哈哈。

之间下人将一根明晃晃的金钗呈上来,他轻轻拿起,好像是在拿什么宝贝一样。明明很想看,但是她就是不动,要是动了,岂不是会被他小看。

“来,爱妃,过来试试,让本王瞧瞧。”司马云笑的一脸的无害。好吧,戴就戴,又不是枷锁。她拿起金钗,插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管怎么说,这根钗真的很适合自己,不长不短,不大不小,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面露喜色,在铜镜里照着自己的摸样。这幅样子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微微一笑,伸手欲将钗取下,她赶忙按住,说:“做什么?送了人的东西,还能收回吗?”

司马云邪邪一笑,林芷欣脑中警铃大作,昨夜她那样对自己,今日又怎会好心将如此贵

重的东西送给自己。他要干什么?“好看吗?”

林芷欣机械地点点头,知道这句并不是重点,他真正要说的是下面的。果然,司马云一挥手,说:“将此物送与容妃娘娘。”她差点儿没厥死,闹了半天,他就是让自己试试啊,真是名副其实地试试,这东西在自己手里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要易主了。他什么意思?

紫风也看傻了眼,这种场面,恐怕连呆在宫里多年的她都没有见到过。

“来人,本王要出去,备马!”

林芷欣傻傻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

“娘娘,这,这也太过分了。”还是紫风先反应过来,赶紧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林芷欣本人也觉得过分,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什么时候能穿回去,或者等待这个灵王能爱上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儿,或者等待死亡。想到这里,她又陷入了深思。

旁边的紫风看的莫名其妙。不过,没几日,她就习惯她主子的习惯性走神儿了。

林芷欣这几日过的简直是无聊极了,没有新媳妇的那种新鲜感和兴奋感。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新郎不知道哪里去了。全府上下,包括最受宠的容姬在内,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大家能做的只有等待。

容姬还是没事找茬,就算是新婚之夜,新郎官后半夜从新娘的房间里跑到了她那儿,她还是不会知足,还是要不停地刁难林芷欣。每次一看到她,容姬就要摆出一副高贵的不得了的样子,将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每当此时,林芷欣就自我安慰道:谁让咱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呢,谁让咱不招人待见呢,谁让咱穿过来,借用了一个侍女的身体呢。哎。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在这个王爷的府邸里,她必须得学会低头,去学着博得王爷的宠爱。这是这个社会女人的生存法则。即使不愿意,为了生存,也必须这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