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孟奇松开秦瑚的手,也一并松开了被鞭子缠住的格雷。“我的胸口也好痛……我好冷,也好累……看来我再也不用为这张脸心忧不已了。”

他这十几年的光阴全部都在这阴暗的山洞中度过,为了脸上的鳞片印记四处奔波寻找药方。他原本不是一个爱杀人的妖兽,缺也被逼得到最后嗜血成性。

如此荒诞的日子,不过也罢。死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更何况有唯一没有嫌恶他的秦瑚相伴……

见孟奇失血过多就要咽气的模样,岚炆大惊失色的看向秦瑚。秦瑚却已经双眼失焦颓然地滑下瘫坐在地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秦瑚!”他上前紧紧抱住秦瑚,“孟奇,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东西,死了为什么还要多害一个无辜的人!”可孟奇已经带着一抹嘲讽的笑,闭上了眼睛。

他第一次这般的无能为力,因为双生蛊他不能伤害孟奇,因为伤害了孟奇就等于伤害了秦瑚。

谁能来告诉他,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孟奇!

悲从中来的老虎鼻子一酸眼中蓄满泪花,抽着气就要哭出声来。

“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哭!”格雷有些气恼地冲岚炆吼道。

岚炆怀中的秦瑚眼睛偷偷张开了一条缝,瞄到看到孟奇已经晕倒在地。她着急地拍了拍正悲痛捂面的岚炆,“喂!快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秦瑚?”本来已经泪眼婆娑的老虎发现怀中的人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他将秦瑚搂的更紧,“秦瑚……我还以为你刚刚真的死了!”这种失而复得喜悦差点将他冲昏了头。

秦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着一直缠着她的老虎说:“你快去看看孟奇有没有事!把匕首拔出,将这个药喂他吃下。”

岚炆收起心中的喜悦,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秦瑚手中的药丸。他利落地将秦瑚的匕首拔出,又将孟奇的嘴巴撬开将药丸丢了进去。

“希望他会没事。”秦瑚忧心地说。

格雷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走进秦瑚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吃下了双生蛊?”

她吃下的根本就不是双生蛊。

她偷偷进入了孟奇的密室后,发现了柜子内孤零零放着的锦面盒。她大胆猜测这一定是很重要的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将塞西尔给她的补血药与盒中的药丸掉了个包。

刚刚看见这熟悉的锦盒,她当然无所畏惧的吃下这补血的药啦!

“我刚刚吃下的并不是双生蛊,而是补血的良药。”秦瑚志得意满地说道。在看见格雷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又说:“格雷,你伤的太重了,快点回去好好疗伤吧!”

格雷向她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秦瑚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孟奇。她现在只想快点到达波卡拉,问问姐姐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治疗孟奇脸上的鳞片印记。

心中有了些计量,她说:“格雷我身上的诅咒,你也是知道的,我打算立刻启程去波卡拉。”

格雷当然知道诅咒发作的利害关系,他对着一旁的岚炆说:“你这愣头青可真是走了大运了,这回你可别再冲动行事,要时刻保护好秦瑚!知道吗!”

“用得着你对我废话吗!”岚炆强势地将秦瑚一把揽在怀中,抬着下巴不屑的说。

格雷耸耸肩,

“最好是这样……”身上的伤口也确实不能再耽搁,格雷幻化成虎身向洞口跑去。

秦瑚见格雷走远,这才对岚炆说:“你的父母……在里面。”艰难的开口,她虽然有些不忍心让岚炆看见父母的虎皮,可这最后的遗物还是交给岚炆处理比较妥当。

岚炆不言语,拉着她走进了岩石宫殿内。

“这是我父母的虎皮?”岚炆拿起铺在座椅上的虎皮,有些凄凉。“我想将他们送回虎族。”

“好,将他们送回家。”秦瑚说。

待他们出来时,孟奇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墨绿色巨蟒。它吐着信子,一直盯着秦瑚。

“哼,既然没有双生蛊这回事了,那我就能痛快的送你去死了!”岚炆急速妖化,眼中冒着凶狠的蓝绿光芒。“人们常说,打蛇打七寸。我今天就来验证一下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瑚急忙拦下他,“岚炆,算了吧!他也是因为被虎长老害的容貌尽毁,才会走上这条极端的路。而且,我相信一定是虎长老告诉孟奇将你制成药可以恢复他的脸。”

孟奇不断地吐着信子,从幽暗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岚炆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门柱,柱子应声碎裂。“别再让我看见你,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杀掉你!”

秦瑚又扯了扯他,让他别这么凶。“孟奇,很抱歉我换了你的药还欺骗了你。波卡拉城的新一任大祭司是我的姐姐,我一定会让她想办法将你脸上的印记去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的消息!”

墨绿色蟒蛇始终一言不发,将自己的身躯盘成蚊香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秦瑚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催促着岚炆离开了这个让她一直心惊胆颤很久的地方。

“你想将你父母的遗物怎么安置?”秦瑚与岚炆又来到了虎族的树门,“我有一个想法,你还记得那棵有封印的大树吗?其实你的父母曾经住过那里……不如就将他们送到那里吧。”

岚炆不言语,却还是按着记忆中的路领着秦瑚到了树下。“你等我,马上就好。”岚炆说完就迅速变成老虎麻利地爬了上去。

再次回到这里,秦瑚感慨万千。想起不久前他们还在树上的小木屋内……秦瑚又是一阵脸红。

他们到底在岚炆父母的屋内干了什么呀!

身上还披着鲜艳的嫁衣,在这夜色渐深寂静的树林里格外的醒目。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专心研究起上面的璎珞绣样。

今夜是满月,借着这柔和光亮的月光岚炆远远地就看见在树下摆弄喜服的秦瑚,嘴角一勾。他冲下树,将秦瑚一把抱起。

突然被岚炆抱住,秦瑚有些愣怔。“你这是要干嘛?”

“我突然想要骑老虎。”岚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月光柔美,在秦瑚周身洒下一片银光。他早就忍不住了……

秦瑚美目睁大,一脸嫌恶地说:“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呐!光天化日的,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她捂住岚炆的手不让他继续说些让她手足无措的话。

被秦瑚捂住嘴巴,可岚炆的眼睛却带着惑人又幽深的笑。他仿佛想说现在不是光天化日,而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不许再这么说了,知道了吗?”秦瑚用商量的口气与他说,又抬头看了看那一轮圆月。

怎么这么亮!这家伙一定能看见她现

在的脸红了……

岚炆眼中的笑意更深,却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秦瑚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早已酸痛的手。

可她才刚一放手,岚炆便说:“不在这里说,那我们上去说。”急切地搂着秦瑚的纤腰,转眼他们便到了树上的木屋前。

“这可是你父母曾住过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能乱来!”秦瑚有些惊慌地说。

完了完了……很明显这色欲熏心的死脑筋又开始打她的坏主意了!

岚炆可不管这些,他的脸一直很厚。“可我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乱来过了吗?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差别,不都是乱来嘛……”他狡黠地开导着羞愤的秦瑚。

秦瑚扭过头,不去看他。“先前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这里是你父母住过的地方怎么还要胡来!”秦瑚挣扎着想离开岚炆危险的怀抱,却苦于力气上的悬殊太大,根本动弹不得。

她有些气恼地捶了一下岚炆结实的胸膛,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岚炆抱着今晚分外娇媚的秦瑚,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渐渐加速。他在笼子里第一眼看见秦瑚穿着红嫁衣的时候,就想像现在这样狠狠地抱住秦瑚,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再也不分开!

他凑到秦瑚耳边,咬了咬那秀气白嫩的耳朵。

“不许咬我耳朵!”秦瑚出声阻止。她抬手拧住岚炆的耳朵!

岚炆不管不顾依旧还是专心致志地一下一下的舔着,丝毫听不见她的抱怨也感觉不到耳朵的疼痛。

“秦瑚,我今天快要被你吓死了……我好害怕你真的死掉,那样我会伤心而死的!知道吗,你就是我的七寸之处,我的死穴。”许久没有表忠心的岚炆开始说起绵绵的情话。

秦瑚听这话只觉得耳朵酥麻,不知是被岚炆舔舐耳朵的缘故,还是这话实在是肉麻程度太高……

这傻缺自从失忆后就变得能言善辩,狡猾无比!

岚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踢开了木屋的门。

“这可是你父母住的地方!你小心点别踢坏了!”秦瑚一惊一乍地说。

刚刚踢得一脚那么用力,她都怀疑这木屋会不会在下一刻倒塌……真是个败家子!不孝子!

下一刻岚炆将她压在**,将自己的衣服粗乱的扯开。“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今晚你就是我的新娘!”

“这可是你父母的地方,你确定要在这里……”秦瑚犹豫着问。

岚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这也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和我已经拜过天地的新娘洞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你也说了我们已经拜过天地,那我的戒指呢?没有戒指最起码要有什么定情信物是吧?孟奇可给了我夜明珠呢……”秦瑚将怀中一直藏着得大、小夜明珠一并拿出,在岚炆的眼前晃了晃。

岚炆抓住她的手,“秦瑚,你放心,我一定会送你这世上最珍贵的戒指!”他将红宝石项链从胸前取下,重又为秦瑚戴上。“你更需要它,现在物归原主。”

“我有你这个战斗机就够了。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晚我就勉为其难地做一回你的母老虎!”秦瑚缠住岚炆紧实的腰部,仍由他解开嫁衣繁琐的衣带……

“秦瑚,我的……你是我的!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岚炆动情之处在秦瑚的耳边不断地呢喃着。

秦瑚听了这话却有几分清醒。他们真的能永远也不分开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