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快点啊!哎呀,我说你直接给我站到拐角处,我又不会跑,只不过上个厕所而已,用不用的着这样啊”

李岩在善若那咄咄的话语中僵硬的走到了拐角处,背对着那个不算简易却也不算华丽的厕所。

“小姐……”

“李护卫啊,你有话能不能直说,这样欲言又止的很吊人胃口啊”善若缩了缩脖子,依旧挡不住冬冷的气息,她喜欢冬天却也讨厌冬天,矛盾这种东西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小姐……”

“哟,李护卫啊”一名一身火红的女人悠悠的走出了书房。

“三姨太好”

“哼,这位是?”很显然三姨太相当不满李护卫的言词。

“三夫人好,奴婢是李岩远方的表妹”善若甜甜的卑微的说道。

“哦,原来李岩还有表妹啊”三姨太悠悠的口吻中充斥了满足的骄傲和一股怀疑。

“奴婢的母亲在先父去世后就改嫁了,奴婢不想在后父家生活就跑来投靠表哥,还望三夫人见谅”李岩一愣一愣的听着善若的话语,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啊”似乎是善若的口吻有些凄凉,打动了三姨太的软骨“在这里可要懂规矩”

“谢三夫人,祝三夫人新年快乐”

恩恩,这一步步从善若的眼前走过,一直低着头的善若,勾起了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笑容,嘲笑与讥讽的等待,猎人永远都会猎到猎物只是这个猎物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就要看猎人是怎么做好准备了。

李岩还未问出自己的疑问,善若就拉着李岩走进了书房,左右观望的关上了那扇暗色的木门。善若静静的走到炉前吸取炉中的热气,她在等待,等着有人问出问题。说实话她讨厌等待,只是她真的不愿意在忆棱面前失去自己的主导地位,虽然自己是被强行拉近这个漩涡中,但习惯主导的她不愿放弃。

“李岩的表妹”忆棱冷冷的开口。不过他不认为这样他就失去了主导权“你打算如何蒙混过关”

呵呵“用这个咯”晃着手中的一张薄薄的皮“现在是不是该说说这位三,呃,女人的身份了”

“你有把握吗?”忆棱问道。

“没有,不过我有能力拿到”

“矛盾,什么意思?”李岩问道,这两句话用什么不同吗?他不懂。

“她是个孤儿”善若只是笑笑的等待着下文“为三皇子做事”

噗~~~咳咳咳,刚入口的龙井直接的喷出,对于这个答案,善若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打击对她来说有点可笑。

“你是说那个……咳咳,病怏怏的三皇子李雨航”太可笑了“这不可能的啊!!”她记得当初第一次去武场上课时那个和她一样一直坐在一旁观望的男孩,那个不过十二岁从小病弱的三皇子“好,就算他在聪明,他也不可能收买一个比他大一轮多的女子啊”金钱也好,权利也罢,不可能让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为他卖命的。

“他是不可能,可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

善若不甘置信的看向一旁那个只关心忆棱生死只听忆棱言语的男子——李岩。刚才的话居然是出自他的口,还是她把李岩想的太过简单了,又或是李岩本身就是这么简单的人。

“可是….本人不可能又有谁会去做……”善若的话停住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坐在红木桌后那张中等大小的木椅上的男人。李雨航自己是不可能,但并不代表那个人不可能,毕竟现在的太子之位还是未知之数,只是……善若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很可笑

“有什么问题吗?”忆棱开口问到。

“他是个病人,一个从出生就病怏怏的人啊”

“你是说他活不长”忆棱冷冷的开口。

“呃,是你说,不是我说的”忆棱怎么能这么的大胆说出这样的话,这可是……难道因为这是自己家?疑问的眼神看向那个男人,而后者只是回了一个了然的勾勒,很肯定的回答了善若的疑问。

“这是个未知数”她怎么回忘记自己也是个病怏怏出生的孩子,再说现在的树景天也再皇宫中,李睿智不可嫩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有一个问题”

“说”忆棱等着善若的问题,也可以说他知道她会问问题。

“李睿智的后宫到底有多少个女人,等一下我还没问完,有多少已经过世了。回答我”

“十人。皇后常年吃斋拜佛,无子嗣。贵妃,育一子一女。淑妃,育一子三女。德妃,两子。贤妃,一子一女。德妃、贤妃已逝。”

“这里就就五个人”

“剩下的不过是九嫔而已,不过有两个人是贵妃的亲戚,有一个是淑妃的人”

“剩下的两个呢?”白青色的茶杯轻轻的擦过小小的红唇。

“不知道”

“哈?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你应该去问树景天”

跟他有关“好吧,你上面说的女子一共五位,可是据我所知只有四位,还有一位呢?”

“夭折,一出生就过世了。贤妃的女儿”

也就是二皇子的亲妹妹“德妃、贤妃过世了,那是谁抚养”

“贵妃”还没等善若问完话,忆棱就打断了,给出了答案。

“我消化一下”善若转过身,趴在桌上思考着。

先不去理会那几位公主,德妃贤妃过世,不论是子或是女都归贵妃抚养,李瑾瑜——贵妃的亲儿子优雅温柔,李柔宸——冰冷,李钧炎——李柔宸的哥哥,有过一面之缘,却实如树景天所说的一样将来会是个武将之才,而这个李仪皓……怎么就会和其他人那么的不一样,十岁之后就一直在勿静宫生活着,淑妃却只有一个儿子,可是病怏怏的。

哪怕真的要立太子将来的皇帝也不可能让一个病怏怏的人上位,毕竟,活不长啊,最后得势的只会是贵妃。要说这几个女人,她到还是一个都没见过,不能下什么定义。外人的话也只能听听,半信半疑。

按忆棱刚才的话,后宫的那两个女子跟树景天有关,只是树景天不喜欢女人,这是大家,呃,她们几

个都知道的事,那树景天本人就不可能去招惹….不是他招惹,是不是能说明那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关系,主仆?朋友?到底有多少的事是她不知道的,这里有又多少东西是她能接受的。

看着善若缓慢的直起小小背,忆棱冷冷的开口到“消化好了”

“恩”为什么她有点冷,不是温度,是那种面对事情的冷静,她有种预感当一切来临的时候她会很冷静的接受。

“这是什么东西?”拆开了那个信封。

忆棱还没有反应过来,藏在桌底的信封就在善若的手中摊开,他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实在是善若的动作太快了。在看着善若小小的脸,清明的黑眸,从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痛,忆棱知道自己有些残忍,只是早点让她知道总比以后知道来着要好。

震惊的善若无法从那张不过百字的信件中回过神来,泪水不断的涌出。

她接受不鸟,这个事情有点太超乎她的意料、承受的范围。

“”张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忆棱静静的将小人抱在怀了,忆棱默默的在自己的心中感叹。同样的人儿,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保护,只要你安全就好,这是他欠你的,永生永世他都会来偿还他自己所犯的错。

“这就是你想要的”善若挑眉的问道。

“是他想要的”男人低沉的回道。

呵,这就是每一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找到的最好的借口。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对这个男人放下戒心,这天的到来似乎有点太快了。一步步的走向窗前,从窗纸上她看到了一股冷凝,冷冻着空气中的气息,凝结的却是拂过万物的微风。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善若扶着窗口大笑“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忆棱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那个小小的背影,他看到的是一种伤痛,一种对世态的冷静。以前是,现在也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一直都在你的身上呈现,错真的就只能一直错下去吗,这不公平,可是….老天有何时给过你公平呢。你的出世到底是好还是坏,你又为何会出世呢?在这种纷乱的世间。

“这不公平,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善若几乎用喊着说出这句话。

“什么是公平”忆棱的口吻虽冰冷但还是带着丝丝的心痛。

是啊,这个世界有公平吗?对于那些高站的人,有的只是权势,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就是公平就是主导者。

这个问题冷冷的刺痛了善若的心。人不可能选着自己的出生,出生的什么样的家庭,有人可以知足一切,有人却痛恨自己的身份,欲望就是一切的导火线,愈演愈烈,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善若缓缓的将那张可怕的纸拿起,一步一步的走向炉子,轻轻的松开了手,白色的纸缓缓的飘落,丝丝的星火在炉中跳跃。

“我决定了”突然转身坚定的直视忆棱说道。

“是嘛”

“是的”这是善若为自己做过最悲惨的决定,一个隐性的导火线,将是引燃一切的星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