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笑一声,丁伊伊转头吸了一口寒凉的雾气,顺了顺耳边的发,她清眸戒备又疏离的与他对视,“简季珞,我先把话说明了,我之所以还会和你说话,还会和你走在一起那全都是因为‘航盛',你应该清楚,如果当初没有你从中作梗今天的我也不会受你摆布,所以,对你我所能给的就是恨,你也就别奢想我会对你有好脸色,更别自作多情的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改变,告诉你,不会,永远不会。如果你是抱着目的而为我铺路的话,那么我劝你还是别再徒劳了,一切都是无用的。”

她的声音伴着夜风凉凉的吹来,冷得他背脊蹿上一层一层的栗粒。

彼此默默凝视片刻,最始还是在她那双充满凛冽寒意的冷眸中败下阵来,撇开脸,他发动引擎,对着挡风玻璃外被两束车灯打照出来的森郁林木,沉沉开口道,“上车吧。”

再次谨慎看他一眼,心里揣着戒备,丁伊伊拉门上车。

化妆,打理发型,一切弄好赶过去的时候酒会已经进行了一小会儿,所有人看他们到来,立马笑脸相迎。当然,简季珞最大利益化的将身边漂亮的女人介绍出去,开口便是“航盛”总经理丁伊伊,听到是她,众人的神情皆是微微呆愣,左右看看,下一刻,脸上立即浮现笑意。

丁伊伊非常痛恨挂在他们脸上那种了然的笑痕,这令她觉得刺眼,觉得恶心,觉得是种侮辱。

她,丁伊伊,才不会和身边这个恶劣下流的男人旧情复燃,她只是为是疏通“航盛”的政界关系才来的,并没有一丁点他们所想的,与他重修旧好的意思。

不过心里虽郁闷,但却不能表露出来,因此丁伊伊只得咬牙,硬是挤出艰涩的笑,与他们举杯碰盏,虚伪的畅谈未来。但前一晚的糊涂事长了丁伊伊的教训,所以今晚的丁伊伊从头至尾都只是浅饮轻呡,她知道身边的人会替他铺顺道路的,因此多余的,有可能害已的事,比如敬酒,丁伊伊也就能避则避。

几轮下来,政商关系的建立已经有了基础,丁伊伊看了看言谈甚欢,神情微醺的众人,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着要离开一下,简季珞轻轻点头,体贴的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这句

话即刻引来笑声无数,“哟,简总还怕尊夫人丢了不成?”

“呵呵,简总这是体贴,是关心,是爱……”

借些酒意,一群人嘻笑的打趣起来,他们虽说是上了酒劲口无遮拦,但丁伊伊却听得咬牙切齿,想大声纠正自己和他的关系,但最后理智还是控制了她。今晚都是些政要高官,不可得罪!暗暗气结,丁伊伊僵硬的弯起嘴角,“抱歉,失陪。”

咬牙笑完,丁伊伊转眸愤怒的瞅他一眼,仿佛一切都是他惹出的事端,简季珞轻微耸肩,满脸也是无可奈何的哀怨。

来到洗手间,丁伊伊站在镜前捋着头发,镜中的女人肤如凝脂,猫眼妩媚,或多或少也是染上些酒意的,此时,丁伊伊呆呆看着镜中的人,渐渐觉得那不是自己。

酒店的清洁阿姨正在拖地,她背对着丁伊伊,弯下腰身不停的往后退,而丁伊伊此时正神情恍惚,自然也是没有察觉,突然,“啊!”

身子被撞,嘴里嘤咛一声,丁伊伊趄趔着往一侧的墙角倒去。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见撞倒了人,清洁阿姨不停的道歉,吓得急出一头的汗。丢下拖把,她赶紧跑去扶起贴在墙上的丁伊伊。

“小姐,你还好吧,我是真的没留意,对不起,对不起。”

清洁阿姨吓得哽咽起来,这酒店出入的客人哪里是她能随便得罪的,只要他们稍微有个不乐意,自己的这份工作指定难保。

丁伊伊被她扶了起来,只觉得腰侧一阵火辣辣的热,拧紧眉,她朝清洁工摇摇头,反手摸了摸热辣的地方,自己走去镜子前。半转身,丁伊伊斜眸瞥向后背,这一看可又把她难为住了。

“啊,小姐,衣服破了,这该怎么办?”

到是清洁工更先尖叫出声,丁伊伊回首看看她,再看看之前那个小角落。

角落里堆放了些弃之不用的清洁用具,还有一根细白的小木条,而小木条的中端有根冒尖的铁钉,估计是刚才她撞到铁钉上,再起身的时候把裙子划出一道口来。

清洁工已经吓得溢出泪来,这位小姐不仅裙子划了条大大的口子,而且铁钉也在她如玉莹白的肌肤上拖拉出一条

细长狰狞的红痕,这怎么办,这要她怎么办啊?若是叫她赔,那还不要她老命吗!

从镜子看着清洁工抽泣的肩膀,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丁伊伊长长叹了口气,出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这件衣服本来我也不打算要了,不会叫你赔。”

“这……”清洁工泪眼模糊的看了看她,好像不能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真是假。

没办法,丁伊伊又出声劝慰几句,直到清洁工如释重负的离开,丁伊伊这才对着镜子发愁,怎么办呢?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去!

急得在洗手间里打转,丁伊伊冥思许久,最终翻出手包里的电话,给他去了条短信。

丁伊伊想着怎么样也要等了五六分钟才有回应吧,结果不到一分钟手机提示收到讯息:

我在外面,走廊上没人

长长舒了口气,丁伊伊用手挡住划破的裙子,小心的,拉开洗手间的门。狭长的走廊上果真只有他的身影,丁伊伊快速向他走去,“怎么办,我的礼裙破了,会被人笑话的。”

简季珞偏头看了看她用手心遮掩的破损处,不作多想,即刻脱下西服罩在她纤细的身架上,“今晚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身体立即暖了起来,而且有了他的西服,这才解决了丁伊伊的尴尬。不过随着他的话,丁伊伊立即有了下一个难题,“这样可以吗?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那群玩政治的人是最不允许被人忽略的,如果自己这样不说一声就走难免留下些对他们不恭之辞。

但简季珞完全不把她的担心当一回事,他拉着她,两人一起走着,“嗯,是有些不好,所以我得先去和他们说说,就说你醉了,我得送你回去。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噢”

听他都这么说了,再想之自己确实不能再返回酒会,那就顺着他的话去做吧。

把车开到酒店门口,要她先在车上等自己,之后,简季珞才又反身走进酒店。

看着他修长匆促的背影,不知为何,丁伊伊突然觉得一阵苦涩自心间翻涌上来,渐渐漫上眼眶。暗自懊恼,丁伊伊伸手揩了揩了眼角,低下头,越来越多的,力不从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