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听完他的话微微一震,她没有想到寒冰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一步。撑不了多久?所以在这之前,准备将莫斯睿的事情办妥吗?

“我会和御儿说的,可事情最终的结果会如何,我也没有办法预料。”她可以担负起传话的作用,甚至和御儿好好谈一谈。

可那个人毕竟是莫斯睿,他已经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男人,结局会如何,谁也预想不到。

“结局都不是我们可以估摸的,只要尽力便可。”

顾倾歌和他又谈了好一会儿,桌子上的菜也都是微微动了两下。等她起身离开之后,寒旭尧才对门口的服务员淡淡地道:“下去告诉大厨,他没有必要再来了。”

这样偷工减料的厨师他不是第一次见,可却是最不开心的一次,因而他也没有再来上班的必要。

“是,老板。”

寒旭尧又打量了两眼小店,才慢慢退了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他堂堂寒氏集团的老总,居然也是这小酒楼的幕后老板。

他约顾倾歌来这里,一是因为这个小店和他们当初打拼的小店有过多的相似之处,二则是因为这样的地方不溶于碰到熟人,她也不用太过于有压力。

顾倾歌回去的时候,褚师已经在客厅里面等待了。看到她进门,他本来踱来踱去的脚步才缓缓停了下来。

“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他恐怕都要杀过来了。”顾倾歌一进门,褚师便开始念叨,想到刚才北庭爵那肃杀的声音,不禁一阵诉苦。

顾倾歌看着而自己老师如释重负的样子,以及他话音里面的含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师,不好意思。临时出了一点状况,让您担忧了。”

“你没事就好。”

褚师一向都是一个智者,见顾倾歌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多问。必经她不想说的事情,自己纵使强行让她说出来,两个人这心情也都不好受。

况且就像他说的,不管如何,只要平安就好。

“你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手机没电了。”

褚师囧,怪不得多少人给她打电话都打不通,这而没电能打通才是怪事情。不过北庭爵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她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天知道她是不是会这样忽然消失?到时候,恐怕那小子才会杀人吧!

“用我的。”褚师准备将自己的手机给她递过去的时候,顾倾歌连连摆手。

“充一会儿电就好,没事的。”不过是开一个机而已,北庭爵就算是火烧到了屁股,也没有这么着急吧!

“那你快上去充电,我是担心那杀神一会儿又杀上门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照顾自己的学生,他是一点老师的架子都摆不起,不禁觉得人生有些不圆满。

“老师,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其他人知道她可以理解,毕竟北庭爵已经做出了解释,可老师一直在国外,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似乎怎么都说不通。

褚师没有想到她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不禁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孩纸,你不怕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老师是真心想多活几年。

“你还记得在国外的时候,你弹得那些古琴曲吗?那样的曲子并不是像你所说的无师自通,你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要求。”

“而不巧,老师手中正好有做这些曲子的残稿。而这东西是孤本,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有人知道。”

“我没有教过任何人,原本想着你很有灵性,准备将那东西传给你,可我发现你居然都会,而且那样的音色,没有多少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

顾倾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出卖了自己。看来真的如寒旭尧所说,自己所生活的那个时代不是偏离了,而是很多东西都没有保留下来。

而这被保留下来的音乐残谱,居然成了泄露自己身份的罪魁祸首。看来这世上,真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那老师你隐藏的够深。”

那么久便开始怀疑自己,到了最后居然还能这样沉得住气。他和北庭爵两个人都属乌龟的吧!绝对沉得住气。

褚师干笑了两声,他这不是也没有办法确认吗?等到倾歌要找玉器大师的时候,他才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因而才会推荐小老头给她,若是碰上其它的玉器师傅,恐怕她的身份早就暴露出去了。

顾倾歌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向二楼走去。她还是上去冷静一下吧!怎么觉得自己身边都是高手呢?和他们比拼智商,终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而他上去刚充上电开了机,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她看着那闪烁的手机屏,微微碰触了接听键。

就在她刚准备喂的时候,那边已经是龙吟虎啸:“顾倾歌,你胆子也太肥了是不是?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听着北庭爵的申诉,顾倾歌也略感无奈,其实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刚准备去接听,可那手机自己关机,她也没有办法。

她身上又不带自动可以充电的功能。

“你当是说话啊!怎么不吭气了?”

“我不是等你说完嘛!”顾倾歌坐在床榻的一边,舒张了一下腰肢,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你偷跑还有理了吗?”

“你如是没有对我图谋不轨,我会离开吗?”什么偷跑,用词怎么那么难听?她又没有犯罪,至于偷跑不?

“可我最后不是急刹车了吗?”他说的一脸都是自己的对,合着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

“……”

顾倾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色痞还有理由了。不过想到今天答应寒旭尧的事情,她也忍了他出口不逊。

“你什么时候可以将御儿送过来,几天不见我怪想他的。”

那边听到顾倾歌这说,当是没有多少设防:“这几天恐怕不行,他要陪着斯睿,没有办法过去。”

“莫斯睿怎么了?”她试探地询问。

“凭空冒出来一个母亲,任谁也不好受。”

莫斯睿的心结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他从很小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不幸都是一个叫做寒冰的女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