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狐爷浑水开溜,单纯紫清乍乱消失

今晚真是事多,萧国太子不知怎么会潜入皇城,更是胆大到刺杀长平王。临时宵禁本就已经仓促而勉强,城中会有个把人出现也是正常。但若是天降落雷,外加上刚刚才传出萧国太子已逃,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那就是怎么看怎么可疑,都该投进大牢。

不及询问,兵士早已将这几个男男女女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生怕再飞出只苍蝇去。便有领头人询问:“大胆细作,竟敢劫走人犯,萧国太子古阳被尔等藏在何处,还不快速速招来!也免得进牢狱受那份刑罪!”

看来真是跑了太子古阳,这些兵士不急抓人,也要急着抓回些替死鬼回去复命。在人世间晃**了这么多年,孟云州若是不高兴,自然可以挟了小徒儿脚底抹油。只是今晚他却有兴趣的很,倒要看看这几只狐狸会是什么说辞。

“官爷。”染染虽然巧舌却不喜多言,初云仍昏迷不醒,狐爷自然要将戏唱起来,“民女三人乃是青丘女伶,奉长平王命令前去为萧国太子古阳包扎伤口,并协助看守。”迅疾直指孟云州与念无忧二人,哭诉质控,“古阳逃脱,我三人本已将他捉住,谁想这两人冒出来不由分说就打。可怜我家姑娘初云未曾提防,现在重伤恐怕只剩下了一口气。求官爷救命!”

青丘是何种地方,出入之人非富即贵。而这些苦命彻夜巡逻的丘八兵,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见上青丘姑娘一面。虽然不认得,更不清楚长平王是否下令让青丘姑娘协助看守古阳,但古阳刺杀长平王,青丘女子协力抗衡并成功抓获古阳早就是震动阊城的消息。若是从前,不管真假先将人关进大牢里再说其他。今时青丘的名号再抬出来,却不由得人不掂量掂量。

立刻调转了枪头,那势头简直要将孟云州两个人刺穿成两只刺猬。领头兵士更是早就改了笑脸,恨不得亲自把地上的小姑奶奶供起来,生怕再蹭破姑娘家娇滴滴的皮肤。

“师父!”念无忧可没有孟云州那么好的脾气,见他这位从来没正经过的师父兀自念道:“青丘,好个光明正大的名头。”就更耐不得,挺了胸膛理直气壮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看的出什么。她说她是青丘的……”什么来着?“呃,那个,她就是啊!我告诉你们,这三个姑娘全都是狐狸精变化而成。方才我与我师父出手那是为了防止狐妖伤人。念你们凡胎肉眼,不识得不足为怪。还不快速速离了自去忙你们的公务,不要耽误我和我师父抓妖!”

抓妖?道士?赶忙将外围火把递到圈中几把,明晃晃照亮孟云州身上衣袍,果然是身道士袍,领头兵士霎时苦了脸。

众所周知,齐国皇帝独尊道教,连带着整个齐国的道士一齐鸡犬升天。对方若是个平常人也就算了,往牢里一扔怎么不能安罪名。但偏偏是个道士,万一再是个有点儿门路的道士,则更加麻烦。

这下连领头兵士都没了主意,阊城贵人太多,谁知道哪尊就是真佛。倒是念无忧所言,有个词语很引人注意:“你说,她们都是狐狸变的?”

“自然!”自家师父是何许人也,比那些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不知强了多少,念无忧挺胸抬头而答,万分自豪。

那就好办了。“还请道长发发神威,将这几位女子打回原形看看。”若真变成了

狐狸,那自然不是青丘女子。若变不成,这道士就是假的。不管怎样,都能把一方打进大牢,皆大欢喜。

这道士本事可不是假的,若真被打回原形可就糟了,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打个哈气闭闭眼。面上不急,染染姑娘断声否决:“这妖道若是施道妖术把我们变成狐狸,可怎么算。唐僧还被变成过老虎呢。”

如此又是僵局,只苦的领头兵士可怜巴巴的看着孟云州。

闲散道士倒也好说话:“这样,你们若是能将捆在这些姑娘身上的绳子解开,或是劈断,都算我是假的。”天道在上他还如此自信,真不知道依托的是啥。

不过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兵士齐齐变了眼色。整日在军营里只能看见母猪也就算了,能够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两位千娇百媚的姑娘算是过个眼瘾,但若是能亲手摸上个一两把……距离染染比较近的兵士立刻不安分起来,手掌不停搓攥着紧握长枪。倒也不是狐爷变做的清茶有多难看,谁让她一直趴伏在地做凄婉可怜状,要想摸她必须蹲下身,形体太过明显,倒也算无意中躲过一劫。

染染那个暴脾气,若是这些人手指敢碰上她分毫,她若不自毁元神挣开这条破绳子,再把在场众人都生吞活剥了不可。闷声不吭间,金光大盛,原来是那根捆妖绳已经被染染挣到极限,硬是准备两败俱伤。

赶忙阻止:染染你这是疯了吗!狐爷不动神色间眼神瞟向初云:你若是想让两股力量抗衡造成的余波将我那半个元神尽毁,你就继续试试看!

说什么也抵不上说危及初云性命更管用,果然瞬间平复如初,染染黑透了一张脸,咬死牙不让自己再发脾气。

这么一折腾倒也无人胆敢再出手,毕竟在有关青丘的传言中,有位姑娘杀人如麻如削葱跺菜,虽然不肯定是谁,但若不小心招惹错了人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当。那领头兵士只好再看看狐爷,求她拿出个主意来。

“不若官爷押送我们回青丘,到时候我们姐妹三个是不是青丘的姑娘,岂不是立刻知晓。”狐爷也算是有耐心,这句话放到这么后面才说。果然显见的是再无他法,那领头兵士立刻答应下来。就转过头,恨不得撕碎了这个碍事的道士:“休止道长,还请劳烦您高抬贵手,我们姑娘自己能走路。再者说了,有您这跟草绳子在,还怕松了我们就能立刻跑了不成?”

还真是不怕。也不回话,孟云州蔑了神色,手指动两动便将捆妖绳收回袖中。量这两个修为还不足将捆妖绳挣脱开的小九尾狐是决计跑不脱。

谁又要逃了。狐爷本想自己抱着初云,见染染早就抢先一人抱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变得这个姑娘原型可绝对没这么大力气。没时间耽搁,先还说让兵士们押送她们回去,染染早就当先跑起来,最后竟成了一群兵士死追着她,跑的几乎喘不上气。还好孟云州手牵了念无忧不紧不慢的一直跟随在后,不然铁定要兵分两路,看着前面还要不能忘了后面。

却还哪里用唤青丘众人前来分辨。初云姑娘竟然被人打成重伤,这消息才一传进去,整座青丘就炸了窝。乱糟糟不仅所有的姑娘都从后院匆忙跑来,就连秦宫的小倌们也倾数而出,无人肯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人挤人比下饺子还要密集的几乎动弹不得,直接将染染惹到挥起荆棘

鞭几乎抽烂了青丘大堂支柱:“全都滚开!”抱着初云回到她的院落,到底离楼远,安静适合调养。就等着清茶拿来药箱把脉开药。

这样嘈乱的场面谁还顾得上谁,狐爷自然早就趁初始人刚涌出来就溜回青丘后院,当先寻到清茶念了咒将其记忆篡改。这才安心回到密林,将路上回来时趁机从初云身体里取出来的残破元神放回到自己身体里,调息安神慢慢进行修复。

这里再说回清茶,本来草药都已经准备齐备,就等着将其按等量煎熬,不出一日青丘众位达官贵人自然可以离去。谁承想却忽然又横插枝节。那些贵人的命又哪里抵得过初云,早就将所有事情抛下,闲杂人等全轰出去,凝起全副心神专注只治初云的伤。

听到这消息那些达官贵人哪里肯干,早便有人叫嚣着“清茶不管,自去找太医院院使过来医治”另是一派乱糟糟。最终还是安陵梓默亲自出面,不出声便足以将所有人震住噤声。不管朝堂上如何,长平王就是长平王,处理个零星白吃干饭的纨绔子弟,没人敢为这种事情寻他麻烦。

淳于夜却还是去给安陵梓默提了个醒。原本这些人就不放心只由区区青楼女子来研制解药,何不请了太医院院使前来,既治了人,又无人会去吵闹清茶姑娘医治,两厢便利。

于是就另是一拨人马入住青丘,青丘楼内局势越发混乱起来。最后星子无奈,顶着挨雷的风险去请染染出面,一掌击碎整张红木案,终于将各方势力齐齐压服。青丘姑娘们全体撤回后院,与楼中再无干涉,楼中众人更不许越过后院半步。秦宫的小倌们全做了小厮,体体贴贴的照顾这群大爷。只等着太医院那群废物将解药制出来,喝完了赶紧走人。

就算这样,还忙活了整整小半个月。若不是安陵梓默早就发话“此事因我而起,青丘一切赔偿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并在第二日就遣人抬了整箱的银两进青丘。星子老鸨绝对会为这些时日的无钱进账哭到天昏地暗。

也用了小半个月,清茶才将初云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世间好药早就用了无数。终于连续三日,把的脉象持续平稳。可以松口气,清茶几乎瘫倒在地,急忙被风凌搀扶起来:“我的祖宗,可别初云才好,你又倒了。难道要我去求太医院那群废物来救你吗?你也不怕砸了你的牌子。”

知道风凌这是在逗她开心,清茶却连笑一笑的力气都没。搀扶着走到院中坐在合欢树下休息,见到院门处竟是安陵梓默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问着星子什么,旁边站着的人更是眼熟:“蓝郎还真一直伺候着这个长平王来着?不可能吧。”另想到则八卦,“这么说那个淳于夜也待在青丘小半个月了,他与霜林雪就没……你懂得。”

真不愧是青丘的姑娘,就属八卦消息传得快。风凌无语间倒也耐了性子一一解释:“别说你,我都奇怪这个只肯别人服侍自己,哪里肯服侍人的蓝郎怎么就那么看上了长平王。”心下暗哼好不服气,“还有啊,初云受伤,霜林雪只差没砸了她那些酒坛子,愣是几天几夜不合眼的守着,脸色透出青才被染染强逼着回去休息。她若是有心情与淳于夜做些什么,我就不叫风凌。”

其实另有一条才是最为紧要的,忙不迭趴在清茶耳边悄声说了:“安紫清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