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色胆包天,死有余辜孽债难平

居然就这么走了?

将那沉甸甸的纹银拿在手中玩耍,却一个不注意直直滚落掉地,险些砸到自己脚。风凌率先骂了句粗口,看着一百两纹银也没了兴致。自己都已经准备告诉他,他怎么就不能等等呢。

没得玩自己一个人又太寂寞,风凌干脆跳下床出去找乐子。却不想青丘里面比大街上还热闹,乱糟糟的初始还听不出究竟出了何事。最后才听出一点苗头,原来竟是萧韵不见了。“青丘又不是不允许出去玩,萧韵要不要这么任性,出去了至少也要和星子老鸨说一声吧。”随口对着站在楼上看热闹的初云抱怨了下,忽又猛打个颤:萧韵莫不是……去找叶非羽了吧!

这是最大的可能!也不及细想,急慌慌的跑下楼,风凌自己都忘了向星子老鸨报告下就已经跑得不见踪迹。徒留初云还站在原处,自言自语:“好像,染染也不在。”

宰相府在皇城之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府邸,找寻自然不难。只是风凌在向人打听之时,所有人都是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方才草草指路。因为心焦,也没去理会。直到风凌站在宰相府门前被下人伸指点点、高声呵斥:“哪里来的疯婆子,我家少爷金尊玉贵一样的人,怎么会见你,快滚!快滚!”

这才低头好好环顾了下自身,风凌顿时明晰。出门之时太急,不仅没动脑子,竟然连外衫都忘了穿,更是赤脚而来。原本玉似白莲足,沾了尘,粘了泥,肮脏污秽真如路上褴褛乞丐,怪不得被人说。

可是心中事焦,只能重又蹭回去,面上堆满笑,软了声音讨好:“小女子实是有要紧事求见叶公子,还请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劳烦小哥辛苦。”这下人当真如同阎王殿下门前的小鬼,着实难缠。若是早知道,叶非羽给的那一百两纹银早该带在身上才是,也不至于被拦在这里。

细瞧处,才看见这女子原是个绝色。但宰相府门人是何人,哪里会为此便软了神色。更是有人出门亲动手哄人:“疯疯癫癫说的是什么疯话,你可走不走?不走就打了!”

“小哥不信也是该当,还请小哥通报就说青丘初云前来,叶少爷必定是要出来一见的。”风凌的心思是,叶非羽现在还愁闷着绮千斩的事情,只要听到是初云前来,肯定会马上出来。但是她却不知道,整座宰相府绝无一人知晓叶非羽真正所做之事。

这女子本是绝色娇艳,可这么衣不蔽体,身上居然还有条赤练蛇纹身,一看就不是纯良出身。此时叫门,必然是自家少爷在外面烟花巷中风流惹下的孽债。既然是孽债,自决不能让里面知道。若是被宰相大人知晓,这必然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一想到此,众人便不寒而栗,已经有人当真寻出棍棒跑出来作势要打。

这下就只能跑了,但心里惦念着萧韵,风凌抓紧了问,赔足笑脸:“不知今日叶少爷回来的时候,身边是不是带了一个姑娘。”拿了棍棒那人你要不要来得这么快啊!

“我家少爷是何等人物,身边哪会有不三不四的人。”现在已经十分确定这女子的身份,不用对其怜香惜玉,大棍棒举头便要打。

转身就跑,风凌紧跑了几步之后缓停下来,犹豫着回头观望。不过心想这些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叶非羽绝不可能将萧韵带回自己府中。

门人中有一年轻后生突然开口:“你这人好生不会行事。你且往后门去,我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就在那里歇着。你求了他,让他去内院求个姐姐通传,岂不比这里便宜。”

立时所有人都愣住,更有人厉声呵斥:“这些话可是能说的?你可是皮紧了?”

看来绝对是真的。机不可失的风凌真是拔脚就跑,完全没想到这话若是真的,为什么却没人前来阻止。

后门处,小巷青石板路,朱红门,门前洁净亦车水马龙。风凌初见门前摆了许多生意担子时还觉得很是新奇,但想到宰相府下人不比别家,手中自是有着闲银子,这也就成了平常。有孩童嬉闹着跑来,不多时每人手中便添了吃食玩物,有果子干,有面人,还有几柄风车……

突然就头痛,孩童的笑声空灵灵远似遥遥传来,全不真切。光照在尘埃隔了层雾,拉长了影,一切摇摇欲坠。

勉强睁着眼,赶紧走到墙边依靠住,风凌疼的忍耐不得,只能狠捶头。居然还想到今日回到青丘,定要让清茶好好给她看看,头疼来得好莫名其妙。方才稍微能忍耐了些,突然听见方才那个年轻后生的声音,笑声**.**:“怎样?她岂不就在这里。我这主意出的如何?”

四周应和声显现着人数不少:“平日里数你鬼机灵,也亏得你急智。好小子,以后就看你得势了。”

情势明显有异。风凌咬紧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头疼的无力,又无人知道她前来宰相府,现在如何只能暂观其变。

还能怎样呢。这里本就是宰相府的地盘,一群下人将无力反抗的风凌架起来抬进府中。旁边围众虽多,可是谁又敢出言干涉,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唯有无人可见的高耸屋顶处站了个黑影,不甘的啐口:“说什么封印有挣扎的迹象,这明明就是出了大事!”瞬间又没了踪迹。

虽然风凌出奇的安分,毫无挣扎呼救,好在后院是府中下人居住的院落,老幼妇孺居多。这群人做事还算是知道避亲避嫌,左拐右拐寻了间偏僻屋子,直接将她扔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僻暗,虽然处处陈旧的满是尘土。风凌咳嗽几声之后竟然缓了头痛,仔细环顾四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算是宰相府中的人,好大靠山。当街强抢民女这种罪名你们主子也愿意替你们扛下来吗。”

“莫忘了,此刻你们靠山自身就已经难保。居然还不知收敛,竟催着树倒猢狲散。”

这女人怎么突然整个人都凌厉的令人心胆皆缠。就连为首作恶的年轻后生都迟疑着后退,随即又咧嘴笑道:“看来姑娘果然对府中事物甚为了解。那么我等就更

不能放姑娘离开。还等我家老爷回来,亲自审问才能知晓姑娘你是谁家派来的细作。”

事情都做到这地步还装什么装,风凌向来传承青丘姑娘们爽利行事作风,当下不屑冷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还需多说?以为拿这种话就能唬住我?何不亮句话,若放便放。若是不放,且等到后面看谁先死。”

竟然被女人逼到这种地步,一群人谁肯服气。那个年轻后生当下揎拳掳袖,直奔着风凌放下狠话:“谁先死是吗,倒还真要看看,现在是谁死!”此话仍不足,还有的念叨,“不过区区南疆蛮荒下贱女人,自以为知道几件事情便了不起了是吗。莫说当街抢了你,便是当街杀了你,也绝对不会有半个人会为你主持公道。”

话说得没错,果然实话。但是,风凌口中的杀人,何事是需要旁人来主持公道了。正好也看这个家伙不顺眼,就这样安静的等待他走到面前。尚有心情梳拢长发,闲如镜花照水。只待无声无息间,那后生已经倒地不起,连挣扎都没。

这忽然的惊变顿时将众人吓到连连后退,仓促间人踏人连带起一片东倒西歪。让风凌看足了笑话,却也惊起了那些人更大的愤怒,有人去通报管家,更是有人自行去寻刀枪棍棒。

看来自己的赤练蛇纹身让这些人误以为自己是南疆苗女,善使用奇形异术将人致死于无形之间。其实这是初云的绝招才对,她还想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呢。不过此时到可以用用:“莫要以为身为女子便可以任意凌辱,在南疆人所皆知:即便是最柔弱的花草,都可以毒死人。”还是那样闲适梳妆的模样,“接下来,谁还想试试?”

哪里还有人敢贸然接近,只将门前堵得严实,等着主事人到。

实在是风凌大意了。其实她只要此时起身强出门,这些人哪个胆敢阻拦。但毕竟是死了人,管家来得格外迅速。所以在风凌怒气未平,脑子没灵通之前,又被人堵在屋里。

嘶~怎么头又疼起来了!使劲儿摁住额头,风凌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更是怒火难平。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若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真就让小蛇将这些人都咬死又有何不可!真是的!几乎不能忍耐了!

南疆来的妖女,会使用妖术将近身之人害死吗。一路上虽然听得乱七八糟,管家还是将情形了解了一二。对手下这帮人亦再了解不过。什么暂时堵在房中,若不是他们将人掳了来,这女子怎么会深入到院中这么偏僻的房间里。至于该如何处置,不是连靠近都不能吗……

那管家也是精明之人,见情势不对还是等着能做主的大头头回来才好处置,冷冷发话:“暂且把她锁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做定论。”其实若是宰相大人事务实在繁多,就这么饿死这个妖女也是种不错的处置。

“哎?”万没料到这位所谓管事的居然是个最不管事的。因为头痛而不得不瘫坐着的风凌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被锁上,顿时傻了眼。

不要啊!谁快来救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