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愚不明镜里镜外,灵前仍迷君心君意

将香气使劲儿往自己这里扇扇,叶非羽其实对人群之中的戏码半分不感兴趣。只是听红衣连半分呻吟声都发不出,稍稍有些担心。若是死了可怎么办?明天府衙可就少了名通缉在逃犯收押。

管他呢,反正那也是府衙办事不利。连个大活人就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活蹦乱跳的卖.身都抓不住,他倒要问问父亲,是不是该考虑换掉这些酒囊饭袋。

“少爷,人晕过去了。”

“把他抽醒了!”

上前照准脸一顿狠抽,实在不行还当头泼了碗井水,红衣茫茫然眨着眼睛。

“醒了没?”叶非羽推推小厮,命他上前查看。

小厮道:“醒……醒了……”

招手命人将一物摆在红衣面前展示,叶非羽慢了声音好生问:“红衣,你可还认得此物?”

祖宗灵位如此神圣重要之物红衣哪敢故作不认得,待定睛瞧清之后,立刻怒吼连连:“叶非羽你个卑鄙无耻小人,你拿了我家祖宗牌位做什么!你还给我!”刚抢到手里又被人架住,早已虚脱之人又哪里有力气再挣。

嗯,清醒了。

叶非羽可没想做坏事。他只是指着张家的祖宗牌位笑得万分无辜:“当初张家抄家,这些东西可是随便让那些官兵踩来踏去。爷好心拾到都替你擦干净了,你还想怎样?”

听他这样说,好像,是自己比较无理取闹。红衣瘫在地上,只看着自家的祖宗牌位,实在不明白叶非羽究竟有何用意。

“方才小弟说兄台那番言语若是放到张大人面前,慷慨陈词一番不知会如何……”说到这里,叶非羽故意顿了一顿,媚眼斜视却见红衣依旧呆愣着不解其意,心下冷笑,“只是张大人被囚狱中,纵小弟便有登天的能耐,亦无可奈何。好在,好在。兄台家世祖宗牌位在此,方才小弟特意取出来将兄台所做之事看了个完全。”

“兄台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良心,可敬可叹。现兄台祖宗牌位在此,也不枉方才那番辛苦,可喜可贺~”

在祖宗牌位面前……在祖宗牌位面前……

“啊!”

本是在地上瘫软成虫的红衣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着扑向叶非羽。可是叶非羽早就有心刺激他,围观守护的小厮们哪能让这么个半瘫痪伤害到少爷分毫。却不想在推搡之间,那些小厮手中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油灯和蜡烛,一个不慎打翻在红衣身上。油顺身滑,火焰自上至下燃起来,就算红衣躺在地上如何打滚都无法熄灭。

这把戏很是有意思。叶非羽眼睛左右动一下,贴身伶俐小厮赶忙上前从旁人手中拿过油灯,缓缓倒在红衣身上,就看这那火势逐渐大起来,惨叫声撕天。

再使个眼色,那小厮将手中的张家牌位也扔在红衣身上,沾了油,噼噼啪啪一同燃起来。

“随便画个破牌子就信了,你这种杂碎还妄想偷东西逃跑,真是活该被卖进青丘。”

戏到这里终于有了个了局。叶非羽打着哈气起身,直接将这烂摊子交给小厮们清理干净便是。却有担不起责任的小厮赶忙上来请示:“少爷,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这都要问他?

“把火灭了,好药随便使。这一夜过去,人若死了就丢到乱坟岗。人若没死,照旧送府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