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讥讽不孝侍读,子代父奏告老还乡

“你这老头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抢过戒尺更是将跪着不动的君澈硬拽起来直拉到远远站立围观的清茶面前,硬邦邦一声:“上药!愣着做什么!”

处事冷静的清茶这次也完全看傻了,被这嗓子吓回魂,才愣愣点头:“好,好的……”只是……为什么救了君澈的会是他啊。这里面……

无人可察觉细微低语:“自古救美空惹祸。”染染向初云充分表达了对此救人之举的充分不屑。

“哈哈哈!”

可以做当朝国师身边第一得力之走狗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儿本事没有。不管外间将李孜省传的如何无能。单看这么长时间,君澈以下贱之身认爹之时不出声,君澈被打至面目全非之时不出声。待到有人忍不得出手相救,不早不晚挑此时出声,这人隐忍阴狠可见一斑。

“市井皆言:‘一雌复一雄,双飞入东宫。’依我看,这话可真是冤了宰相大人。百姓不知,朝中又有谁不晓。当今太子殿下真正的入幕之宾,非太子太傅大人的公子莫属。”将宫廷秘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公然议论,他可真是仗着背后有国师肆无忌惮。戏言还不够,毕竟正文都还没开篇,李孜省忽换一脸关切:“君大人何苦这么生气。令郎出现在这里,不就证明对于太子殿下来说令郎已经无关紧要。君大人此刻想如何教训就如何教训,想以正视听就以正视听。”

忽又手指君澈,李孜省对着身旁那些手下笑言:“错了,错了,说晚了。君大人明明都已经教训完了。”故作咳嗽,“唉,近日实在操劳,眼睛都不济了,好多东西看不清楚啊。”对着君夏言一脸的艳羡,“还是君大人好啊,整日无事可做也有俸禄可拿。果然父凭子贵,父凭子贵!”

“大人您错了。”那群跟班里面终于有人开始搭言,“大人为了国事真是夙夜不懈,方才才说过的话怎么就不记得。君澈已经被太子殿下弃如敝履。您看他现在,连家都回不得,只能委身在这种地方。”

“专门给女人倒洗脚水,洗夜香桶!”

齐国国师每日里专职便是给皇上炼制长生不老药,其手下这帮走狗虽然也有李孜省这种科考进士出身的天子门生,更多人则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和尚道士。这些人哪里会文士文绉绉的那套话,此时有人用粗言开了头,立刻引得一众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闻前几日这青丘还专门招身强力壮的长工进来给这些姑娘享受。君公子如此品貌,哪里还能放过。啧啧,你看这身子瘦的,怕是撑不过几日了。”

“少胡说。你没见方才君公子的脸都被抽烂了。这里的女人有哪个站出来管了。反倒是那个,有情有义一些。”

“说你们都不懂!君公子以前是做什么的……”终究没同样的胆量明说出来,将后面隐去直接说重点,“就算这楼中所有的姑娘都脱光了身子,君公子见了也还是软的。为什么会是他来救他,可还需要继续解释?”

“老本行不改,君公子果然敬业。”

蓝郎虽然已经想到自己一个救人的举动定会引发很大的反响。只是没有料到这反响大到让自己这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人照旧招架不住。才想转头骂人,星子老鸨一个眼神横过来,出奇间令这个就没听过话的落魄子没了言语。

此间祸事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有任何人多添一笔。星子老鸨早就堆满了一脸笑,就近将璧月棠拉到李孜省面前:“大人们来我青丘都是找快乐的。姑娘们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大人们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可是嫌弃我们姑娘不漂亮?”手指伸

过去在李孜省胸前不轻不重的一戳,娇声,“大人~”

李孜省看着璧月棠如何能不是满脸笑,眼角处见君澈正在被清茶手忙脚乱的清洗伤口,果断先弃了美人,手指过去。

星子还以为他指明要让清茶过来服侍,心里犯难。要知道青丘之中唯有清茶精通医术,君澈那半张脸被毁的如此彻底,就算及时救治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前。若是此时……

“爷今天出五百两白银。”李孜省指定了君澈与蓝郎两人,“爷今天别的兴趣没有,就是想看一出这个!”

开什么玩笑啊!星子顿时黑了脸,只能勉强赔笑:“爷呀~我家蓝郎还是个雏呢。这身子可要留着……”

“别哄我不知道,不就是要留着后面吗。”李孜省脸黑的比星子厉害,也不做大动作,只是摆个官威就够让人瞧的了,“你耳朵长着做什么用的?可忘了爷之前怎么说的?姓君的前面是废的!本来就用不了!”

他什么时候说了!

“可是……”脸都要苦死了,给星子一千个胆子也没戏啊,“君澈君公子不是我青丘的人……”

“那他身上穿的什么!”

“那……那不是君公子不付花酒钱,姑娘们跟君公子开的玩笑嘛。”星子就差给李孜省跪下了,“我的好大人。若是青丘或是秦宫里面随便一个姑娘小倌,您想要怎么样都随您。可是君公子……那可是公子……有身份的……”

没等李孜省再说什么,君澈挥手示意清茶不必在为他医治,也不顾她急着叫“你血都还没止住”,转回身将李孜省等人视若无物,只再度给君夏言跪下,又是三个响当当的响头,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递上去。

“不孝子君澈,已替父亲大人拟好奏折,代请吾皇开恩,让父亲大人告老回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