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洛岚拿钱泄天机,怜千阳端碟打酱油

一腔怒火,满心怨恨,洛岚跑累了停下将将喘口气又是一跺脚。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拿手当作扇子扇扇全当做解气了,有一步没一步的往楼里晃。反正现在自己因为要照顾……那个家伙,星子给自己放了大假,找姐妹们玩去也不算偷懒。谁知还没几步刚走到楼中后院与庭院的月亮洞门前,惊见自己这一整天倒霉的根源体赫然站在那,霎时心肺肝腹一片通畅,沁人心脾。

洛岚才想将祸根抓来解气,又觉得这祸根怎么怪怪的。端详端详一击掌:原来如此,人前永远君子风度的君澈君祸害此刻怎么却是一副偷窥姿态。虽然手负身后,身体贴侧着墙融在阴影里半明半暗,连带着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实在是深沉睿智的智者一枚,可是偷窥就是偷窥,再美也是偷窥!

放轻脚步潜行到他身边,才想一掌拍上去,却不想君澈连眼睛都没动便抬手攥住洛岚的手腕,跟着轻声嘘:“你可知道他是谁?”上来就问重点。

谁?洛岚只微一动君澈便松了她的手,跟着一步上前正挡在他面前,却很是失望的泄气道:“不就是染染和蓝郎嘛。”最近染染一直在教导蓝郎如何舞剑,这事青丘人尽皆知。

“蓝——郎?”故意将那个“蓝”字拉出足够长的音,君澈随手一掏摸将张银票拍进洛岚手里:“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他的什么信息,出身、来历、他的真实姓名……什么都可以。”

打量了一下手中数目不小的银票,洛岚一边猜测这家伙是怎么在初云的洗劫下仍留有银票傍身,一边拿了钱

就办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蓝郎的来历这青丘中只有狐爷最是清楚,我们又如何而知。谣传中他出身高贵,此次逢遭大难却仍不肯失了贵族的尊严,正在为成为秦宫的花魁不用接客而努力。”再想想,“啊,他颇有武术功底,但是似是在谋划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也并不急于出逃。不过他若是逃了,整个青丘都要为之陪葬。”

说到这里,洛岚顿时警戒:“你问这些做什么?”那脸上的神情简直就是在说:你总不会也在谋划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吧。

摆摆手,君澈觉得可笑极了:“放心,我是土生土长的齐国人,不会跟自己国家过不去的。”不过洛岚介绍得好清楚啊,出身高贵,身份成谜,还谋划着了不得的大事……当然,其实最重要的是——蓝!此人的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会信这个伪君子才怪。

“当然是去跟他……”君澈转过身,手指在两人胸前比划了比划,“交流交流感情。”

去跟秦宫的小倌交流感情?洛岚不禁想起君澈和南宫冥屺才进青丘之时那两人亲昵的样子,揣测:莫不会是什么什么之好?再看看君澈看着蓝郎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不禁为仍在庭院中养伤的南宫冥屺那个笨蛋挤下一滴同情泪。

南宫啊南宫,只因你虚度了几日便使得君澈难不住寂寞另寻新欢。可怜可叹你这挺身挡鞭的一片痴心啊,挡鞭啊,痴心啊,唉……

既然已经说出要交流感情,君澈抓紧第二天一早便去拜访蓝郎。拜接连几日流言漫天所赐,清晨的秦宫竟然也有

无所事事的小倌出来走动。君澈抓住询问了几句。那人看君澈很是面生,不过见他穿着青丘里下人服饰,仍是给指明了蓝郎的房间,临走前还嘀咕:“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来秦宫,染大人什么时候竟然也如此暴遣天物了?”

好生无语,原来自己不进秦宫算是暴遣天物这么重的罪名。君澈摸摸自己的脸颊,很是满意的一点头,看来自己自夸的一句“才色双全”果然没有夸错。

才走到蓝郎门前,还未听清里面的动静倒是迎面有个人走过来引起了君澈的兴趣。一身湖蓝衣裳,衣带宽松露出里面纤细身躯,这少年观之身量尚小啊,难不成也要出来接客?可是见他双手端着一碟黑乎乎的东西走的匆忙,举步间生怕不小心将碟中之物倾洒出来,究竟端的是什么?

待少年停住脚步,刚刚巧也是停在蓝郎的门前。见一人已经挡住了门,惶惶然抬头,一张脸颇为清秀却满是惶恐,惴惴不安轻声道:“可否借过?”

借过就借过,哪还需要可否两字?君澈一把将少年手中碟子抢过来,闻闻:“居然是酱油?”还以为多金贵的东西。再仔细看看少年身上,怎么也有酱油的污痕?

秦宫之中若说书生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副神态却也不曾像这少年如此狼狈过。明明他是一身华服而自己一身下人粗布衣裳,就这么抢他东西,他也毫无反抗,似是认命的垂下了肩,转身便要走。

“做什么去?”一把抓住,君澈对这小家伙越发感兴趣。

垂头戳手指,少年诺诺道:“给……给蓝郎哥哥打酱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