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出阊城,君澈环顾四周,自知若是作者那个脑袋秀逗中的小白痴坚决不肯放过自己,他逃到哪里都没有用,便干脆利落下马。

放任让那匹白马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自己漫不经心的在林中慢走,忽见前方一辆马车拉了满满一车稻草,看上去就足够柔软,令人心动。反正下面还不知道要玩什么,何不先享受再论其他。提袍纵身,轻飘飘的落在稻草堆顶,闭目,全然放松沉睡。

至于稻草什么的,无须多问,不问。

将所有警戒全部遗弃的结果就是——冰凉的触感直贴上脸颊,君澈才猛然睁眼,人影尚且模糊:“非羽?”总是熟悉他的。

反观叶非羽却是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人没中迷药啊。甩手就将湿巾扔到那伪君子脸上,绷起了脸:“下人前来通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既然能认出爷来,看来爷那些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拜方才与安陵易云一场恶斗所赐,君澈现在抬手胳膊尚存酸痛之感。皱起了眉头,此刻他对拐弯抹角说话的装13姿态痛恨至极,开口就不客气了:“你丫明说——孙子你干嘛去了,弄得这灰头土脸的,几乎都没人能认得出来。”真是仗着和叶非羽的关系好,什么话说出口都可以不必忌讳。

“你!”被君澈的粗俗言辞又吓到,叶非羽羞愤交加,干脆起身甩袖,背过身去,“斯文败类

!”

嘿!君澈还就不信了,扯起嘴角刚想笑出满满痞气,却发现生硬扭转脾气果然是别扭的。便又再度躺回**,对着叶非羽招手:“你还要与我计较吗,过来帮个忙。”

叶非羽哪里肯,将话冷冷丢回去:“你又没死,也没中毒,胳膊腿脚具是齐全,哪里用人帮。”更是向外走了几步。

“哎哎哎!”君澈真是头疼,这叶非羽没事耍什么性子。无奈直言:“我也不多说,反正从今天一睁眼,一切事情就都不对。我被人追杀到现在,摔得全身酸痛,真的是抬不起手来。”小少爷就是要靠人哄啊,“多年兄弟,帮个忙。”

哼!这种时候知道求人了!“多年兄弟?”拐着弯儿的调高声调,叶非羽半侧身,回头笑的好一番阴险,“我这位多年兄弟,被你欺负得当真是好生凄惨。”

记仇可就没意思了。君澈摊开手,很是无辜的为自己表白:“你我同为鱼肉,只能任由作者刀俎。台词只能照念,剧本可不归我写。你生我的气为什么。”再说了,他叶非羽怎么不说那场戏码方一登场,招惹的那些腐妹纸争相爱之。

他捞到的好处大了去了。

终于这段话说动了叶非羽,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看他掩都掩不住的满脸疲惫,满身灰土从未有过的狼狈。到底叹了口气,只能转回身坐在他面前,伸手。

将湿毛巾拍进叶非羽手里,君澈闭目后倒,完全是任人宰割之态,对叶非羽总是万分放心。

可怜我为什么永远都是苦力?心中哀叹,叶非羽只能挪身再离君澈近三分,一手捧起他脸,一手轻柔擦拭,倒是不多时,白皙肤色回归本位,这张秀花容,已是多日不见。“你这一身脏,何不沐浴一下。”好好的绣床锦榻,若不是他,再不肯尘土沾上半点儿。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叶非羽就忍了君澈这痞赖可以一直肮脏下去。话说他是遇见了多大的事儿,今日就瘫成了这样。

身子往床里面窝窝,除夕这么百无禁忌的日子,君澈才不要玩什么英俊潇洒、俊美无敌,就让他一直赖下去吧。“你也知道我也就有个三脚猫功夫,两次逃出生天要有多累人还需要再说?你就让我睡吧。”

这算什么狗屁道理。叶非羽绝对不会容忍污秽之物在自己眼前碍眼,自行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硬是把君澈揪拽起来,剥光了算。

可是才将他身上的外衫脱去就需要把人架起来抽出衣衫下摆。叶非羽看着这滩烂泥,那叫一个头疼。紧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好费劲儿才将这死沉死沉的猪给抬起来,却是没作提防的一口气吹在耳根,霎时炸了某人毛。

“你个忘八端!爷就知道,你这家伙对爷贼心不死!时刻惦记着戏弄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