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雾罩非羽入套,莫名其妙紫清自首

事后,就连叶非羽都有些糊涂,他当时是听了君澈什么话而同意了就选用蓝郎进宫呢?明明是个敌国皇子,心存怨恨前些时日还要求他去杀了己方一员大将,显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这家伙胆子大到刺杀了皇帝怎么办?联想到这几天他到点倒头便睡,私底下他也问过君澈:“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是啊。”君澈回答得好坦然,“不下药,谁知道你这家伙半夜里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墨色瞳孔里是好不信任的戒备神色。

“我不想活了才会招惹到你头上!”叶非羽也没心情与他胡闹,只将心底隐忧直言道出,最后问的无不忧心,“他若真是大胆到刺杀皇上,那么你我的人头可就……”

若是不敢,还要他做什么。君澈也不能上来就明说,只是拍了叶非羽肩膀,话说的语重心长:“你见他伺候了安陵梓默这么多时日,可曾有过什么心思没?你我与他结交时日不短,他可曾有过什么异动没?”虽说就算有过,也绝对不能让你知道。

服侍安陵梓默?叶非羽才将自己第一晚突然昏睡前的问题想起来:“对了,那晚你就没回答我。蓝郎究竟为什么会主动服侍长平王?这可与此人秉性背道而驰。”俗语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蓝郎决计有目的!

若是他不问,君澈当日还真就忽略过去,更加救不下长平王。再拍拍叶非羽肩膀,暗含了感激之情,话却说的圆滑:“或许是为了向长平王求个前程,或许只是随意找个贵人求个自由。是人必有弱点,有所求,只要找对了,还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事?”啊,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叶非羽,“我调查了,当初卖蓝郎进青丘的人就是三皇子殿下。现如今三皇子倒台,你能确保纳兰琉玥不会立刻动了心思,想从这青丘逃出去?”

原来蓝郎的前因后果是这样。叶非羽前后细想想,若不是当初自己追着问蓝郎究竟有什么要求,他恐怕也不会想到取宇文潇的狗命。对了,当日他也曾说过并未想过太多。想着那张绝美冰雪容颜,笑容不多,淡淡难得开心的样子,偶尔也会任由自己抱了,安静着,似有了依赖……

才提起的警惕之心就又不知不觉中放下,最后确定了叶非羽心意的,到底还是君澈一句话——

“就算有些什么,你又何必在意。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君澈贴身在叶非羽耳边说完,更将手掌贴上其心脏处,用力按,“有我,你只需放心。”

意思放的分明,叶非羽静立无话,已是默认。

蓝郎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青丘的祸事却不过是才有个开头。

还真未劳安陵梓默多等,狐爷应承的极为痛快,只是劳烦长平王要移大驾,狐爷自在初云屋中恭迎大驾。

哼,也就青丘胆敢让他堂堂长平王左右奔走,真是仗着有保

驾之功便自认为与众不同。安陵梓默本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绷了脸起身移驾到初云屋中。只见内屋竖了屏风,隐约可见**帷帐亦放下来遮挡了个严实,哪有人影可让人瞧。

他样子不急,狐爷的声音是真不着急,平和的传出来,不分男女:“请恕我家初云姑娘重伤,姿颜有损,不宜见客。”

传闻中狐爷是从不肯在人前展露真身,此刻用了初云姑娘的名头,隐了自己容颜,也算是瞧在自己是长平王的份上,给足了他面子。安陵梓默本对狐爷的真容丝毫不感兴趣,对此情形自然就不可无不可,高傲着不屑言语,只偏头看向身侧淳于夜。

星子老鸨在旁侧看的这叫提心吊胆。我的好狐爷,咱们能不惹长平王这种级别的人生气吗。您就算再有手段,这立时就能要人命的主,您能拿他怎么办,您能保下谁?

淳于夜面上也略微有些为难,只赶紧招手,随行兵士立刻带进来两个人。若是不见这两个人,狐爷恨不得早就将他们两个忘了个精光。孟云州,念无忧,呵呵,原来这两个家伙还没被关在牢里饿死。

“狐妖!”年纪尚轻的念无忧又见仇敌,怎么可能忍得住脾气,普一见面就想祭出法器将狐爷和初云两个全收了。

寂静无声间,染染不知何时突然现身于屏风之前。荆棘鞭展开,倒要看看谁能在她面前伤得初云一分一毫。

安陵梓默手扶脸颊,自有兴趣看两方斗法。孟云州却绝没当猴子给人看戏的好觉悟,手按住念无忧,率先向内屋行礼:“前几日奉狐爷点拨,贫道对姑娘所说之事极为感兴趣。”本是个白云黑水间对任何事情都不存心间的人,现在居然能说出很感兴趣,其中必有异端,“所以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能留在青丘,将属于贫道的天理循环走完。”

可见孟云州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原本他只是说要留下来,狐爷铁定没兴趣也不会允许。可是他却说将属于他的天理循环走完。狐爷是知道孟云州这个道士所有的能力,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更恐怕已有了通天彻地之能,游**在世间亦已经有了许多年纪更说不定。妖族成仙要历劫,人类成仙更不容易。他若想要成全自己的功德,狐爷就给他成全。

“道长客气了。青丘开门只为迎客,只要道长拿得出银两,青丘自没有理由拒绝银钱入门。”不觉攥紧初云的手,狐爷便知道千寻特意前来找寻自己,封住了占卜先知的能力就是为了天命定数。此刻初云好容易才探查出来,就重伤收局。接下来,还真不知道会如何……可恶的不知如何!

这两方握手言和的好生奇怪。而且之前念无忧不是一直在念叨青丘的这几位姑娘都是狐妖吗?现在他的师父却好声好语的与妖精商谈……这位道长能不能这么没有个出家人的样子。手指在桌案上敲击,安陵梓默已经隐隐很是不耐。

好在狐爷为人总是很贴心的。客套说完,

也留下孟云州了,就开始处理安陵梓默。平和笑声响起,这个王爷这么着急做什么:“长平王莫急,小女子自然知道您将此二人带来的目的。”先礼后兵,这个王爷可真好不要脸,“无非是想说,这两人与萧国太子古阳被劫毫无关系。”后面的话才真是要命,“只怕王爷后面更是想说——是我青丘姑娘将古阳故意放走。”到底还是憋了口气的。

“那么请问,我家姑娘初云拼了性命去抓人,究竟算得什么!”

何止曾拼了性命去抓人,之前更是拼了性命来保护他安陵梓默。但凡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哪里还会再度继续逼迫。可是,只为了齐国,为了齐国的百姓,只是牺牲几个姑娘……除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另外几个姑娘,本就不算什么。

暗沉下眼,安陵梓默将话说的平和不见情感:“姑娘说的没错,初云姑娘并染染姑娘的表现,本王不是没看进眼里。只是这世间有些事情,实在是姑娘你也无法控制。”

比如说,放了萧国太子古阳的这个人。

再摆手,淳于夜另带进来一个人。粉衫衣裙,秀美妆容,不是失踪了多日的安紫清又还能有谁。顿时引得屋外院内围观的众多姑娘一阵**,更有姑娘想抢上来嘘寒问暖。

这下除了心中隐约知道出了何事的几位姑娘暗道不妙,星子老鸨更是变了脸色。屋外众人听得隐约不清,她就站在旁边,哪里还会不知道安紫清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狐爷更是早就全部通透,心中无奈,口中更是不能显露变化,乱了自家阵脚:“原来王爷是想说,放了萧国太子古阳的人,就是我家姑娘安紫清。”安紫清啊安紫清,你成事不足也就罢了,能不败事有余吗。兀自死鸭子嘴硬:“恕小女子大胆,请问王爷,您手中可有何证据,证实此事是安紫清所为。”

跟王爷讲道理要证据,青丘背后的大当家也有份天真。安陵梓默本想笑,又觉得懒,便移了眼,又是不知看向哪里的漫不经心:“姑娘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问问自家的姑娘。也舍得若是经我口中说出来,会被人冠以权势压人,更或者刑讯逼供的罪名。”

这话说得好像就算只经由安紫清口中说出来就不算似的,那么你率兵把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又算个什么!狐爷还能说什么呢,就算装模作样,也要继续装下去:“紫清,我确实很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安陵梓默能够这么许多事日再来,肯定是连个临时翻供的机会都不会留。

果然就听安紫清垂了头,满是愧疚的向狐爷告罪:“狐爷,我……我已经向长平王爷自首。阿大,不,不对,是古阳……他是被我放的。”急惶惶的加紧解释,“此事与青丘无关!”

屋里屋外全体无语,狐爷更是只想冲出帷帐,好好给安紫清几个嘴巴子。

你是白痴吗!此事怎么可能任由你一人言,便与青丘彻底断了干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