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焰的反常

赫焰会生气,是因为她轻易将那句话说出了口。她想挽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是真的别扭,即使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恨她入骨,非要置她于死地,而他可能知道,却不肯告诉她。她的世界太简单,而他的世界太复杂。她会把所有的事往好的想,他却会未雨绸缪的做最坏的打算。很难界定谁对谁错,但是引起争执却是难免的。懒

晚上,赫焰没有回房,而是在书房办公。也许是公事太忙,或者,他只是不想见她。他只是让钱心抱着枕头跑到她的房间里陪她。她抱着女儿,心里想着在书房里的人,开始不习惯起来。很奇怪,她跟女儿一起睡了七年,而跟他同床,却不过是这些日子而已,却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每一天。

她习惯了每个早晨在他温柔的凝视下醒来,或者醒来看着他满足的睡颜,手无意识的拥住她,像是拥住了全世界。他爱她,毋庸置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就算他不告诉她,她也知道,可是这份爱也给她带来了压力。

赫焰觉得派人保护她没有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被保护的习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自己保护自己,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人随时的保护。她泼辣果断,这辈子唯一一次拖泥带水便是因为爱上了他。在她纠缠着要不要投入的时候,早已不能自拔。虫

他对她逼婚,她惶惑之余,心中还是沾沾自喜的,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哪怕这段婚姻带给她的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可是当她在婚书上签下字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开心,像是等了一辈子。

她从来没有把这种感受告诉任何人,以前,她会找墨白,可是现在,她跟墨白之间,少了一纸婚书的羁绊,突然陌生了起来,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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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难得起得比女儿早,把女儿打扮成花枝招展,足以当个小花童后,带她出门。虽然赫焰就站在她身边,却没有跟她说话,一路之上,一直在说话的,只有钱心。

绵绵一听说钱心要走,抱着她哭得淅沥哗啦,就差没上演十八相送。好容易从顾公馆安全撤退,到了霓裳坊,想起罗裳再过些日子也要动身去意大利,想感概几句,却被她一通冷笑弄得什么兴致都没了。唉,她怎么会认识这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做死党呢?

不过,赫焰收到了两个人的警告,绵绵的原话是:

“你要是敢欺负我家宓宓,我下次泼你的可不止是咖啡了。”大有泼硫酸毁容的打算。

罗裳还是那张毒舌:

“这女人如果还来占我便宜,小心我让记者把她的糗事全登头条。”钱宓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去占罗裳的便宜,而钱宓心情不好,都是由赫焰引起的。基本上钱宓把罗裳当情绪垃圾桶来用,而罗裳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是她先这么做在先。

赫焰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下一站是张氏企业,如果可以,钱宓并不想开口,可是她不得不事先申明:

“那个,张伯伯那里你就不用去了吧。”

赫焰眉头一皱,今天第一次跟她开口:

“为什么?”

“张伯伯并不知道我跟你结婚了……”钱宓低下头,除了几个身边要好的朋友,她几乎谁都没告诉。

“我虽然不介意当地下老公,但是我介意当地下老爸!”赫焰冷冷的拒绝。

“可是……”每次去张氏企业,张伯伯还会开口介绍好男人给她,这要她如何应付。

“没有可是!”赫焰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强硬,“我是心心的爹地,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不好向别人介绍,那是你的事。”

“你——”钱宓被他的语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别过脸,懒得跟他争辩。

仿佛嫌风头不够,甫下车,钱宓便发现后面跟着好几辆车,一同下来的人便是赫焰一直派在她身边的保镖,两边各站五人,为他们一家子开道。

“你做什么?”钱宓站在门口不想进去,为他的行为感到不满,她是来见张伯伯的,不是来显摆的,弄出这架势给谁看?

“别问。”赫焰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睛一扫四周。

钱宓是何等的慧黠,从他反常的举动在立即觉察出了不对劲,心念一转,惊道:

“我最近的车祸不会跟张伯伯那几个儿女有关系吧?”

她一直没想到张家那些人,是因为她一直觉得,即使外面把她跟张伯伯传得再难听,张伯伯有那么多女人,也不会嫉恨到她头上,可是事情显然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不知道具体是谁,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氏。”他原本不想让她知道,但是昨晚深思后,最后还是决定让她知道一些比较好,至少心存警惕,不至于全然无知。

钱宓掩口,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

“可是,为什么?”

她跟张伯伯私交虽然不错,但是她跟张氏却不存在任何的利益冲突,有的只是生意上的来往。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如外界所讲的,是张骅的情妇,张伯伯的女人这么多,也没见过非要置之死地的。她一向觉得自己看透人心,这一次,她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