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来电话,预感很不好……

“郭萱,你给我说清楚,你跟秦志怎么回事?”郭母开门见山就那么直接,而且一开场直奔主题让我毫无准备之意,看着态势应该要说上个九九八十一天她才足以解恨,足以自我安慰,我听着老娘如海水般滔滔不绝,蓄势待发的拷问,我的脉搏瞬间跳到180!我瞬间凌乱了!

“啊!妈,你又听谁胡说八道呢啊?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嘛。”我双手抱紧电话,一副讨好的嘴脸对着电话说到,幸好老娘身体健康没啥心脏病,高血压啥的不然气哪好坏我就罪孽深重可。没想到这分手的事情,那么快就传到老娘耳朵里面了,着实让我有点忐忑难安。我这电话这头,只能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让老娘知道我跟秦志分了,指不定她能找秦志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妈,我最近出差才回来,你也不关心关心我生活,工作,怎么一打电话就问这问那呢?”

“郭萱,你甭跟我转移话题,今天把话说清楚,如果真像外面传的那样,你赶快给我死回来,我们立马安排相亲。”郭母看样子受刺激了,而且打击挺大,而最直接的*就是我。

“……”我顿时哑口无言。相亲?老娘您可不可以那么不古板,您女儿我有必要跑过去跟那些老男人相亲吗?这辈子作您的女儿,估计是我郭萱这八辈子休来的福气!

“你爸爸身体最近不好!改天你回来看看。”郭母突然间语气无比委婉,我掐指一算,不得了啊,老娘百年难得一见的转变,她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吗?这语气,这态度,这温柔的说法都让我有点扛不住。

“妈!爸他……”我突然脑门子一亮,貌似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亲爱的老爹不会有什么事吧?他可是壮得跟头牛一样呢!

一直忘了说,郭萱她老爹,也就是我老爸是开出租车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出租车司机。老爹是一幸福感特强的男人,他觉得过日子,钱够花就足矣。选择开出租车也是老爹觉得自己人生中最满意,也是做的最对的一次。一开始,老爹叱咤商场几十年,可谓是商场的豹子头,领头羊,当时我还小这些都是从老娘那里听来的。

那就插播下二老的光辉岁月吧。

话说想当年,老郭是郭家武馆的首传弟子,从小习得郭家拳,原以为是郭家拳第26代嫡传子,可是老爹硬生生不同意开个武馆过日子。离开我的爷爷家,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外出到广东经商,凭着他的头脑和勇气终于在广东中山干出了一番大事业,然后偶遇我老娘。老娘当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三线歌手,没想到跟老爹看对眼了。两人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恋爱之中。

再后来,我爷爷打死不同意这门婚事,我奶奶从中作和事老,终于在我两岁的时候老爹和老娘才正式领证。

然后,老爹的生意被别人给黑了,他哥们拿着公款跑路了,老爹顺利破产了,然后消沉了。于是乎,一病不起。那时候我老娘没有背着我老爹有离开的念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照顾着老爹。后来老爹看透了一切,觉得钱财乃身在之外,突然间又活过来了,而且该吃吃,该喝喝!

黄瓜在于拍,生命在于嗨!

然后,老爹和老娘归隐起来,作起了小生意,开始了新的生活。老爹没事跑跑出租车赚点外快,老娘就开个中年妇女服装店起早贪黑地工作。

然后,就有了郭夏,我老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归正题,看郭母继续说教。

“他就是想女儿想的。孩子,妈也是生气,你想想你跟秦志当初怎么跟妈说得?怎么保证的?你自己说说,你看如今居然说分就分了,你们这俩孩子拌拌嘴就过去了,没事不要那么较真……”郭母无比真诚地说,说的我都有点自惭形秽,没脸见江东父老,没脸再去面对我的老爹老娘。可要是郭母知道,秦志把别人肚子都搞大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觉得,郭母会直接拿把刀把秦志这个混蛋给活生生砍掉的,而且会大卸八块这就是郭母的剽悍作风。

“妈,现在我只想先把工作做好,其他的我暂时没心思想。”为了不让老娘的情绪再惊起一阵惊涛骇浪,我可以做的,唯有默默地答应,然后想点子转移话题,不然她不疯,我真的会疯掉了。

“你没心思想?你都几岁了你没心思想,你看看跟你一起读书的,有哪一个不都成家立业的?你那一个月就那一丁点工资的工作,我看你早晚辞了最好。”噼里啪啦,这话说的,跟放鞭炮似的。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真是怕了我老娘了,说话从来没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知道给人留点说话的余地。

“妈。你看看你……象城这边挺好,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适合我,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成不?。”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言辞去挡我老娘的话,只能坚持我自己的选择。

这是一个拼爹地社会,这也是一个坑姐地社会,姐拼不了爹,姐不会颓废,姐就快要吐血了。

“……你就打算留在象城不回来了?郭萱,我告诉你,我第一个不答应,你弟弟现在大一他最好不要像你那么傻!听妈话,有空回来看看。”真是话不过三就开始把小弟给搬出来当挡箭牌了,我这个小弟郭夏,比我小8岁,从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爱,没有吃过一点苦。弟弟从小在姥姥家长大,五岁的时候才给接回来,所以,接触不深,我对这个老弟也没太多感情基础,加上常年在外学习,工作,对这个弟弟更加陌生了。

后来,我的生命中,因为一次危险,我很珍惜这个小弟。

那是6年前,郭夏还在读初二。

那一次我们全家去爬山。

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由于失足,我滚落到悬崖边,当时郭夏面不改色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后来大人们及时发现,我俩才能够虎口脱身。后来,我问他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笨蛋,那样你可能也会没命的。”我既心疼,又感动地骂他。

“男人本能!”我被这四个字给雷到了,没想到郭夏那么早熟,简直就是熟透了,他居然这个小小年纪说出那么给力的话,让我惊呆了,也崇拜起来他。

慢慢地,我也接纳了这个闷骚,冷漠的,弟弟!

“对了,吗。郭夏最近怎么样?我最近没怎么给他打电话……”想起我这个冷冷酷酷的小弟弟,我不惊想要慰问他一番。貌似自从跟秦志谈恋爱,我就没怎么鸟过他,我真是一个傻女人,而且,见色忘弟!

“你弟弟比你听话,不让我总那么操心。s大的学习氛围很浓,你弟弟现在在准备什么考试。你说你姐妹俩差距,自觉性怎么就那么大么?”郭母又开始把我跟小夏在一起比较了,每次全家人提起郭夏,心里都是美滋滋地,而且郭夏读的s大,进修的是法学,以后直接保研啥的,那可是响当当,不愁吃饭的专业,哪像我在V大!V大虽然也是一个普通的一流学校,可是学习氛围什么的,完全不能跟s大相提并论,而且我读地广告设计专业都是些花瓶,我们学校的艺术系和广告设计专业地女孩子是出了名的会打扮,没几个把心思用在学习上面的。这也是我们教育的悲哀啊!

“哈哈!妈,上海离我这边挺近,改天我趁周末去看看小夏。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你只管顾好店里面的生意就行啊。”为了不想让老娘继续叽哩咕噜没完没了下去,我只想快点交代好,断了电话。

“我不操心,我不操心你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这个真是赌咒啊,没见过亲妈这样说自己闺女嫁不出去的。操心操心,操心自己怎么保养,怎么环游世界之旅,怎么颐养天年比较现实!

“妈!我保证30岁之前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咱今天能不能不聊那么敏感的问题,有伤母女感情。”我真的毛都直起来了,按我郭萱的性格,再触摸到我的底线,我连亲妈都不鸟你了。我真的快炸毛了。

“郭萱,你老娘我在一天,我就是你妈,这个心我一定会操到底。”老娘也毫不示弱,果断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其母必有其女?

看样子这没法说下去了,实在让人发指!

“……”突然间,两人都不说话,真是死一样的安静,阴风四起,多说不益。

“那个,妈!我这边烧开水呢,我得去关火了啊,我们改天聊哈。亲爱的老娘,先这样说哈。”来不及对方反应,果断要掐掉电话,让自己的呼吸回归到原位,让自己的心跳保持到正常脉搏!

“郭萱……我还没说完呢!郭萱……”只听见老娘在电话那头,呼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也是此起彼伏,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我好累……

“……”

挂了电话,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面,感觉自己的情感世界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被凌迟处死般的绝望和心痛。

我以为我可以,原来一个人呆在屋里面,我还是会,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