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要吃药!我又没病!”乔暖坐在**,抓着手边一切能抓得东西,砸向医生护士。

“纪太太您冷静一下,您现在很虚弱,需要……。”小护士一边躲避着迎面而来的物体,一边小心劝诫着。

“上去控制住她,打镇定剂!”有医生冷静的交代。

立刻就有三五个护士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控制住她。身体被压制,乔暖忍不住惊声尖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小护士拿出针头,配好药,弯腰正预备朝她手臂上的血管打进去。却被门外的一声冷喝惊的手一抖。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纪南弦怒气冲冲走进来,推开围在乔暖身旁的一圈护士。乔暖看到他,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马上扑进了他怀里。

“纪……纪先生,纪太太从刚刚醒过来情绪就很不稳,一直在吵,我们怕影响其他房间的病人,所以……。”

“所以你们就要给她打镇定剂?”纪南弦冷冷打断:“你们没看到她很怕很不愿意吗?”

因为他犀利生冷的语气,护士们有些手足无措。

他继续说:“况且我太太一向喜欢安静,请你们立刻将这一层楼所有的病房清空。”

护士们面面相觑,其中的一个大着胆子说:“这……不太好吧。”

“哦?那你觉得什么比较好?”他笑着反问,语气却无丝毫温度:“是觉得要纪问抽空明年对贵医院癌细胞研究院的投资?还是撤销今年捐的善款?”

那护士被堵得无话可说。终于有一个识眼色的男人走了进来:“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按纪先生要求的去办啊!三楼所有病房的医患全清空至其他楼层的空病房!”

“是、是……院长……。”医生、护士们答应着,慌张的鱼贯而出。

那个护士口中的院长走到纪南弦跟前,语气客气的说:“纪先生真抱歉啊,那几个小护士都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您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我们马上就清空三楼的病房,然后收拾一间更大更舒服的病房给纪太太住。”

闻言,纪南弦从刚刚一直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缓。他神色极淡的朝院长点了点头,这才紧张的看向乔暖:“有没有怎么样?”

谁料乔暖却推开他,朝院长问:“请问我的孩子在哪儿?”

“这……。”院长一愣,面露尴尬之色。

“他在哪儿?求你告诉我,我想和他见一面。”乔暖语气中满是哀求。

院长看向纪南弦,显得很为难。

“宋院长,您先出去吧。”

一听到他的话,院长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般松了口气:“好好好,纪太太的事还是由纪先生您亲自说比较好。”

临走之前,他替两人小心的带好门。

“你为什么要让他走?”乔暖揪紧了他的衣服,木然的质问:“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就算那个孩子死了,你也要让我见他一面啊!”

纪南弦低下了头,温柔的抓住了她扯在他袖间的手,说:“你现在很虚弱,情绪也不稳定。乖,先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了些,我再带你去看他。”

“不要!我要立刻见他!你让我见他!”

“止水听话。”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乔暖用双手捂住耳朵,崩溃的哭泣:“我想见他……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孩子。他在梦里叫我妈咪,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看着他去死……。”

“……。”他悄然的握紧手心,然后将颤抖的她拥入怀:“暖暖,孩子没有了,我跟你一样难过。这两天,我每分每秒都在怪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如果我陪着你,看着你,和你一起等待这个孩子降临,或许他就不会出事了……。”

乔暖被他压在胸口,哭的声嘶力竭,泪水湿了他整个胸口。

“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但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无辜惨死,我会找出真相替他报仇!”

“……。”

“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暖暖……。”他拉开她,手放置在她肩头,对视着她眼睛说:“好好把身体养好,就算是为了我也为了这个孩子。过几天等你情绪稳定下来了,我再带你去看他,我们亲手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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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科医院,周晓蓉来的很不巧,纪明德刚吃下药睡着。

因为他之前脑溢血住院,病情还没有稳定,医生说不能受太大刺激。所以乔暖小产的事,不论是徐颖还是周晓蓉,都没有提过。

周晓蓉在病房里照看了半个小时,这才离开。只是走出病房时,目光正好与坐在厅里喝茶的徐颖对了个正着。徐颖薄唇一勾,挑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妈,这是我刚从隆记买的栗子糕。您照顾爸爸辛苦了一天,赶紧尝尝。”纪北笙将一袋子点心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徐颖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这隆记的点心做了这么多年,味道还是这么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她递了一块给周晓蓉,“你要不要尝尝。”

周晓蓉呐呐说,“不用了。”

“哦也对。”徐颖收回手,懒懒说:“你现在又怎么会吃的下?毕竟亲手害死自己亲孙子的事,可不是谁都干得出来的。”

“你!”

“怎么很生气?”徐颖笑的端庄讥诮:“当年你向我的东俊端那碗毒牛奶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要走了。”周晓蓉不想和她争下去,拎起包就想走。

却被纪北笙挡住了去路,身后徐颖悠悠的放下杯子,道:“周晓蓉,人在做天在看,很多事,是你想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