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手的另一个作用…… 滚烫一更

冉蜜瑟缩了一下,随即打起‘精’神,故作轻快地说:

“你出去休息吧,我会‘弄’好的。”

“呵。”

黎逸川又笑起来,冉蜜悄悄从锃亮的厨柜镜面上看他,不料他也正盯着那里看,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冉蜜躲闪不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好‘弄’。”

他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到厨房的后‘门’处,轻轻拉开‘门’,站在‘门’口往外看。

冉蜜下‘唇’都快咬破了,见他不走、也不说话,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放下手里的东西,硬着头皮开口:

“那个,今天……”

“我不叫那个。”

他转过头来,幽暗的双瞳,带着冷漠的寒意,让她说不下去。

可是看他这不急不忙的样子,让冉蜜不清楚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秦方买了石斑鱼、牛腩、洋葱、芥蓝……可她根本都不会处理这些菜,不会杀鱼,也做不好牛腩。

她切了会儿洋葱,一抹眼睛,辣得眼睛痛,赶紧又拧开水使劲冲。水‘花’飞溅到衣裳上,‘胸’前一大片全湿了。

他又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几秒,丢了烟,慢步走了过来,一手掐起她的下巴,抬着她的脸看,慢吞吞问她:

“洗菜,还是洗澡?”

冉蜜的脸被他掐得有点痛,闷哼了一声,想拉开他的手。可他的手比她更快,反握了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一碾。

这是她的右手,她下午用这白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签了字。

她‘抽’不回手,可他另一只手掌却到了她的‘胸’前,微微扯起了湿衣,用力一拽,衣上的扣子就全绷开了,‘露’出里面白‘色’蕾|丝‘胸’衣,几朵浅蓝‘色’刺‘花’散落在两团雪白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刺‘花’浮动摇摆,恍若‘诱’人去采撷。

“冉冉,看看你的表情,勾|引人呢?”

他扳过她的肩,让她对着厨柜上的镜面看。

氤氲的热汽,模糊的镜面,他的脸也被这热雾模糊了。他的鼻尖就抵在她的耳畔,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发际,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更紧张一些。

冉蜜的背越绷越紧,她怕下面又是撕毁、撕破、摁倒……她的‘腿’不自然的夹|紧了,防备着他的突然攻击。

可这时候黎逸川却松开了她的腰,顺手抄起了围裙往她身上一丢,走了!

冉蜜被他耍了,无限懊恼,怎么又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可为什么要如此怕他?她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分明是她家里人来‘逼’她签字的嘛!全家老小一齐上阵来‘逼’她,‘女’人赶她走,这可恶的男人又不许她挣扎……那她干脆劈成两半,一半被赶走,一半任他折磨……

“是你家老太太让我签字的。”

她越想越不平,突然就鼓足勇气大声说了一句,没人回应,也没有他的嘲讽或者怒吼。转头看,他居然已经不在‘门’边!

‘门’外的廊灯亮着,照亮木栏杆上的小盆太阳‘花’,暖光往前漫延,渐渐暗去,前面的‘花’园隐于黑夜之中。

冉蜜突然觉得背上凉凉的,全是冷汗。

真的,就在这么会儿功夫里,她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千零一种被他折磨的场景,甚至如何和他对打都想了一遍,南拳北‘腿’,咏‘春’泰拳……听说过看到过的,她都在脑子里凑了一回,拳脚‘交’加之后,她突然发觉自己真可笑,迟早有一天,被黎逸川‘弄’疯掉!

她犹豫了一会儿,解下围裙,出去找他。

他站在客厅的右墙边,仰头看她挂在墙上的画,画上是一栋靠海的房子,海面上有一艘小船,夕阳晚照,小船轻轻被海‘浪’推动。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平静得就像一个人站在这世界里。水晶灯从墙上探出风铃‘花’的形状,柔柔的光落在他的肩头,指间的香烟已快燃尽了,灰白的烟灰即将跌落。

冉蜜赶紧拿起烟灰缸,过去接住了烟灰。

他退了一步,仰头看着画说:“冉冉,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吗?”

“不知道。”冉蜜本来想先开口,结果又被他给堵了回去。

黎逸川沉默了会儿,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我也不知道。”

冉蜜怔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直接一点?别不温不火不‘阴’不阳地折磨我!”

“什么怎么样?”黎逸川反问她。

“那个……协议是你妈妈让我签字的!”冉蜜硬着头皮,给自己辩解。

“你还真没担当!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黎逸川眉轻轻拧了,又反问她。

她是没担当——她是不敢再戳他的暴戾神经!她也确实早就盼过苏怡芳出面解决这件事,并且在他打电话回来之前,冉蜜都快被自由的明天乐疯了。

可现在呢?黎逸川没玩够,她只能站在这里,忍受他刀子一样的眼神。她捧着烟灰缸,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凉。沉默了会儿,轻声说:“黎逸川,你有那么多‘女’人,少我一个又不会少。”

“嗯,说得对。”黎逸川点点头,又一本正经地说:“可我就是不想少这一个!”

冉蜜飞快抬头,皱了皱脸,又说:“你会把我‘弄’疯的,我很害怕你,真的害怕。”

“关了灯,往‘床’上一躺,没那么难,你也没那么害怕。”他的语气陡然变冷了,淡淡地说了一句,绕回沙发边坐着,“去做饭吧,我不想谈这件事。”

冉蜜怔了一下,意思就这样算了?怎么可能?黎逸川你是不是发烧了?

“杵着干什么?去啊。”他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赶她。

冉蜜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他,满心的狐疑,若不是他在酝酿更可怕的手段,就是他疯了!

而且,她低估了他,苏怡芳怎么可能压得住他呢?他才是那个王国里的国王!那些‘女’人都是依附着他吸取养份生活的藤蔓……

她胡‘乱’炒了几个菜,煮好了饭,叫他过来吃饭,这过程用了一个小时。

可出来一看,黎逸川却已经坐在了桌边,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一看就是从酒店里送来的,所有的菜‘色’和秦方买来的一模一样,洋葱烧牛腩,清蒸石斑……

她看自己不成形状的菜,再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色’,内心更加沮丧。她知道,黎逸川又在讽刺她没用了!

他压根没理她,吃了饭就去了房间。

冉蜜尝了尝酒店里的菜,不禁感叹起来,都是人,为什么别人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她做的,自己都不想吃!

磨磨蹭蹭地收着东西,根本不敢上楼去。厨房里的东西擦了三遍,客厅的茶几也擦了四遍,眼看着八点了,夜深了,她还惦记着林利平让她做的计划书呢!

轻手轻脚上了楼,他正坐在‘床’上,拿着她们公司的宣传册看。冉蜜顶怕这个,他勾勾小手指,使个坏,可能真就连累林利平他们血本无归!她横下心,决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完这一晚再说。轻手轻脚地去拿了衣服,洗了澡出来一瞧,他居然还在看宣传册,不过一本七页的画页小册子,能看出什么秘密‘门’道来?

“黎逸川……我晚上要做计划书,把这个给我……我去书房,就不吵你睡觉了。”她大着胆子去拿他手里的宣传册。

“计划书啊?”黎逸川抓紧了小册子,抬眼看她,‘唇’角带着几丝让她看不懂的笑意。

冉蜜垂下长睫,小声说:“黎逸川,你别生气了……”

他这才放下了宣传页,一手轻掐起了她的小脸,迫她看自己。

“我道歉,我没有遵守协议,是我不对,我去做计划书,不吵你休息。”

冉蜜看他面‘色’还算平静,赶紧又道歉。

正觉得气氛憋得难受时,她的手机要死不死地响了,她赶紧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抓手机。屏幕上是沈司晨的名字,她偏了偏脸,懊恼极了,轻轻挂掉。

黎逸川的手伸过来,拿过了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丢到枕上,转头看她,沉声问:“你喜欢这样的?”

“嗯?”她没听懂,疑‘惑’地抬眼看他。

“沈司晨。”黎逸川朝枕头呶了呶嘴。

他以为她喜欢沈司晨?冉蜜下意识地摇摇头。

“没担当,还没胆量,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他却拧起了眉,冷冷地一笑,不客气地嘲讽她。或者,他是在心里嘲讽自己,偏要在这样的她身上流连……他说不清,心里窝着火,却又不得发|泄。

冉蜜又挨了骂,推开他的手,想离开|房间。每当他说这些侮辱人的话时,她都只能听着,忍着,受着……

“可就是这张脸……”他坐直了,又掐住了她的脸,另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坐下来,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沉声说:“你这张脸还真会吸引人!”

冉蜜看着他灼亮的眼神,心中愈加忐忑。今晚的他很奇怪,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暴发怒气,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可她又觉得,他越这样沉静,反而更加危险,他可是把人家脑袋砸开‘花’过的人物呢!

“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让步了,睡觉。”

就在他盯得她快尖叫时,缓缓放开了手,掀开了被子,让她钻进来。

“我要写计划……”冉蜜轻轻地说了句。

黎逸川已经躺了下去,一手遮在眼睛上,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睡觉!”

冉蜜只有钻进被子,贴着‘床’沿躺着。

这样睡觉其实很难受,每次都睡得身体僵硬像木头。

黎逸川翻了个身,看着她绷直的背,一脸沉思。来的时候满腔怒火,进‘门’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脸,火气消了一半,看着沈司晨的来电,火气又窜起了十倍。

他都不清楚,这游戏到底折磨到了谁,是她,还是他?

或者真是他愈界了,当初那协议,本就是心血来‘潮’的产物,撕了毁了不就是一堆废纸而已,说让她生孩子,只是看她那神情有趣……惶恐地跌进陌生世界的小鹿,彷徨无助地站在他面前,又强迫她自己镇定地面对……

冉蜜呵,毕竟是他偷看了那么久,又不能拉到身边的小公主,他好奇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可又讨厌从她脸上看到她父母的影子……这‘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胸’膛里塞满,巨烈撞击不停,让他自己也糊涂了,纠结了,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就坐起来,双手扳着她的肩,往身边一拖,利落地翻过来往枕上一摁。

她这姿势就成了鸵鸟,腰在他的手掌里,蜜‘臀’高拱着,睡裙被他推起来,那丝绸的内内被他利落地退下去。

冉蜜只慌了一下,就平静下来。

可是,若她以为黎逸川还会硬来就真是她傻了,黎逸川现在偏不硬来,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地给她勾出火来,让她忍不住地躲,又忍不住地去迎合他,最后忍不住地沾他满掌蜜‘露’,成为她把持不住的证据……

这样摧毁她,才叫够厉害!

黎逸川向来会掐她的七寸,一掐一个准!

这么年轻的身体,才尝到这事的滋味,后面这些次,每回都被他‘弄’得无力反抗。到这份上,冉蜜再矫情,也矫情不出来,酸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等着他最后一步的举剑侵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花’招百出的手段‘弄’得融化掉,水汪汪,软绵绵,就像等着君王去临……

这时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着,低低地说:

“冉冉,画家的手会画画,财务的手会做帐,别人太太的手会做一手好饭菜,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手怎么只会签协议?”

冉蜜头皮麻了一下,这话真是狠,戳得她心脏都不想再跳动,她猛地往回‘抽’手,却被他摁得更紧了。

“可你这手总要会做别的事才行,来,我教你。”

他拉住她的手,往他小腹下一摁,她的指尖就触到了他的灼烫,烙铁一般,烫得她一抖,赶紧往回‘抽’手指。

“这个你已经尝过这么多回,还装什么纯情?”

他摁得愈紧,强迫她的手掌落下去。大掌包着小手,小手握着灼热,烙得她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他甚至还带着她轻轻套动,冉蜜小声呜咽几声,抬起双目,哀求地看他。她哪敢说纯情?她纯情个屁!她只是害怕这样……

就这时候手机又响了,黎逸川眼疾手快,直接抓过来摁了免提。

沈司晨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淡定之中有期待,“冉冉你事办得怎么样了?你说事成请我吃饭的,可别赖皮了啊。”

“让你请客吃饭,说话啊。”

黎逸川把手机凑近冉蜜,手指却勾在那‘花’苞处,探进去,转了一下。

冉蜜飞快地推开了手机,掩着嘴,轻喘了一声,就这么小小的一声,也足能让对方明白这边在做什么。

冉蜜愧得想死,手忙脚‘乱’的去挂电话。

黎逸川这时候却下了‘床’,穿好衣服,手在她的丝柔裙摆上擦了擦,语气淡漠地说:

“冉冉,好好做计划。”

冉蜜背对着他跪坐着,长发散在背上,手撑在身边,‘欲’哭无泪。这个男人轻易撩}起她可耻的‘欲’|念,然后轻飘飘地离开……

在她和他的战争里,她一局都没有赢过,输到她现在都没有信心,也有些‘精’疲力尽了。

她慢吞吞地穿好了睡裙,下了‘床’,把要做的计划拿出来,摆到‘床’上,一页一页地看,一项一项地在纸上写下来。

这双手,总要会做别的……

冉蜜‘挺’想哭的,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她想,是不是世界上还有一种病,叫做无泪症?眼睛这样痛,却如同沙漠一样,找不到雨水的润泽。

别墅里的灯只有这房间是亮着的,冉蜜的身影被灯压成小小的一团。

别墅外,他的车也一直停着,烟盒里的烟空了,他才抬头看了看窗子里,这灯一直未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

冉蜜害怕他,比冉蜜喜欢沈司晨更让他觉得惆怅郁结!

几片树叶从枝头挣脱,轻飘飘地跌在车前,入秋了!她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还是盛夏。三个月过去,热情高涨,又跌回原点。

他看着那落叶,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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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亲手做过这样的计划,不过在HE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活动,加上林利平教她的,熬到快四点时,终于做出了一份。

勉强眯了会儿,赶到公司时,差几分钟迟到,林利平虽然不高兴,可看了她做的计划,难得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还行。

虽然是还行……总比不行强了千百倍!

冉蜜的心情好多了,又依着他的意思,修改了两个小地方,拿去打印出来,‘交’给了董伟。

你看,人虽然笨一点,一天学一点,总能学会活下去的技能,总能抬起双手对自己说,这双手还是‘挺’有用的。

“冉蜜,你脸‘色’不好。”

吴珊珊放了一杯‘奶’茶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盯着她的脸看。

“是吗?还好啦。”

冉蜜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些事,从来不想在外人面前说,除了那次恳求林利平接纳她当徒弟之外,都在心里忍着。毕竟是不好的事,说出去,只会丢脸而已。

“注意身体,你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没吃早餐,我看你每天中午吃一大把‘药’,是些什么‘药’啊?”吴珊珊忍不住追问她。

“营养品,没事的。”冉蜜赶紧说。

吴珊珊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身体重要,你别勉强自己,你这脸‘色’,简直就像……中午别出去吃快餐了,我带了‘鸡’汤,等下分你一半。”

“不用了呢。”冉蜜知道她在调理身体,备孕,怎么好意思吃她的‘鸡’汤。

“好了,你是老林的徒弟,叫我师母,我还占便宜了,好好干,指着你发财呢。”吴珊珊笑了笑,开着玩笑,转身走了出去。

冉蜜头晕,喝了‘奶’茶,趴在桌上休息。

有人轻敲‘门’,她没抬起头来,只小声说:“珊姐,我趴一会儿啊,你先去吃饭好了。”

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她抬起头,睁着模糊的眼睛,只见秦方站在面前。

“啊,你来干什么?”她吓了一跳。

“这是黎总让我给你的。”秦方笑笑,把一份文件推到她的眼前。

冉蜜看着上面那行字,愕然地看了一眼秦方,然后翻到后面,上面赫然签了黎逸川的名字。

“真的?”她紧抓着纸,猛地站了起来。

“真的。”秦方点头,又说:“请你把黎总的卡、车和别墅的钥匙‘交’出来,游戏结束,这些东西都要收回来。”

冉蜜赶紧拿给他,又说:“我还要回去收一下东西。”

“不用了,你的东西已经拿来了。”秦方还是微笑,指了指他脚边。

冉蜜低头看,不过是一个小包而已,她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是她自己买的那些衣服,他买的那些,一定全都没有装在里面。

黎逸川这人的脾气很怪,他开始和结束一样来得迅猛,让人措不及防,并且干脆利落又不留情面。

她不遵守协议,所以协议中赠给她的东西一应收回。

那么,那些债务呢?她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存着十七万的卡拿出来给秦方。

“上次找他要了二十万,打牌赢了七万,这里只有十七万了,我会筹钱给他。”

秦方楞了一下,那个一本正经,这个更一本正经啊!他没接卡,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冉蜜。

“黎总说,那是小费,他替你还的那些债,就当你这段时间陪他的报酬。”

“不要了,你拿去,密码是我的手机号前六位。”冉蜜飞快地把卡塞给他。

秦方看了她一眼,收好了钥匙和卡,转身离开。

冉蜜慢慢坐下来,盯着那只旅行包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庆祝,庆祝黎逸川突然就这样放过她了。

可是,为什么不庆祝呢?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原地跳了好几下,又连转了好几个圈,扑到玻璃窗上,额头抵住玻璃,手掩住嘴,把快飞出来的尖叫声堵回去。

她总算熬过了这段时间!

再也不用听黎逸川说那些能让她想撞死的话了啊!

再也不用被黎逸川折来翻去,‘弄’得她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她仰头去看对面的大楼,冰蓝‘色’的玻璃窗被阳光猛照着,刺目的折‘射’向四面八方,也晃到了她的眼睛,她‘揉’了‘揉’还是酸涩的眼睛,转身去给林可韵打电话。

“可韵,出来吃饭吧。”

“不好,陪我去医院吧。”林可韵的声音很落暮,很沙哑。

“怎么了?着凉了吗?”冉蜜坐下来,手指在协议最后一页,他的名字上轻轻戳着。

“不是……早上用试纸试了了下,我可能怀孕了。”林可韵快哭出来了。

冉蜜又站了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孩子父亲不肯承认,这孩子就不可能来这世界,林可韵就得去遭一次罪。

“我来接你。”

冉蜜匆匆收好东西,向吴珊珊打了声招呼,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