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重一点,轻一点…… 万字翻滚

“黎先生确实是适合做事业的人,我只想照顾好小迪,等黎先生以后做了父亲,便知道我的心情。”魏嘉笑笑,双手一摊,看着棋盘说:“这局我输了,再下一局如何?”

“冉冉,过来,我教你下棋。”黎逸川转头看冉蜜,她也真能安静,一个人坐一晚上也不吵,就捧着一杯咖啡,在那里看星星月亮。

“我不会,你们下。”冉蜜笑着摇摇头,继续看着栏杆之外的星海灯影。

“快过来,学学动脑筋的事,陶冶一下情‘操’。”黎逸川又勾手指,长眉轻扬。

冉蜜转过头来,陶冶情‘操’?还能说得再高雅一点吗?她从秋千椅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腕,往身边一拉,顺手揽着她的腰,给她讲面前的这棋局。

冉蜜听了半天,一头雾头,摇头说:“不懂,你还是不要陶冶我了,你们互相陶冶吧。”

她的手机响了,林利平居然真在会场上签了一笔单,她一乐,抛开这两个人,回到旁边的桌上去听详细的情况。

“这样啊,行,我晚上就把计划造出来。”她‘唇’角扬笑,纤细的手指在秋千架上轻轻地抠着,满脸的满足的笑意。

两个人同时转头去看,魏嘉先转过头来,视线回到棋盘上。

“你喜欢她。”黎逸川转过头,看着魏嘉有些走神的模样,缓缓说。

魏嘉端起一边的咖啡,慢慢品了一口,神情自然地又看向冉蜜。

“我有二分之一亚裔血统,我的母亲和妻子都是华裔,你们有一句话怎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向偏好有着黑头发的东方古典美的‘女’子,她们最能展现‘女’人柔美的一面,比如冉蜜,她非常美,我相信你也爱着她的美。不过我喜欢美,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于美的欣赏,黎先生不必在意,有人欣赏你的妻子,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她吸引人,有魅力。”

黎逸川的眼神沉了沉,低声说:

“可是你给许毅的资料是错误的,你在应付冉冉,误导许毅,你并不想找到你的妻子,你却用这样的深情,让冉蜜对你产生好感,请恕我直言,你这样很卑劣。”

魏嘉笑笑,往后靠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黎逸川说:

“是黎先生你误会了,我没必要应付冉冉,我若想追求她,我可以现在就过去告诉她。我和太太的事是我的‘私’事,没想到黎先生会这样感兴趣。当然,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自己的太太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我太太离家出走,我曾经寻找过,现在已经对她失去了信心,一个对小孩不负责的‘女’人,我不想再‘浪’费我的光‘阴’。另外,冉蜜是很不错,和我前妻也确实有些相似。不过,我只是欣赏,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你多虑了。在爱情里,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的抢夺,而是彼此的不信任,我经历过,所以比你更有感触,若觉得我说得妥,也请见谅。”

他思维缜密,说话滴水不漏,神态之中又看不出任何不自然。

黎逸川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对手。若他是友,他万事大吉,若这人是敌,现实就棘手了。

二人对望片刻,魏嘉先站了起来,向他伸手说:

“黎先生棋艺不错,非常佩服,有时间再请教,我还要回去陪小迪,有空再约。”

“再会。”黎逸川起身和他握握手。

冉蜜还在讲电|话,只和他挥了挥手指,继续用笔记林利平的注意事项。

黎逸川看着魏嘉下去,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秋千椅顿时晃动大了,一前一后,她的笔就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波’‘浪’线,整齐娟秀的字被这线划开。

“哎……”她赶紧用脚蹬住,扭头瞪他。

“什么时候辞职?你入了股,分红就可以了,你怎么都不肯为我让让步?”他拿着她写的东西,扫了一眼,丢回桌上。

“我让步了呀,我回去都不工作了,这不是还在外面吗?”她讨好地笑笑,摇摇他的手指,继续在纸上写。

“我耳朵没聋,刚刚谁说,晚上一定做好?”他拧眉,不悦地看她。

“哈哈……”冉蜜干笑着,咬着笔头,扭头看他,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就一次!”

“我能不能信?”他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往后扳。

冉蜜痛得赶紧往回缩手指,人往他的怀里扑,“痛,好痛……黎逸川你‘弄’痛我了。”

柔能克刚这句话真对,冉蜜的声音这么软,她就是一捧甜而不腻的蜂蜜,能把这男人每一根骨头都泡酥了。他把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吻’一下,小声说:

“你挑个日子去复查,赶紧地,我也要当爸爸,你没看到别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神气吗?你赶紧拿出本事来!”

“什么啊……我没那本事。”冉蜜臊了,推开他,趴在桌上继续写。

黎逸川拔她的长发,捏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你是‘女’人,你没那本事,你当什么‘女’人。”

冉蜜转过头来看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是我生不出来,你怎么办?”

“你比别人少了什么吗?怎么生不出?”他拧拧眉,松开她起身往玻璃‘花’房走,头也不回地冲她勾勾手指,“来,摘几朵‘花’回去。”

冉蜜把本子合起来,收进包中,转头看他。这里的‘花’是可以带回去的,出钱就行。

他在‘门’口拿了‘花’剪,推‘门’进去了。里面‘花’团锦簇,他站在‘花’丛中,伸手勾了一朵,一枝剪下,举到眼前看。

黎先生的其实知道很多事,比如她喜欢这里,又比如她和魏嘉来过这里,可他从来不提。他的心很深,装着冉蜜,也装着太多冉蜜看不到的东西。她不知道,在看清所有的他之后,她是不是还能保持今天去爱他的勇气。

“干什么呢?还不过来!”他已经不耐烦了,冉蜜慢步过去,也从‘门’口拿了把‘花’剪,推开玻璃‘门’进去。

‘门’上悬着的玻璃风铃叮叮铃铃地响。

冉蜜抚了一下风铃,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在‘花’丛里选择‘花’。

全是粉‘色’的玫瑰,含苞的,怒放的,半羞遮面的……他剪的全是正盛放的玫瑰‘花’,‘花’蕊吐芬芳,每一瓣都开得刚刚好。他已经选了三枝,见她进来,顺手递给了她。

这个男人始终有些大男人,有时候支使冉蜜做事非常自然,就像是这小媳‘妇’应该为他干活。

“黎逸川你不是和他谈事吗,下了一晚上的棋,无不无聊。”冉蜜跟在他的身后,选那些未开放的‘花’苞,‘插’|进‘花’瓶,还能再美几天。

“和你呆在一起无聊,就找个男人来做有聊的事。”他说着,拈着一枝‘花’,细心地削去上面的刺,在‘花’枝中间一剪刀剪断,转过身,把‘花’攒在她的耳边。

“看看,冉冉戴‘花’好不好看。”

“媒婆啊。”冉蜜要拿下来。

“别动。”他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盯着那‘花’看了几秒,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果然像媒婆!”

“讨厌!”冉蜜扯下了‘花’,别在自己的衣服上,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我回去要做计划。”

黎逸川看她一眼,继续往‘花’丛深处走,“孩子的计划,我积极配合,全心投入,别的事你不要带回家,我不允许,回了家你就是我的,你得陪我。”

“什么逻辑,你不是也要在家里处理公务。”冉蜜捧着‘花’,小声叨叨抱怨。

“我的逻辑就是逻辑,你只要遵守就好了。”他又选了一枝‘花’,一剪刀下去,咯嚓一下,本想耍帅,没想到剪刀扬起得太快,划到了自己的手指,顿时拇指就鲜血涌出。

“活该!”冉蜜讥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血,又从包里拿出创可贴来给他贴上。

“你还随时带着这个?”黎逸川惊讶地看着她。

“嗯,我平常喜欢磕磕碰碰的,带着保险。”她认真地点头,把‘花’放进了小台上已经给顾客们准备好的牛皮纸里,自己细心地包好,转头看他,“回去吧,你都负伤了。”

“这归心似箭若是为了我,我会感动的。”他拍拍她的脑袋,笑了起来。

冉蜜抿‘唇’笑笑,挽住了他的胳膊。黎先生虽然嘴硬,可也只是嘴硬而已,还能对她怎么样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颐美中心。

他的房间里只有‘床’和沙发,连衣柜都是嵌入墙中的,并没有可以供她写字的桌子,她就坐在地上,趴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写计划书,为避免再中木|马,她还果断地断了网。

晚上剪的玫瑰‘花’都‘插’在‘花’瓶里,摆在‘床’头。

这房间里大片的黑‘色’,确实需要这样活泼新鲜的颜‘色’来点缀,就像他大片压抑的生活,需要冉蜜来滋润填满。

很多时候,爱情就是一个灵魂去填补另一个残缺渴求的灵魂。冉蜜对于黎逸川来说,是正好放进他灵魂凹陷的那一片。

黎逸川去书房了,秦方王蓝彦都在,正在听他训话,也不知道王蓝彦什么事惹了他,被骂溜溜的,冉蜜在这里都能听到他喊冤的声音。

秦方中途过来了一趟,拿黎逸川的手机,还冲她苦笑,“黎太太,麻烦晚上给他多泄泄火,明天一定重重答谢,啊……”“出去。”冉蜜脸红了红,抓着手边的靠垫打出去。

秦方嘻嘻笑着走了,她捧了捧羞红的脸,继续趴在沙发上,手指在电脑上键盘上快速打过,她打字的速度已经比两个月前提高了一倍。

人的能力都是‘逼’出来的,冉蜜现在也算是能上山敢去打老虎,下水敢去踩鳄鱼的人,虽然还有些胆战心惊的颤抖,可毕竟是几大步跨过来了。

计划有点难写,对方的要求‘挺’多,她权衡再三,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最佳平衡点。

“还在写?”

‘门’开了,黎逸川慢吞吞地走出来,在她身后停住。

影子落在她的电脑上,挡住了光线,她动了动身子,小声说:“啊,就快了,你先|脱|衣服,我马上给你放水。”

她手指还在打字,人已经站了起来,‘臀’高高的翘着。黎逸川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一下,她赶紧捂住了‘臀’,扭头看他一眼,匆匆往洗手间里跑。

她确实‘挺’努力地去当黎太太,他的衬衣她会洗好烫好,早上也会抢先爬起来去给他‘弄’来早餐,胃‘药’也给他放到‘床’头。

黎逸川‘挺’知足的,可又‘挺’不知足的,他就是喜欢看到她为了他而跑来跑去,似乎这样一来,他在她心里就重要成了无可替代的人物。可他又觉得她这样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分明就是刻意地维持着这感情,差了几分真心。

她的一点点爱,什么时候会变成很多很多的爱呢?

她又踢踢踏踏地跑回来了,把睡衣拿出来递给他,盘‘腿’下去继续写。

黎逸川站了几秒才进去,冉蜜看了看未关的‘门’,勾着头,继续干活。

里面一直非常安静,就像没人一样。

冉蜜突然有些不安,赶紧推开了电脑进去,只见他仰头躺在浴缸里,被剪伤的手指垂在浴缸外,指尖的创口贴居然没有打湿,轻轻地挨在浴缸边铺的小毽上。他双眼轻合,幽暗的光落在他轻拧的眉间,薄‘唇’却抿得紧紧的,‘唇’角都成了直线。

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睡着了。

她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

“水要凉了,起来吧。”

推了好几下,他才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了冉蜜的手腕,慌慌地叫了一声:

“我在哪里?”

冉蜜怔住,他也怔住,沉默几秒,躺回后面。

冉蜜知道他这几天其实心情很不好,黎父的出现无异让他平静的生活被搅得稀烂,不愿意想的事又往脑海里钻进来了。

冉蜜经历过了苦痛,她能体会到他的苦痛,她和他,都是被生活的残忍的那一面捉‘弄’过的人,但是他们都顽强地走过来了。

她蹲下去,跪坐在小毯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额头。

黎逸川又睁开了眼睛,愕然地看着她,紧接着眼里的柔情就像海水一样‘波’涛急涌。

“重一点点,嗯……太轻了,再重一点点……”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任她的小手在自己的额上轻轻抚过,抚平他脑海里的悲伤印迹。

冉蜜突然就有些心疼他,凭什么他就要承受那么多呢?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往下,停在他的‘唇’上,他一张嘴就咬住了,‘吮’|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说:

“给我擦沐浴‘露’。”

“哦。”冉蜜真的站起来,去拿了沐浴‘露’过来,递到他的手里。

“你擦。”他看着她,眼角有了笑意。

“咦,你自己擦。”冉蜜脸皮薄,又臊得不行,他这样的笑意,她太明白代表什么了。

他坐起来,带起哗啦啦的水响,结实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隔着她的睡衣亲‘吻’她的小腹。

“来啊,给我擦。”

冉蜜被他‘弄’得痒痒,只好抓着瓶子,倒了些在掌心,要给他擦上去。

“用这里。”他一抬手,手指摁她‘胸’前的柔软。

“去你的。”冉蜜脑中嗡嗡地响,打他一下,面红耳赤地要出去。

可他像豹子一样跃了起来,从她背后抱住她,沾在他身上的水已微凉,透过她薄薄的真丝睡衣,濡湿她的背。

只他这一个动作,她就急喘了起来。

“我……工作没完……”

“别扫兴……”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抱着她退回浴缸里。

这么凉的水,他是不要紧,冉蜜却不适应,赶紧站起来,睡裙完全湿了,紧贴在她玲珑浮凸的身上。

他坐在水里,抱着她的‘腿’,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肤肤往上走,停在丝滑的‘腿’|内|侧,故意‘揉’捏‘腿’上柔软的肌‘肉’,故意擦过她那处娇丽的‘花’苞,却不真正去触‘摸’它。

冉蜜的‘腿’一软,跌坐回水里,他立刻就环过她的身体,拉开睡衣,一手扣住她的丰软,另一手去‘摸’到了沐浴‘露’,直接从她的琐骨往下倒。

带着牛‘奶’的香甜味道,大团的白‘色’泡沫在她的‘胸’前涌起,如此丝滑柔顺,触感‘棒’到让他忍不住加大力道……

“冉冉,让我把你的一点点,变很很多点。”他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

冉蜜知道他在说什么,娇喘着,扭头问他,“怎么变?”

“每天多做一点,时间久一点,次数多一次……”

“去你的,就你嘴硬。”

冉蜜扑哧就笑了,他反正说起浑话来才不管你好不好意思听。她一手捂着脸,用手肘顶她。

“这里也硬。”

他抓着她的手就往小腹下面摁。

手指碰到的,是坚硬的、滚烫的,带着对她饱满的爱意的武器,他用这武器攻进她的身体,打开她灵魂的锁,然后攻城掠池,用这利器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个过程,复杂、刺‘激’、兴奋……让黎逸川‘欲’罢不能。

“你放松,咬得太紧了。”

他托着她的腰,就让她背对着他,一点点坐下来,轻吸气,又低低地说。

“那你快三秒吧。”她红着脸,和他对着顶了一句。

“行,快三秒,慢三秒。”他咬咬牙,握着她的腰,用力一摁。

冉蜜的背都弓起来了,双手撑在他的‘腿’上,等回过神来,转身就打他。

“黎逸川,我打你了!”

“打啊,你越挠得厉害,我就越整得厉害,舒服死你。”他低笑起来,越加地‘乱’说。

冉蜜尖叫一声,抓着沐浴‘露’就往他的脸上喷。

水声,尖叫声,呼吸声全都静了静,紧接着,他像猛虎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就用这姿势抱着她往外走。

“丑死了,让我下去。”冉蜜的脑中一片嗡嗡‘乱’响,用力捂着脸,呜咽骂他。

“丑什么丑,你是我的!我看我自己的‘女’人,我和我自己的‘女’人做|爱,你怎么总说丑?”他和她一起倒在‘床’上,压着她的背,那滚烫连接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分开。

动作难度系统10.1,凌空翻后空翻前空翻,在这动作前面都弱爆了。

冉蜜心服口服,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你是专练这个的吧?”

“是啊,为了有朝一ri你心服口服,我天天练。”他咬着她的耳朵,故意说。

可是,那他不是有过很多很多……‘女’人?

冉蜜傻眼了!

他这时候退出去,伸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枝粉玫瑰,顺着她的背慢慢往下。轻轻柔柔又滑滑痒痒的感觉,从她的第一节脊椎骨往下,和那枝玫瑰一起,轻轻地落在她的‘臀’上,再往下,轻轻拍打她‘腿’中的娇丽‘花’朵。

蜜‘露’沾染,‘花’瓣轻绽。

阅尽人间风景,也不如眼前这朵娇‘花’。

他眸‘色’愈沉,呼吸又重又急。抓下那朵‘花’,把‘花’瓣洒到她的背上,握起她的腰,重重抵进去,每动一次,她雪‘色’背上的玫瑰‘花’瓣就挪动一点,跌到‘床’上,又被他抓起来,放回背上,反反复复,就像这是一件多有趣多享受的游戏……

“太快了……不要,太重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娇呼,反手要来推他,可腰又忍不住后退,迎合了他的索取……

“叫我名字……叫我名字我就答应你,听你的!”

“黎逸川。”

“再叫。”

“黎逸川!”

“再叫……”

“黎逸川……”

只这样,黎逸川的血管里就像注入了世间最强|猛的‘春’|‘药’,越加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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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风一样,匆匆卷进了办公室,冉蜜心里直抱怨黎逸川,昨晚硬是把她给整睡了过去,计划只做一半,今天怎么像林利平‘交’差?

她打开电脑,一边调文档,一边向林利平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半个小时就好。”

当文档打开的时候,她猛然怔住,文档已经全部完成了!

并且,很多细节都被修改过,比她自己写的那一份强了几倍不止。

黎先生昨晚起来做的?

他?

冉蜜咬了咬手指,把电脑转过来,给林利平看。

林利平看完了,向她竖大拇指,“嗯,这次不错,太好了,让小吴打印出来,我们开会。”

冉蜜汗颜,又惭愧,又尴尬,不知该不该说是黎逸川的杰作……

而且,黎先生的思维确实比她强太多了啊!

她打好文件,过去和他们开会,对方是一家餐饮连锁企业,想扩大影响,老板很‘精’明,想用最少的钱,达到最好的效果。

FR不怕生意小,不怕钱少,他们需要成功的案例!RJ总部已经确定不会再和他们合作,他们必须在今年剩下的几个月挖掘出能和RJ份量差不多的公司成为合作伙伴,前提就是她们有能力推出有影响力的广告。

摄影棚那边总出问题,吴珊珊跑上跑下很多次了,模特也不能到位。

办公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让公司蓬勃发展,更是困难重重。

开完会,大家各自去办事。冉蜜正要出去,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怡芳左右打量她的办公室,还深深地看了一眼从‘门’口路过的林利平,满眼的刺探,把林利平看得浑身发‘毛’,走路都不利索了。

冉蜜很尴尬,赶紧请她进来,可又不知道叫什么才对,现在和黎逸川关系好了,按理说,确实是要叫妈了!可是她真的叫不出口!

张了张嘴,想叫伯母,又想尝试着改口,结果一叫出来就成了“伯妈。”

也有地方是这样叫人的,可那是叫大伯家的,哪会叫婆婆这个的呢?她越加尴尬,干脆借口出去泡茶,然后给黎逸川打求救电|话,可手指要摁拔出的时候,又忍了回去。

总要迈出这一步的,且看这伟大的婆婆来做什么!

“伯母,喝水。”她把茶放到苏怡芳的面前,还是叫了伯母。

“嗯,你复查去了没有?”苏怡芳接过了水,喝了一口,低声问。

“还没有,还有三四天的‘药’。”冉蜜坐回办公桌后,等着她的下文。

“今天跟我去趟庙里,听说那里有个老中医,隐在那里当居士,给你开几副中‘药’。”苏怡芳站起来,抬步就走。

“不是,我……”

冉蜜还要出去办事呢!婆婆大人说来就来,连喘气的时间也不给啊!

“冉蜜,我退步,你也要退步,我是看在逸川的份上。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苏怡芳转过来,不悦地看她,这语气实在有点胁迫的味道。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了桌上,小声说:

“伯母,我上午真的还有点事,下午去行吗?我上抓紧办完,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都和人家约好了,不行,必须去。”苏怡芳折返回来,一脸不满地看着她,“我是为你好,你不要不领情。”

冉蜜又噎住了。若是真好,她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可这老太太满脸冰霜地找上|‘门’来,实在意图不明呀!

会不会把她拐进庙里,请大师强行削了她的发,让她当尼姑?

又或者,拐进山里,丢给人|贩子……

她知道这样想很好笑,可是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苏怡芳一起出去。

“呀,苏阿姨,您还记得我吗?”

吴珊珊笑米米的声音传过来,热情,而且亲切,一进来就拉住了苏怡芳的手,连连轻摇。

苏怡芳这人呢,只对冉蜜充满了不满,对别人还真是和蔼又慈祥的。

见有人如此热情,怔了一下,马上就‘露’出了温和地笑意,拉了几下手,连连点头:

“记得,记得,就是想不太起来了……”

冉蜜赶紧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哈哈,就是那回,咱们一起坐一桌吃饭。哎呀,您每次出现,都这么漂亮,让我们年轻的都没脸出来了。”

吴珊珊也‘乱’讲,什么时候和她一起吃饭了。

“你这是怀了孩子,不能打扮,几个月了?”

苏怡芳和吴珊珊拉着手说话,就好像真的认识了几十年。

吴珊珊请她坐下,又向冉蜜使眼‘色’,自己扯些有的没的的话来吸引她的注意,冉蜜就出去‘交’接工作,让助手赶紧去跑,她好回来应付老太太。

“冉蜜常说婆婆人很温和,我就没那么好命了……”吴珊珊轻叹,‘摸’着肚子,“以后孩子都没人帮我们带。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没事,以后常来家里玩。”苏怡芳又拍她的手安慰她。

“好啊,一定去,冉蜜说您做饭好吃,她真有福气呢!”

吴珊珊又拍马屁,苏怡芳笑米米地看着她,又问:“您先生是哪一位?”

“喏。”吴珊珊往外指。

苏怡芳看到了传说中的冉蜜的师傅,林利平!她笑容僵了僵,干咳一声,端起了茶喝。

冉蜜这时候回来了,抬腕看看表说:“伯母,您司机来了吗?要我过去开车吗?”

“不用了,你别告诉他……你告诉他了?”

“没有。”冉蜜摇头。

“那就走吧。”苏怡芳向吴珊珊打了声招呼,慢慢往外走,她这骨头还没好透,可又不想拄拐杖,便自己慢慢挪过来了。

冉蜜背了包,赶紧走过去扶住她。苏怡芳先还推了推,冉蜜便说:

“伯母你快别推了,如果你在我这里再受了伤,黎逸川会打死我的。”

“他敢打你?我看只有你打他的份,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苏怡芳又指责了几然,一脸冰霜,知道的,是她婆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她讨债的。

“他眼睛不好使。”冉蜜随口回了一句,摁开了电梯,扶她进去。

“你就会顶嘴,你爸妈没教你尊老爱幼?”苏怡芳又教训她。

“哎。”冉蜜轻叹,这到底要怎么相处?

苏怡芳的司机在下面,车上还放了轮椅,以备不时之需。

还真的只有冉蜜跟着她去,冉蜜心里犯着嘀咕,不知这老太太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突然就对她感兴趣了,还要帮她去开中‘药’,这不是太不靠谱了吗?

她悄悄拿手机出来,想和黎逸川说说。

可苏怡芳就坐在身边,一看她碰手机就瞄。

她只有玩游戏……

一路沉默,颠簸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庙里。

冉蜜和司机一起把轮椅放下来,扶她坐上去。司机去停车,她独自推着轮椅往上走。

山风轻拂,‘花’草的自然香味直往人鼻中涌。

苏怡芳连打几个喷嚏,冉蜜便从轮椅后的袋子里拿出了小毯,给她披在身上。

她动作很轻柔,也不说话,苏怡芳想发难,可一路都没找到机会。

“你脑子里的血,好了没?”

苏怡芳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扭头看她。

“应该快好了吧,折磨我好几年了,我也受够了。”

冉蜜一手‘摸’‘摸’后脑,最近没怎么痛,看样子是心情好,又有事忙,病才好得快。

“你和逸川……你喜欢他什么?”

苏怡芳拧拧眉,又问他。

冉蜜想了想,小声说:“好像没什么可以喜欢的哦!”

“什么?”苏怡芳抓紧扶手,使劲地扭过头来。

“他脾气不太好。”

冉蜜笑笑,给她披好滑下来的毯子。

“伯母,您放心,他和我的事,会顺其自然,如果真的合不来,或者我使坏了,他会让我滚的,他的能耐本事,难道你不知道,还真能被我这个狐狸‘精’给‘迷’倒了?您呢,别再干什么跟踪我的事了,只要他在,我哪里敢在外面搞|外|遇?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哼。”苏怡芳冷哼,转过头看向前面。

上坡的路很陡峭,苏怡芳也不轻巧,冉蜜开始冒汗了。

庙还在高高的前方,轮椅速度越来越慢。

“算了,我自己下来走。”

苏怡芳听着她的喘气声,拧拧眉,拍着扶手说。

“等司机过来吧。”

冉蜜把她推到路边,打好了支架,让轮椅的轮子卡好,然后自己靠到树上休息。

苏怡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自己扶着扶手往上站。

“约好的时间,不要迟到了。”她一面说,一面用力,坐太久了,膝盖也有些使不上劲儿,人老了,骨头跟着老,她站了两下,心里满不是滋味。

冉蜜过来扶她,见她这样固执,不肯等司机,只有扶着她往上走。不时有人从二人身边过去,脚步匆匆。

庙里香客很多,都围在正殿边,冉蜜这才知道今天有个高僧在这里开光。

“快去拿香烛,把这个都供奉上去。”

苏怡芳从包里拿出一堆‘玉’串‘玉’符,每一个都写着家里人的名字。冉蜜知道里面不会有自己的,她也不在意,拿了香烛过来,挤进人群,把那些东西给高僧开光,‘交’钱,再捧出来,衣服都汗湿透了。

苏怡芳来这里,肯定家里人都不同意,只有哄骗她来说是给她开中‘药’。

冉蜜这时候全都明白,她也不出声,陪着她上了香,又扶她起来。

这时候苏怡芳才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了,干哼几声,让她去买水。冉蜜又乖乖地去了。她倒也不是逆来顺受,只是这苏怡芳虽然对她不怎么样,可是冉蜜感觉这老太太人品其实‘挺’好,不然能带大几个和她没血缘关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