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几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一位老教授的办公室,老教授穿着依稀雪白的白大褂,带着一幅方框眼睛,面容严肃,看起来十分的专业。

白小安扶着樊梓走了过去,语气态度都十分的恭敬,隐隐带着几分压抑的亲昵,“白……白教授,我是白小安,这是我姐樊梓,来产检。”

白教授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视线转到樊梓身上时,却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明了了什么一般,露出几分笑容来。

“跟我来吧!”

樊梓懵懂地应了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朝白小安嘀咕道,“小安,你有没有感觉这位白教授似乎……”

停了一停,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觉有些不一样,总觉得白教授对她这么和气是因为白小安的缘故。

错觉吗?

白小安眸光微闪,随即笑着解释道,“老教授嘛,总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性格的!”

“额!”樊梓无奈地看着他,也没再多问什么。

樊梓被两个护士领着进了一间检查室,原本尾随其后的白教授却停了下来将检查室的门关上,转身看向白小安。

“怎么,还装作不认识我?”

白小安黑了黑脸,粗声粗气地叫了声,“爷爷。”

“哼!”白教授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

白小安抿了抿唇,低头沉默不语。

白教授看了他一眼,几秒后,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家了吗?”

白小安脸色沉了沉,“没有。”

白教授一愣,眉眼间涌上几分伤感,“孩子,无论如何,白家毕竟是你的家,你爸爸也毕竟是你亲身父亲!”

“他不是!”白小安猛地大叫了声,激烈的吼声让四周的行走的行人纷纷停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思,才看着白教授,慢慢开口,“爷爷,就算我不回去,他也会找人逼我回去的。”

白老爷子张了张嘴,神情落寞,最后也只是淡淡淡淡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

天辰总部,总裁办公室,此时正一片的低气压,

连空气都冷凝的快要结冰。

一名黑衣男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在男人的无声无息的怒气压迫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顾擎峯坐在办公桌后面,精致的面容上一片冰冷,浑身的戾气让人心惊胆战!

“是让你照顾好夫人,为什么会跟丢了人!”他开口,声音冷凝逼人。

黑衣男人身体止不住一抖,砰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眼里闪过恐惧与愧色。

“少帮主,对不起!”

顾擎峯闭了闭眼,强压下身体里乱闯的怒气,沉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松了口气,连忙回答他,“是白小安!”

顾擎峯眸光一冷,“查到他们的行踪了吗?”

“是!”黑衣男人镇定道,只不过那略带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慌张恐惧。

“跟丢了人之后,我立马让人查,消息来源,夫人他们去了医院!”

“啪!”一声巨响,办公室桌上的东西全部被砸在地上,顾擎峯刚刚平息了些的戾气再次涌了上来。

“滚!”

冰冷得毫无温度的一个字砸下,黑衣男人瞳孔陡然一缩,连忙应了声,慌乱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的门轻而快速地合上,顾擎峯一手撑在办公室桌上,双眼微微泛着猩红。

几秒后,他缓缓靠在办公椅上,细碎的发丝掩盖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

医院这边,白小安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得知了,此时的他只是看着手上拿着检验报告的白教授,神情中略带着急。

“爷爷,怎么样?”

白教授眸色沉沉,沉默了片刻后,才将视线从纸上移到他脸上。

“她是樊凡那孩子的姐姐吧?”

白小安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随即将话题拉了回来你,“哎,爷爷到底怎么样,你干嘛转移话题。”

白教授瞥了他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我让护士给她打一点安眠剂,她太累,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超负荷。”

白小安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连忙凑到了他身边,抽过他手上的检查报告。

一眼扫去全是些专业名词,虽然小时候跟着白教授学了些,但是他离家早又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那点皮毛也早就不记得了。

“爷爷,这什么意思?”

白教授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略带了几分沉重,“情况很不好,她身体十分的虚弱不说,主要是还莫名浅藏着一种很淡的毒素,大部分都集中在胎儿上,应该是孩子父亲的缘故。”

白小安手一抖,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前几次产检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

说着说着,白小安的吼声慢慢低了下去,等着眼睛看着他。

白教授摇摇头,“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为什么要瞒着她,但是这胎儿即使能平安出生也会先天不足,或者畸形,而且对母体伤害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她的身体好一些后,立马拿掉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白小安颓废地倒沙发上,一把拉着白教授,语气急切,“除了拿掉孩子就没有其他办法吗?就连爷爷您也没办法吗?”

这些日子,樊梓对孩子的重视,他全看在眼里。

他每天都会看到她为孩子挑选小衣服之类的;经常看她很温柔地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即使哪些补药很苦,她也咬牙喝下去;即使顾擎峯不关心孩子,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她。

她那么期待,那么高兴,要她拿掉孩子,那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白教授眼底闪过沉重之色,“孩子,不是爷爷藏拙,而是除了这个办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我能说的是,最好让她知道实情,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白小安高声吼道,“绝对不行,她会受不了的!”

白教授不赞同地打断他,“难道就一直这样瞒着她?无论最后她愿意还是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她都有权利知道自己孩子的具体情况,我们有什么权利剥夺她得知真相的权利!”

“也许孩子的父亲也是怕她受不了才选择隐瞒实情,但是期待越高失望也会越高,这事越拖只会越让她受伤!你跟他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既然能瞒这么久,而且让那么多医生同时瞒着,他不用想也知道樊梓的丈夫不是一般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