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花姑娘

苏子言委委屈屈的:“我就是太紧张了,后来吓得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就怕言多必失,多说多错。”

古子幕伸出大手,摸了摸苏子言的三千青丝,一声长叹:“没关系。”反正,也没人敢当面笑话,就当不知道好了。有时候掩耳盗铃还是必须要有的。

苏子言感叹:“古子幕,我宁愿你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样,人际关系网就会普通得多。和那些非富即贵的人在一起,感觉巨不自在。

古子幕分析到:“不管是哪种人,都会有生活圈子。普通人之间,你以为就没有是非了么?三姑六婆,东家长西家短的,不见得就会安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要在意这样多,按着你一贯的生活方式过日子就行了。不喜欢应酬,不要去就是了。”

“可是林女士说……”说要嫁鸡随嫁,嫁狗随狗,嫁给你就得接受,适应,融入你的生活圈子,要做你背后的那个女人。

古子幕慎重认真的说到:“如果一个男人的事业,要靠女人才能有所成就,才能高升,那这男人就是个废物,相信你老公吧,不需要你披荆斩棘,一样节节高升。乖,做我的女人,不需要那么累,只要全心全意对我好就行了。”

苏子言将信将疑,真的能这样么?

古子幕拍了拍苏子言皱成一团的小脸,笑到:“走吧,下楼吃饭。”

说到吃饭,苏子言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今天都还没吃什么东西呢。下得楼去,坐到餐桌前,只差不是狼吞虎咽……

而花月容,却是食不下咽。因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由小菲的电话:“花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一摔筷子,这饭是没法吃了,冷着脸拒绝到:“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由小菲叹息一声:“既然我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

花月容怒声打断到:“谁爱那个妖孽了!以后不要再打我电话,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想知道!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不喜欢,不欢迎,不愿意再接到你的来电!”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花小汐看着花月容铁青的脸,有些害怕,小小声的叫到:“妈妈……”

看着女儿,花月容努力淡定淡定再淡定,好一会后,才勉强敛去了脸上的万千杀气:“乖,吃饭。”

花小汐眼里含泪:“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花月容心痛的把女儿一把搂进怀里:“乖,不哭,妈妈给你找个更好的爸爸。”

花小汐梨花一枝春带雨,说到:“可是,更好的爸爸却不是我的爸爸。人家都说后妈后爸的孩子,都会受虐待的。妈妈,我不要更好的爸爸,我就要我的爸爸。”

花月容看着女儿脸上满满的担忧,皱紧了眉头,把林天星恨个半死!女儿才四岁,本应是无真无邪不识愁滋味的年龄,可她却过早的担心受怕,柔声说到:“乖,不哭了,妈妈答应你,不给你找后爸。”

花小汐抬起泪眼:“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爸爸好不好?”

花月容不忍心让女儿失望,点了点头。给花小汐穿上大衣,抱着上车,去了林天星的住处。

到了门外,深吸好几口气后,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然后石化了,只见由小菲系着围裙,正非常贤妻良母的把菜端上桌,而林天星则是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一起拼图:“宝贝,不对,应该是放这里,你看,这样连起来就是美羊羊完整的蝴蝶结……”三人全是一脸笑意盈盈,一家三口,天伦之乐,温馨美满,幸福无比,花月容手里的钥匙‘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天星听到响声,抬起了头来,就看到了一脸震惊和绝望的花月容,赶紧慌乱的站起身来:“月容……”

花月容觉得胸口堵得慌,喉咙发紧,勉强挤出一句:“打扰了。”抱着花小汐掉头就走。

林天星快步追了上去,花月容抱着女儿进了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把追过来的林天星隔绝在外。电梯门的合上,成了两个世界。

花月容用力的咬着唇,抬头往上看,硬生生把眼里的泪意给逼了回去。花家的家规是流血不流泪,没有什么好哭的!

花小汐小脸上也满是受伤,睁着大眼问:“妈妈,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儿,爸爸才不要我们的?”

花月容不想吓到女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声音嘶哑的说到:“乖,不是的,你很好,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小公主。”

花小汐追问到:“那爸爸为什么要儿子不要我?”

花月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是妈妈的问题,爸爸不爱妈妈,爱的是那个阿姨,所以才和她生活在一起。”

花小汐沉默了好久后,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到:“妈妈,你给我找个后爸吧,我保证会好好学习,会很乖很听话很争气。不会让你难做,不会让你操心,不会让你丢脸……”

花月容紧紧的抱着女儿,吸取来自小小的身子上的温暖,从今以后,就要和女儿相依为命了。电梯门打开,花月容抱着女儿上了车。

等林天星追上来时,花家母女的车已经如离弦之箭而去,赶紧掏出手机,拨花月容的电话,却一直是无人接听。

花月容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最爱的宝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痛,如此,你已是她人的宝贝!

林天星在电话打到第三遍的时候,花月容的手机终于有回应了:“你好,你拨的电话已关机。”林天星狠狠的低咒一声:“靠!”

看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花月容胸口有股闷气横冲直闯,脑海中全是刚才林天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难受极了,眼睛又开始发酸发涩,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花小汐大喊:“妈妈,快刹车。”

等花月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冲过护栏,撞上了绿化带的大树上,冲力过大,花小汐被抛了起来,撞在面前副驾驶室的靠椅上,再弹了回去,摔在座位间,额头鲜血直流,花月容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抱起花小汐:“宝贝,宝贝,怎么样了?哪里痛?告诉妈妈。”

花小汐哇哇大哭:“妈妈,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花月容三魂去了六魄,赶紧倒车想送花小汐去医院,可是车却怎么也打不起来了。什么都顾不上,抱着花小汐,推开车门,不要命的往马路中间一站——拦车。

看着前面不怕死的女人,‘军事法院首席**官’南宫阳的脸都绿了。今天时间本来就紧,赶着去开庭,车速有些过快,现在倒好,还有人寻死,赶紧踩刹车,刺耳的声音响起。在还差一点点就要撞上人的时候,刹住了车。

南宫阳黑着脸,降下车窗,刚想发火,花月容压根就不给人机会,一脸强硬:“快点,送我们去医院。”

也不等南宫阳答话,从车窗伸手进去,自己把门锁按开,拉开后座的车门,抱着女儿就坐了进去。

南宫阳还以为遇上劫匪了!刚想怒喝,却看到了花月容两母女脸上身上全是血,二话没说,油门一踩,直奔医院而去。

花月容抱着花小汐,柔声安慰到:“宝贝,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宝贝,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南宫阳把车上的警报器开了,一路呼啸着,通行无阻的到了医院,花月容打开车门,抱着女儿就往里跑,没走几步,又返身回来,朝南宫阳到:“给钱。”她自己的包包放在车里,当时事发突然,手机,钱包什么都没有顾得上拿,真正是身无分文。

南宫阳刚把钱包摸出来,花月容直接一把就夺了过去,谢谢都没一句,人就跑没影了。留下南宫阳目瞪口呆,身份证,银行卡……所有的东西都在钱包里呢。

有心追上去要回来,可是看看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开庭了,这次的上将案件影响比较大,误不得事,油门一踩,赶时间去了。

花月容担心女儿,什么也顾不上,只知道宝贝女儿流了好多血,眼睛看不见了,要快点看医生……等兵不荒马不乱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女儿,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是说,就连南宫阳的钱包在混乱中也不知道搁哪了。

回忆了好久,也没想起来,花月容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好歹是助人为乐,到最后却得到了以德报怨。不说其它的,就说补办银行卡,身份证就是个麻烦事。哎,只能算那好心人出门没看黄历,倒霉了……真不是故意要坑他来着。

花小汐因为药效,已经睡了过去,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额头上缠了纱布,显得小脸更是只有丁点大了,幸好只把额头撞出了血,没有伤着眼睛,真是谢天谢地。

两母女今天穿的是白色羽绒服的母女装,上面全是血,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血迹,对比鲜明,触目惊心,花月容看着,一时悲从心来,咬牙切齿,林天星,老娘恨你!

朝好心人借了手机,打了电话:“六哥,我和小汐在人民医院,你快来。”

花家老六吓得魂不附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看着两个宝贝脸色苍白,满身是血,大惊:“月容,这是怎么了?”

花月容虚弱的笑了一个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花有老六抱着自家宝贝妹妹,大吼:“医生,医生……”

花月容进了急救室,花家七匹狼全都赶到了医院,心急如焚,花小汐醒了,哭着说到:“都是我不好,不应该闹着妈妈要去找爸爸的,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花家七匹狼一听,宝贝妹妹的车祸是因为林天星,气得咬牙切齿,花家老三抄起手机就拨了过去,要找林天星新仇旧帐一起算,结果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喂……”原来是小宝正拿着林天星的手机玩游戏,顺手就接了电话。

花家老三铁青着脸狠狠的非常用力的挂了电话,众人一听说林天星儿子接的电话,就什么都明了,集体脸色大变,发誓一定要把林天星挫骨扬灰才解恨!

等花月容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夜深,花家七匹狼围了上去,听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花月容的肋骨撞断了一根,因为忧心花小汐,没顾上自己,又加上失血过多,才造成后面的突然昏迷。

看着花月容脸色苍白如雪,花家七匹狼心疼坏了。花家父母早逝,花月容是花家七匹狼拉扯长大成人的,小时候体弱多病,花家七匹狼真的是含辛茹苦才把花月容一点一点的抚养长大成人,就这么一个妹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珠如宝的对待,现在倒好,因为个破男人,受这个罪。

林天星,很好!很好!我们当宝的公主,你却当根草!如此不知好歹,如此有眼无珠,很好,很好!这夜过后,林天星彻底的被花家七匹狼封杀!连同花小汐,也不再理他了,花小汐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任性,非要闹着妈妈去找爸爸,那妈妈就不会出难过,不会受伤了。

花月容在天亮时发起了高烧,全身跟烧红的铁似的,烫人得很,在昏迷中一直流泪,大颗大颗的泪珠,一滴接一滴,真正是泪如雨下,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窒息的鱼垂死挣扎一样,那么绝望,那么悲伤。

叫她也叫不醒,在睡梦中一直哭,一直哭,没有声音,压抑的哭,看着宝贝妹妹的眼泪,花家老三再也受不了了,冲了出去,直奔林天星的住处,门也不敲,直接一脚踹飞,满脸杀气,直闯而入。巨响声把林天星从睡梦中惊醒,起床查看,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花家老三的铁拳当头砸下,痛得直不起腰来。

花家老三血红着眼,下了狠手,一拳一拳的砸在林天星身上,很快的他嘴角就流出血来。

林天星压根就不是花家老三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没一会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花家老三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很久后,林天星才醒来,全身哪都痛,一张桃花脸,更是凋谢得厉害,恨极了花家的暴力,拿出手机,拨给了花月容,气急败坏,发狠到:“花月容,小爷从此跟你一刀两断!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桥是桥,路是路,再无任何关系!请你们花家人不要再阴魂不散的缠着小爷!”

花月容顿了好一会,低声,缓慢,却又清晰无比的说到:“林天星,如你所愿。”

挂了电话后,花月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样,连手机都握不稳,摔到了地上,电池,后盖,全部摔了出来。杏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可是这次不管怎么努力,眼泪却再也逼不回去,一串接一串的落了下来,又快又急。

花月容把脸埋到了枕头里,无声的痛哭。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心里却感觉闷痛得厉害……

花家老大抱着花小汐进来,见着花月容的脸色不好,问到:“月容,可是痛得厉害?”

花月容点头,哑声到:“痛。”

花家老大直皱眉:“要不,让你四哥过来打个止痛针?”

花月容摇头:“不用了。”

花家老大舍不得宝贝妹妹受苦受痛,想想不放心,还是去找了老四:“月容痛得厉害,要不要打个止痛针或者麻醉药什么的?”

老四是国内知名的权威医生,因不同意到:“那些东西用多了不好,会导致神经系统和运动神经受损。而且月容这痛时间会比较长,总不能天天打,再忍忍吧,熬上个把月就好了。”

一个月,如此漫长!花家老大把罪魁祸首林天星恨了个半死,听老三说把他给打了,现在嫌打得还不够重!最好把他肋骨也打断,让他体会下月容的痛苦!

林天星肋骨是没有断,可那些皮肉伤也够他受的了,花家老三那十年的少林寺可不是白呆的,全国冠军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林天星现在觉得全身无处不痛!挂了花月容的电话后,就接到了由小菲的电话,一片焦急:“天星,你快来,小宝和同学打架,把牙打掉了,满嘴都是血,直说耳朵痛。”

林天星赶了过去,带着林小宝去了医院,检查后得出结果脸侧受到外力压迫,导致轻微耳鸣,休息几天就会全愈。打掉的牙齿拿了些消炎的药,说是以后还会再长出来。基本上是有惊无险。

由小菲喜极而泣:“我的宝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天星抱着小宝和由小菲进了电梯,准备出院回家。在第8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进来的竟然是花家老七,唔,他怎么会在这里?花家老七一向是个宅男,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出门的。曾经听花月容说过,他有过八个月没有出门的记录,他看着不像生病的样子,出现在医院,很不正常。只是林天星现在恼怒得很,不想跟任何姓花的说话,直接无视了花家老七。

花家老七看到电梯里的林天星,有些意外,再看了看他身边的女人和怀里的男孩,略顿了一顿后,面无表情的进了电梯。

林小宝抱着林天星的脖子,撒娇到:“爸爸,我痛。”

林天星慈眉善目,一派严父:“宝贝,再忍忍,过两天就不痛了,乖,爸爸最爱你了,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子汉。”

由小菲在一旁嗔怪到:“看你以后还跟不跟同学打架!现在知道痛了?……”

花家老七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格格直响。电梯终于到了一楼,率先走出。在这一刻,林天星被判了死刑。

林天星出了电梯,往医院门口走去,渐行渐远。

苏子言听说花月容出车祸,特意过去探望。和花月容就三天未见,再见时大吃一惊,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花月容么?好吧,是,五官没变,可是给人的整个感觉却变了,判若两人的感觉。以前那个神彩飞扬,霸气侧露,气场超强的花月容不见了,换而之的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林黛玉似的花月容。

一个车祸,不至于把人给脱胎换骨得如此彻底吧?!

苏子言把带过来的粉红百合花插到花瓶里,把保温盒放到桌子上,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有熬排骨汤过来,给你补骨。”

花月容看都没看苏子言一眼,一字未答,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

苏子言好奇的探头往窗外看了看,没什么热闹好看啊,不就是刚好对着医院的停车场么?有什么好看的?看得如此目不转睛?其实很简单,花月容看的是林天星抱着儿子交到了由小菲的怀里,打开车门,让母子俩坐上去,他才坐到了驾驶位上,打火,倒车……

车子一个拐弯后,再也看不到了,花月容的目光却收不回来,心里感觉空****的,没着没落得厉害。好一会儿后,幽幽叹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苏子言大惊,这话可是写‘负心人的无义绝情,以及被抛弃的人伤心痛苦,常用来形容喜新厌旧’。难道是彻底和林天星崩了?看了看花月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到:“你和林天星怎么了?”

花月容一片面无表情:“分了。”

果然如此,苏子言安慰到:“请节哀。”

花月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弱弱的看了苏子言一眼,人又没死,节哀顺变干什么?!用词不当!

苏子言汗滴滴的,换安慰语:“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不经历人渣,哪能轻易出嫁。”

花月容拒绝和苏子言聊人渣。

苏子言见花月容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也不敢再多说,生怕误踩地雷,两人都不说话,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半晌后,花月容突然问到:“苏子言,你说真爱到底是什么?”

苏子言想了想,说到:“我觉得真爱就是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花月容一声长叹,脸上满是失落:“原来不离不弃,白头到老才是真爱啊?”

看着这样的花月容,苏子言巨不习惯,不禁说到:“你要是真放不开林天星,去抢回来就是了。”反正你一向彪悍,抢男人这种事,最适合你的气场来做了,免得像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

花月容反问:“男人的宠爱是抢得到的么?”

苏子言哑口无言:“……”想了想,说到:“那就果断的开始你的第二春!”

“你的初春和第二春之间,隔了多少年?”

苏子言看着花月容愤愤不平极了,我好心安慰你,你却恩将仇报!才德报怨是不对的!干么揭我的短!

花月容继续伤口上撒盐:“现在,你对柳东南是什么感觉?”

苏子言拒绝回答!

花月容也不再追问,唉声叹气,一脸的郁郁寡欢。

苏子言看不下去,深吸一口气,决定自我牺牲:“现在,我已经很少想到柳东南了。他于我,已经成了过去,成了路人甲。”

“已成路人甲啊?那当年,你们的爱有多少?”

“我从十八岁开始,一心一意只爱柳东南,所有的痛苦,欢笑,全是来自于他,他高兴我就快乐,他难过我就伤心,他主宰着我的喜怒哀乐,那时我们说尽了世上所有的甜言蜜语,许遍了山盟海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中还会有别的男人,就连他后来和苏水荷鬼混在一起,我再恨之入骨,再痛苦不堪,再伤心欲绝,再生不如死,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我死守着不离不弃,白头到老的的诺言,可是你看,世事多变,现在,柳东南于我成了路人甲。而子幕,却成了我生活的重心。”

“那么爱柳东南,那你是怎么忘记他的?”

苏子言抬头,望天,冥思苦想后:“大概是因为心已经伤到千疮百孔,爱已经到了无路可退,加上时间久了,慢慢的就忘了吧。”

花月容低声喃喃到:“原来再深的爱,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啊。”

苏子言补充说明到:“但真正让我对柳东南完全释怀,却是因为子幕,不知不觉中,心里眼里满满的全是子幕,再也没有了柳东南的位置,所以,你开始新的恋情就能忘了伤心。”

“可我看中的男人,却在你**!”

苏子言:“……”好久后,坚定不移的说了句:“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你是怎么爱上子幕哥的?”

“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不知不觉中,他就霸占了我的心,具体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子幕对我很好很好,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呆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心安,觉得满足,就想和他一辈子慢慢变老……相信我,你这么好,长得又漂亮,又能干,肯定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只爱你一个,只疼你一个,只宠你一个。”

花月容皱着眉,低下了头,沉思。许久后,递给了苏子言一枚戒指。

苏子言觉得奇怪:“送我戒指干嘛?”求婚?会不会太惊悚了!你是女的!

“不是你说要我开始新的恋情么?这是林天星送的戒指,帮我处理了!”

苏子言拿过那戒指,就如捧着了烫手山芋,忐忑不安的问:“你要我怎么处理?”

“随便!”

苏子言打开窗户,直接从10楼丢了下去,正好,窗户下是一大块草坪。小小的戒指扔下去,连个声响都没发出,就落入了草坪当中,不见了。

花月容从**一蹦而起,趴到了窗户前:“你真丢了?”

苏子言点头:“对啊。”

花月容杀气冲天:“苏子言,你欠揍!”

苏子言汗滴滴的:“不是你说随便我处理的么?那再去找回来?”只是,草坪那么大,很难找啊。又没看到它丢具体丢在哪。

花月容如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又坐回了**,瞪着无名指上的那圈白阵阵出神……没有了那枚戒指,怎么看怎么别扭!只留下因长期戴戒指,导致的那圈肤色明显的偏白,就像戒指的烙印。

苏子言自知又揣摩错了心思,果断的决定告辞走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祝你早日康复。”林女士为什么总是看到苏子言就忍不住摇头叹气?就因为明明外面‘太阳正好’,她的理由偏偏说‘天色不早’!太缺心眼了太没心眼了!

回到家里,苏子言哭丧着脸跟古子幕说到:“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古子幕从报纸里抬起头来,问:“什么事做错了?”

苏子言悔不当初:“我把花月容的戒指从10楼扔了下去。”

古子幕觉得奇怪:“你扔她戒指干什么?”

“花月容说要开始新的恋情,拜托我把林天星送她的戒指处理了。”事实确实是这样,没错!“我就从10楼丢下去了,可是她却又生气了。”

古子幕哭笑不得:“……”笨女人,你还真扔啊?!清官难断家务事,特别是夫妻吵架,最是掺合不得,你去扔人戒指,到底是有多没脑子?!

苏子言苦着脸,可怜兮兮的问:“怎么办?”

古子幕抚额,叹息,早就说过’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你偏偏左耳进,右耳出,做完了才来问‘怎么办’,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能怎么办?不怎么办!低头,继续看报纸,留下苏子言继续纠结,唉声叹气。

此时更纠结的是花月容,这一整天都尽瞪着无名指看了……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时,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从**一蹦而起,去了楼下的那片草坪,蹲下身来,在黑暗中开始一寸一寸的摸索,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要找到戒指。

……两个小时后,终于摸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花月容紧紧的握在了手心,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草一样,那么宝贝,那么死不松手……

站起身来时,因为蹲在地上太久,又是有伤在身,花月容身子晃了晃,就昏了过去,倒在黑暗中。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半,天还没有亮,大家都沉睡在梦中,谁也不知道草坪上倒下了个花月容。

守夜的花家老七发现花月容不见了时,天已经麻麻亮了,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打了林天星的电话。林天星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刚睡中,电话铃声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被吵醒,很不爽,看到来电显示后,更不爽了,以为是花家七匹狼来折磨他的,‘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马上就又重拨了过来,林天星火得要命,把手机电池给取了下来,大骂:“靠!”

花家老七再打电话过去时,已经是无法接通。大急,赶紧又打了另一个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六哥,月容不见了,我打林天星的电话,他关了机。不知道月容有没有去找他。”

这话,吓得一向冷静自制的花家老六也变了脸色,就怕花月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指挥自家兄弟,兵分两路,一路去林天星的住处找人,一路直奔医院调监控录像。

在凌晨两点过五分的时候,终于看到花月容赤着脚穿着睡衣跑出医院大厅,但是出了大厅后人影一闪,就不知道去了哪。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事实是草坪那块刚好是监控器的死角。

花家老六冷静分析,月容绝对在医院附近,于是一声令下,展开了地毯似的搜索。

而离林天星住处最近的花家老三,也到了地方,狂按门铃。本想直接踹门闯入,可惜林天星把门弄了双保险,两重防盗门。一时半会看着是踹不开了。

林天星挂了花家老七的电话后,再也睡不着。听着门铃响起,直觉就是花家的人。本不想开,可是门铃却被按得越来越凶残。最后,黑着脸打开了门,一脸怒气:“小爷和花月容已经分手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阴魂不散!”

花家老三一脸焦急,劈头直接问:“月容昨夜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林天星话音刚落,花家老五扭头就走,边走边打电话回复情况:“不在林天星这里。”

林天星也感觉到不对劲,追上前去问:“月容怎么了?”

给他的回答是,花家老三一个回马踢,林天星倒在地上,差点就断了气。却顾不上痛,爬起来执着的问到:“月容怎么了?”

花家老三怒目圆睁,杀气腾腾:“要是月容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绝对让你陪葬!”说完,又是一脚踢出,才扬长而去。

林天星这回是有心无力,捂着肚子,真的爬不起来了,痛得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脸也青了。过了十来分钟,才感觉好一丁点了,爬回了房里,把手机上好电池,开机,打给了古子幕,心急如焚:“有没有听说月容怎么了?”

古子幕睡意正浓:“没有,怎么了?白天子言去医院看她时都还好好的。”

林天星白了脸:“医院?月容怎么会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古子幕答到:“她和花小汐出车祸了,你不知道么?小汐撞了额头,花月额断了一根肋骨……”

林天星面如死灰,怎么会?怎么会?

抓起车钥匙,什么也顾不上,直奔医院而去。

此时,花月容也终于找着了,但是因为在草地上着了凉,已经是人事不醒,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高烧又开始卷土重来,来势汹汹,国际知名权威专家花家老四亲自出马,进了急救室。

花家其它兄弟,全都守在门外,忧心忡忡。花家老七被众人集体横眉冷对:“让你守夜,你怎么看的人?啊!月容跑出去了那么久,你怎么就发现不了?”

花家老七知道错了,心甘情愿认罚。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睡那么一会?不睡就不会有如今的祸事了!求各路菩萨求花家列祖列宗保佑,月容一定要平安无事。

林天星一路红灯无数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急救室外,问:“月容怎么样了?”

花家七匹狼难得的没有使用暴力,而是,直接无视了林天星。

得不到答案的林天星急得不行,血红着眼大吼到:“月容怎么样了?”

花家老三虎目一瞪,拎着林天星,直接丢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林天星卷土重来:“月容到底怎么了?”

这次,花家当家的亲自动手,斩草除根:“月容怎么了?你在乎么?你要在乎,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挂我们电话!你要在乎,就不会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你要在乎,就不会让月容母女这么多年了还没名没份!你也说了,已经和月容分手了,那她怎么样,与你何干?以后,月容是月容,你是你,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关联!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

林天星心痛得无法呼吸,面无人色,把桃花脸埋在大手里,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