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心甘情愿

古子幕送完青木回去,已经夜深,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家门口见着苏子言,冷了脸,当作没看见,开门,进屋,就要关门。

苏子言轻轻的叫:“古子幕。”

古子幕关门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关上了。烦燥的脱掉大衣,去了浴室,任凭冬天寒冷刺骨的凉水当头浇下,想洗去满心的烦燥和冲动。半个小时后,从浴室出来,进了书房看文件,明天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不得不说,门外的苏子言,让工作效率很低很低很低。虽然没有开门去看,但古子幕就是知道,那女人肯定还在门外,该死的女人。

烦不胜烦,古子幕黑着脸,拉开了门:“苏子言,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不管有什么该说的,该做的,现在已经过了近三年,最艰难的三年已经熬了过去,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你再出现是要做什么?”

苏子言的腿已经冻得麻木了:“古子幕,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当初我去美国找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说清楚!现在说还有意思吗?我一句话都不想听!我很满意我现在生活,不想再被扰乱!苏子言,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瓜葛,你走吧!”

苏子言不走,问到:“你和青木现在是什么关系?”

古子幕咬牙说到:“一个月后,我和青木订婚!”

此话一出,苏子言满眼都是伤,“古子幕,你已经变心了是么?”

古子幕满腔怒气如万丈高楼平地起:“苏子言,你凭什么说这话?!”忍无可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用力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却完全感觉不到痛,心绪难平。

苏子言站在门外,心里难受极了,低声喃喃:“古子幕,古子幕……”

这一夜,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在门里,都是一夜未眠,整夜整夜的难过。天渐渐的亮了,两人却毫无所觉。

青木了一夜兴奋得没有睡,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要订婚了,终于如愿以偿,自从订婚日期定下来之后,天天都是笑靥如花,喜上眉梢,今天是约好试婚纱的日子,青木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期待,大清早的就跑过去找古子幕,看着门外的苏子言问:“大婶,你是谁?怎么会站在这里?”

苏子言清清楚楚的叫:“青木。”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木这才认出了苏子言,满心的欢喜成了恐惧,尖叫:“苏子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子幕在屋里,听到了青木的声音,打开了门。

青木梨花带泪:“子幕……”

古子幕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马上就可以试穿婚纱了,我实在是太兴奋了……”青木可怜兮兮又害怕无比的问:“子幕,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的订婚是不是……”

古子幕坚定的说到:“不变,如期举行,你不要胡思乱想,她已经是过去,是无关人等。来,进屋,外面凉。”

苏子言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进门,内心又酸又悲又痛,古子幕的承诺,就这样给了别的女人。

青木内心很不安,门外的苏子言就像是毒蛇一样,让她胆颤心惊,古子幕倒了倒水过来,青木魂游天外,也没注意那样多,拿着杯就喝了一大口,烫得她一蹦而起,开水被打翻,手和脚都被烫得红通通的。

古子幕拉着青木跑进了洗手间,打开冷水,对着伤口冲了起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青木牙齿直打颤,双眼含泪:“子幕,好冷,好痛。”

“再忍忍,否则会起泡的。”

青木柔若无骨的趁机依进了心上人的怀里,古子幕的温暖,古子幕的味道,青木都爱到了极点,迷恋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心一片狠绝:“苏子言,你休想抢走子幕!子幕是我的!”

看着差不多了,古子幕把青木扶到沙发上,去拿来药膏,上药,力道不轻不重。

这样体贴这样温柔的古子幕,让青木更是放不了手:“子幕,我爱你。”

古子幕上药的手顿了顿:“嗯。”

青木娇羞着笑问:“子幕,你爱我么?”

古子幕头也不抬,还是“嗯”了一声。

青木的笑容越来越甜美……

擦好药,古子幕问到:“你吃早餐没有?”

“没有,好饿,子幕,我想吃你煎的七分熟鸡蛋,做得可好吃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好的男人,怎能错过。

“我去做。”古子幕给青木打开了电视,又把遥控器放到她身边,才去了厨房。

只是,煎鸡蛋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犹记得当年,苏子言恨铁不成钢:“古子幕,你枉为市长,连个鸡蛋都煎不好!让我等市民如何爱戴你?”

刺鼻的糊味让古子幕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鸡蛋煎坏了,变成了惨不忍睹的黑团团,当机立断,把它们倒进了垃圾桶里,连同对苏子言的记忆和情浓,全部打包进了垃圾篓。

重新煎好鸡蛋,古子幕往锅里加上水,盖上锅盖,再去冰箱拿来青菜和红萝卜,洗菜,切萝卜,刚好水也开了,连同面一起下锅,再闷煮了几分钟,放上酱油,盐,醋,香菜,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就做好了。

青木吃得满嘴留香:“真好吃,子幕,你好厉害。”

古子幕笑了笑,吃完面,收拾碗筷,洗好后去了更衣间,换好衣服,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青木站起身,随即“哎哟”一声,皱起了小脸:“子幕,我痛。”

古子幕皱起了剑眉:“不能走么?”

青木的声音带了哭意:“站起来就火辣辣的痛。子幕,怎么办?”

古子幕建议到:“不如,改天再去试婚纱?”

青木脸上满是失落:“可是我好想试,盼了好久,才盼到婚纱订做好了……”

古子幕沉吟了一会:“我抱你走吧。”

青木笑开了花:“子幕,谢谢你,遇上你,我三生有幸,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

古子幕“嗯”了一声,抱上青木,出门,苏子言还在,青木的危险意识空前的高涨,貌似柔弱实则示威的伸出玉手,环住了古子幕的脖子。

苏子言觉得这种亲密刺眼至极!暗哑着声叫到:“古子幕……”

古子幕把苏子言当成了不存在,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青木往电梯口走去。

苏子言紧跟在后:“古子幕,不要和青木订婚好不好?”

青木听到这句话,眼里都要喷出火来,透过古子幕的肩膀,恶狠狠的瞪着苏子言,恨不得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古子幕猛的收步,转身:“苏子言!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和青木情投意合,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不清?”

青木笑靥如花,主动送上红唇:“子幕,我爱你。”

古子幕星眸看着苏子言,等着青木的唇。

苏子言冲上去,抓着青木的头发,用力的往后一拉:“古子幕,不要。”

青木痛得尖叫:“啊……”

古子幕一个用力,抓住了苏子言的手:“放开!”

苏子言不干:“不要!”

青木大声尖叫,打断了苏子言的话:“痛……啊……”

古子幕一个用力,甩开了苏子言的手:“苏子言,你听好,我对你已经死心,请你不要再纠缠不清!”说完,抱着青木进了电梯,把苏子言隔绝在外。

青木可怜兮兮的揉着头:“子幕,好痛。”

古子幕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子幕,你没有错,是苏子言纠缠不清。子幕,我好怕你忘不了她,又选择和她在一起。”青木是真的怕。

古子幕只说了四个字:“覆水难收!”

青木的笑容一直甜到了心底:“子幕,我们再去一趟医院吧,我想把我的喜悦和今夏分享……”

古子幕很是动容:“嗯,好。”

苏子言追下楼时,招手打的,跟随在后,去了婚纱店。

才刚下车,就见着了柳东南,他和苏水荷一人手里牵了一个孩子,看上去四口之家,幸福快乐无比。苏子言瞪着苏水荷,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虽然苏子言的变化很大,可苏水荷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但见柳东南无动于衷,于是,也当作是陌生人,弯腰低声笑着说到:“宝宝,等下人会比较多,要乖哦,不可以乱跑,知道没有?”说话间,和苏子言擦声而过,苏水荷嘴角的笑意,变成了冷笑。

苏子言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抬眼就见于明月,苏水荷,林静雅……都来了,唯独还不见古子幕和青木。

此时,青木正不轻不重的按摩着今夏的手:“今夏,今天我们去试婚纱哦,我真希望你能陪我一起,今夏,你快点起来好不好?你睡好久了,快点起来吧,我还想要你做我的伴娘呢……”

青木对今夏的轻声细语,体贴入微,让古子幕认命,这样的青木,以后最起码会是一个好嫂子。看了看时间,说到:“青木,我们走吧,今夏会为我们感到开心的。”

“今夏,我们走了,晚点再来看你。”青木仔仔细细的给今夏盖好被子,才愿意离去。

刚到地方,于明月就迎了上去:“怎么才过来?电话也不接。”

古子幕解释到:“我们去医院看了今夏才过来。”

林静雅感动得眼眶湿润:“青木,谢谢你。”

青木善解人意的递上了纸巾:“伯母,应该的,我和今夏本来就是好朋友好姐妹。”

于明月笑到:“好了,好了,一家人,客气什么。去试婚纱吧,我看过衣服了,真的很漂亮,就看穿上身的效果了……”

青木一走路,于明月脸色就变了:“你脚怎么了?”要订婚了,脚就受伤,这是大触霉头!讲究的大户人家,肯定会有闲言闲语。

古子幕把责任揽了过去:“是我不好,一不小心打翻了开水。”

青木满是感动,这样好的古子幕,这辈子死也不要放手!

林静雅瞪眼:“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毛手毛脚的!青木,有没有烫到哪里?上药没有?”

青木甜笑:“上了,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于明月和林静雅齐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静雅交待到:“子幕,等下要多照顾点青木,知道没有?”

“嗯。”古子幕揽着青木的腰,转移了她大部份的重力,一起往里走去。

苏子言紧瞪着相拥着的二人,心里满是酸意。

端起手里的水,一饮而尽,转身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长吐出胸中的闷气,抬起头来,却在镜子中,见到了苏水荷的脸,苏子言快速的转身:“是你!”

苏水荷娇笑连连:“是啊,姐姐,是我呢,好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姐姐,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苏子言冷笑到:“与你何干?”

苏水荷拧开水龙头:“姐姐,你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嘛,我们好歹是姐妹,我这是关心你呢。”

“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也不需要你那虚伪的关心!”

“姐姐,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也还是这么不要脸!都残成这样了,还想缠着东南。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梦想着我和东南离婚?我告诉你,这辈子东南都不可能和我离婚!姐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还真以为,东南会为了你,和我离婚么?”

“苏水荷,是,我是希望你们离婚!我是夜夜诅咒你婚姻不幸福!夜夜诅咒你不得好死!但柳东南我早就不要了,我不要的男人,你爱把他当宝就好好供着,不要再到我跟前丢人现眼!”

苏水荷气得白了脸:“姐姐,夜夜诅咒我,你好坏的心肠!”

苏子言咬牙切齿:“我坏?苏水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绑架我的人是谁!”

苏水荷故作惊讶:“姐姐,你被人绑架过啊?真可惜呢,怎么就没被要撕票呢?看到你这张脸,真是恶心!”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二人同时住嘴,进来的人是于明月,她见到苏子荷,笑到:“原来你在这里。”

苏水荷笑容满面:“嗯,妈,我看到姐姐,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家常。呶,姐姐胖了好多,都认不出来了。”

于明月这才认出了苏子言,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苏子言面无表情,直接无视了于明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推门出去。古子幕和青木正试好衣服出来,站在镜前,郎才女貌,那样甜蜜,幸福的笑容,让苏子言恨不得自残双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打的直接去了医院,没想到今夏的房间里会有人在,是陈大虎,这些年,他总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今夏。苏子言被绑架时陈大虎蒙着面,所以,一时没认出人来,陈大虎也没有认出苏子言,她变化得太大。

苏子言问到:“你是今夏的朋友?”

陈大虎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苏子言觉得怪怪的,那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匪里菲气的!但也没细想那么多,坐到了床边,悲伤:“今夏,今天你哥和柳青木试婚纱,我看着真闹心,可是,我毫无办法。今夏,我该怎么办?”

“你哥说他和青木情投意合,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很喜欢现在的平静,让我不要打扰。看到你哥和青木亲密无间,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今夏,我该怎么做?”

“清辰不愿意我回国,你哥不想看到我,难道我回国的决定真的错了吗?还是我当时就不应该离开?那时我以为我的离开,能还大家一片安宁,是我错了么?”

“今夏,你还记得清辰么?你还爱清辰么?对不起,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毁了你的婚礼,毁了你的幸福,清辰真的是一个好男人。这三年,幸亏有他在身边陪着我,照顾我。今夏,是不是我这样说,你会生气,会骂我?今夏,那你起来骂我吧,不要再睡下去了。”

“清辰和我,因为那次的失控,有了一个女儿,叫安安,已经两岁了,长得可漂亮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过,也被清辰惯得没了形,无法无天极了,成了个小霸王。”

“我说清辰这样惯孩子不对,可清辰就是不听,对安安是有求必应,宠得上了天。清辰还特意为安安开了微博,人气可高了,秒杀万千粉丝。今夏,你真应该起来看看,安安真的很漂亮很可爱。”

“今夏,你若是恨我,若是还爱清辰,你就醒来看看吧,你骂我打我,我都认了。你这样躺在这里,清辰心里也不好受。今夏,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我们一起报仇血恨好不好?”

“当年指使黑社会绑架我的人,十有**是苏水荷。今夏,你知道苏水荷是谁么?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我前夫现在的妻子,是我婚姻里的小三。”

“我恨她入骨,她妈刘水仙是我妈婚姻里的小三,她跟她妈一样不要脸,专抢别人的男人,还设计陷害我入狱。幸好我遇上了你哥,是他把我从地狱中拉了回来,你哥那么好,那么温柔,我以为已经找到了幸福,可是,苏水荷却不放过我。”

“今夏,对不起,连累了你,也连累了清辰,我真想当初来救我的是你哥,该有多好,那这一切的不幸,就不会发生。今夏,今夏,今夏,你快点醒来吧。”

苏子言说得累了,趴在今夏的床边睡着了。

古子幕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苏子言正睡得口水横流,关门的动作,不知不觉放得很轻很轻。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瞪着那张睡颜看了许久,许久……苏子言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去洗手间随意洗了把脸,回来跟今夏道别:“今夏,我要走了,我今天要去跟陈如花见面,晚上再来陪你。”

古子幕提着早餐回来时,苏子言已经不在,早餐最后一口都没有动,被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子言来到包厢时,陈如花已经在等着了,一年多未见,陈如花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巨星风范,不过,她也没认出苏子言。

苏子言走过去,叫到:“如花。”

陈如花瞪圆了眼:“San?你怎么胖了这样多?我都认不出来了。”

苏子言苦笑了下:“就是长胖了。”

陈如花转移了话题:“San,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苏子言直说来意:“你忘了我们的合同了?和柳东南现在怎么样了?”

陈如花幽怨的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和东南哥也只限于工作有接触,其它的,全无进展。”

苏子言问到:“那你和于明月,柳青木有没有接触?”

“有,现在我们感情还不错。”这是唯一的成就了。

“那依你看,柳东南对你有没有男女之情?”

陈如花挫败无比:“没有。”

“那他身边有没有其它的女人?”

陈如花肯定的答:“没有!东南哥除了工作,就是回家,从不乱来。”

“那你有没有对柳东南表白过你爱他?”

陈如花羞红了脸:“我说过。”

“柳东南怎么说?”

“东南哥说,我值得更好的男人!”

“那色诱过没有?”

陈如花挫败中带着羞羞答答:“东南哥不为所动。”

苏子言怒了,柳东南什么时候这么有节操了?和陈如花分道扬镳后,看了看时间,拨打了美国的电话,是宋清辰接的:“子言,我正在给安安洗澡,让平平先和你讲话。”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平平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

苏子言的心里甜成了一片:“宝贝,妈妈也想你。妈妈有些事要办,现在暂时还不能回来。”

平平闷闷不乐:“妈妈,那你快点办完,快点回来。”

“好。那你在家也要听爸爸的话,乖乖吃饭,爱护妹妹好不好?”

“好吧。妈妈,今天我学会了喝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哇,我的平平宝贝这么厉害,会唱歌了啊,好,妈妈等着听。”

平平清了清喉咙,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唱完后,平平迫不及待的问:“妈妈,好听不好听?”

苏子言石化了,以为平平唱的应该是《小歌子》《小兔子乖乖》之类的儿歌,为什么唱的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平平还在追问:“妈妈,好听不好听?”

苏子言汗滴滴的:“平平啊,我们以后不唱这歌好不好?”

平平嘟着嘴:“妈妈,为什么不可以?”

苏子言试着思想教育:“因为你还是小孩子,不适合唱。”

平平偏着头:“我不小了,爸爸说我是男子汉了!要顶天立地。”

苏子言很是无语,只得弱弱的说到:“让你爸听电话。”

平平提着电话进了卧室,宋清辰正在给安安穿衣服,把电话按了免提:“子言。”

苏子言声音里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刚才平平唱了一首歌给我听!”

宋清辰大笑,很是骄傲和自豪:“我儿子是天才!这么小就会唱歌了!”

苏子言咬牙切齿:“平平唱的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宋清辰的大笑嘎然而止:“啊……”

“你能解释下,为什么平平会唱这样的歌么?”简直是太惊悚了!

“这个,这个……”果断低头:“子言,我错了,我再心血**也不应该下载这首歌做为手机铃声。”

苏子言无语了……

宋清辰明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子言,在那边还好么?”

苏子言叹了口气:“不算好。昨天古子幕和柳青木要订婚了,我和苏水荷再次仇人相见。”

宋清辰震惊:“古子幕和柳青木要订婚了?”

苏子言叹了口气,肯定:“嗯,要订婚了,下个月初八。”

宋清辰心里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才问到:“子言,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子言苦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怎么办?”

宋清辰加重声音:“子言,你知道我的意思。”

“古子幕说对我已经死心,他很喜欢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让我不要打扰他……”

“子言,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怎么做!”

“清辰,我不知道。如果这真是古子幕想要的,我……”也无能为力。

“那平平呢?你想过平平没有?”

苏子言长叹一声:“让我再想想。”

这答案,让宋清辰心里七上八下的。

苏子言挂了电话,买了花,去了墓地:“妈,我是子言,很久没来看你了,你怨我么?”

“妈,你现在当奶奶了,我生的是龙凤胎,哥哥叫平平,妹妹叫安安,长得都非常可爱……”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苏水荷还是过得顺风顺水……”

“妈妈,你要在天有灵,就请你保佑古今夏早日醒来吧。”

“妈,你还记得古子幕么?他和青木要订婚了,我应该怎么做?我不想也不愿意放开他的手……”

…………

苏子言说了很多很多,等从墓地离开时,半路又下起了雨,刮起寒风,温度直降,直接去了“漫天飞舞”,卖的还是唐史安设计的衣服,可苏子言现在却弄不清,现在这店铺的老板是谁?

当年一走了之,这店铺再也没有过问过。若按当年的模式来说,明面老板是林天星,背后老板可是苏子言。只是,几年过去,就怕物是人非!

去试了好久的衣服,都因为体重和面积的庞大,总是不如意,好看的穿不进去,穿进去的,觉得不好看,好不容易有件能穿效果还算不错的,果断买单,苏子言故作不经意间问:“小妹,请问下你们老板可是姓林?”

收银员笑着摇头:“不是。”

苏子言心里一喜:“那可是姓苏?”

收银员还是摇头,笑:“不是。”

苏子言强颜欢笑,再问:“那姓什么?”

收银员找零,打包,递给苏子言:“对不起,我们不能说,我们老板比较注重**。”

叹了口气,不再强人所难,苏子言提上袋子离去。在大门口,遇见了唐史安,设计师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尽管苏子言已经胖得如此残,唐史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苏子言。”

苏子言笑:“你好,唐。”

唐史安略点了点头:“可否愿意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一口答应:“好。”正想问问,这店新东家是谁呢。

跟着上了楼,唐史安泡了一壶兰贵人,边喝边问:“你刚回国?”

苏子言点头:“嗯。”

唐史安又问:“见过子幕没有?”

苏子言闷声说到:“见过了。”

“那你觉得他过得如何?”

“挺好,刚订婚,马上结婚。”春风得意。

唐史安突然天外飞仙的问:“你视力多少?”

“左眼1。5,右眼1。2。”

“苏子言,你还是自插双目算了!”

“啊?”这建议会不会太不人道了?

唐史安站起身来:“你走吧。”

苏子言被扫地出门……大师就是大师,变脸比翻书还快。

唐史安拉开门,扔出一句:“这店铺现在是子幕在打理,他所有个人时间不是在医院陪今夏,就是在店里。这三年,我从未见他真正的笑过。”

苏子言把这话翻来覆去,一个字一个字的深入研究慎重分析,大师讲话的境界都如此深奥,结论不是很确定,大师那话的背后含义是不是古子幕真正的笑容来自苏子言?

从“漫天飞舞”出来,悠悠的叹了口气,直接去了医院,推开门,就见古子幕坐在床前,犹豫了会,苏子言又关上了门,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着。

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夜越来越深,古子幕却存心耗上了一样,就是不走。

古子幕就在那里,仅一墙之隔,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跨不过去,无声的叹了口气,苏子言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坐僵了的身子。房门突然被拉开,古子幕沉着脸:“你不是来陪今夏说话的么?”

苏子言愣了一下,才应到:“嗯。”

古子幕神色不善:“那你在门外干什么?”

无辜的苏子言:“……”你在这里,让我和今夏怎么说?说什么?这不是在门外等你走么?!

在古子幕的瞪眼下,苏子言只得进了屋,拉了张凳子,坐到古今夏的另一边,给她手和脚力道正好的按摩。古子幕很不满意:“按摩有专业护工做,不需要你做!”

苏子言只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

古子幕咄咄逼人:“医生说,需要你和今夏多说话!”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准确的说是,古子幕在这里,让苏子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古子幕步步紧逼:“不如,你跟今夏说说,现在宋清辰过得怎么样了,如何?”

看了古子幕一眼,苏子言低下头:“我已经跟今夏说过了。”

古子幕铁板钉钉:“你没说过!”

抬头,苏子言看到了古子幕满脸杀气,果断的闭嘴,直觉今天的古子幕很危险。只是,为什么?

古子幕杀气冲天:“说!”

苏子言不敢不从:“宋清辰在家带孩子。”

这话,如尖刀一样,直刺古子幕的心脏,痛得一阵一阵的紧缩,明明猜测到了答案,为什么要问?活该痛彻入骨!古子幕甩门而出!

苏子言追上去时,古子幕的车,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幽幽一声低叹,转身,去了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一瓶矿泉水,随意的填了填肚子,又回了病房。

没想到这就么会功夫,病房里又来了人,是陈大虎,他脸上带了伤,正紧紧的抓着古今夏的手,也不说话,但满身的凶神恶煞。苏子言在拐角的走廊上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久,陈大虎才离去。

苏子言重新坐到床前:“今夏,你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我睡不着。有个重大的决定,我不知道要如何决择。今夏,我真希望你现在能醒来,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商量了。你哥被我气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今夏,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纠结了很久,苏子言最终还是去了古子幕的住处,按了门铃,是青木开的门,她穿着古子幕的睡衣,见着来人,横眉竖目,把门掩上才说厉声质问到:“苏子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子言脸色也不好看,难道古子幕和青木已经住到一起了么?一想到这里,脸都白了。

青木毫不客气:“苏子言,子幕和我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希望你离子幕远一点,不要再纠缠不休!”

苏子言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哦,我就是要纠缠古子幕,你能怎么样?”

青木气得俏脸通红:“苏子言,子幕已经说过,和你覆水难收!你觉得你再这样死缠着不放,有意思么?”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古子幕这么美好,我就是舍不得放手!我就想缠着他!”

青木的声音满意是尖利:“苏子言,你要脸不要脸!子幕已经是我的未婚夫!”

“青木,记得我和古子幕谈婚论嫁时,你也在纠缠不休!要说不要脸,你才是鼻祖!青木,我告诉你,古子幕是我的,这辈子他都会是我的,你,是绝对得不到他的!”

“是嘛!可惜,苏子言,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这模样,你拿什么去配子幕?你离过婚,做过牢,又把今夏害得那么惨,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更何况,子幕已经要和我订婚了!”

苏子言镇定无比:“青木,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古子幕就不会娶你!”

青木变了脸,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古子幕接话到:“哦,不知哪句话,会让我取消婚约?”

青木退到了古子幕身边小鸟依人:“子幕,我……”

古子幕双眼如苍鹰一样紧盯着苏子言,笑问:“什么话?我等着呢。”

苏子言沉痛的看了古子幕一眼,大步转身离去。

没想到古子幕追了上来,拉着苏子言一起进了电梯:“什么话?”

苏子言闷声到:“我现在不想说!”

古子幕一双星眸,满是火气:“苏子言,我真想掐死你。”

苏子言认真的看着古子幕:“你掐死我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古子幕重重的一拳,打在电梯上,灯光闪了几下,然后归寂于黑暗,电梯也不动了。在黑暗中,听着古子幕沉重的喘息声,苏子言突然感觉到心安,甚至感到幸福,闭上眼,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突然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唇被压住,古子幕毫不留情地在苏子言的唇上反复**,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仿佛要把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大手扯开了苏子言的衣领,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