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悔睁开了眼睛,看着冬日娜,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地问:“你是谁?”

冬日娜说:“我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李无悔却突然笑了起来:“你救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冬日娜说:“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我都是来救你的。”

李无悔说:“你少忽悠我了,我刚才虽然闭着眼睛,但我听到了刚才你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而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神兵连四大天王的黄泉,他开门让你进来的,还叮嘱了让你小心,有什么事情随时喊他,你会是来救我?你真当我李无悔是三岁小孩子了。”

冬日娜说:“因为你中了邪术,我是来替你想法解除邪术的,他怕我不小心被你伤到了。”

“我中了邪术?”李无悔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越来越胡说八道了,我看你们才中邪了呢!”

冬日娜又退后两步说:“我不和你多说话了,先帮你找到清醒的办法了再说吧。”

说着,又拿出了一个空着的盒子,放在面前,然后揭开了盖,里面什么也没有,李无悔看着冬日娜煞有介事的样子,还放一个空盒子在那里,就忍不住嘲笑说:“我看你是真的中邪了吧,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了?”

冬日娜没有理会他,知道跟他继续说话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当即开始微闭眼睛,念念有词,开始从那空空的盒子里爬出了蜈蚣来,蜈蚣慢慢地爬出了盒子。

李无悔睁大了眼睛,他还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要不是手背手铐给烤着,估计他得用手把眼睛擦亮点,看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了,但努力地眨了两下眼睛之后,看得真真切切的,从那个空盒子里爬出来的的的确确是蜈蚣,蜈蚣爬出盒子之后,往前又爬行了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在他脚跟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住,还抬起头看着他,摆弄着那些脚。

“你这是搞什么把戏!”李无悔的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相对于魅姬来说,李无悔并不怕蜈蚣,但是他看到这一幕之后还是想起了冬日娜提及的邪术,难道她是在对自己使用什么邪术吗?这可不得不让李无悔多少的感到害怕,他不怕受伤,甚至不怕死亡,但是他怕这只从空盒子里爬出来的蜈蚣,因为如果冬日娜使用邪术的话,就能将他改变,改变得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些邪术是有这么邪门的。

很多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们一定会怕自己被改变得不是自己,因为哦那样他们可能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会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如果他中了邪术,神兵连的人让他去杀了魅姬怎么办?

但冬日娜没有回答李无悔的喝问,而且转眼间,因为那只蜈蚣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脚,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屋子四处的角落里又凭空的冒出很多的蜈蚣来,缓慢地爬行向李无悔。这些蜈蚣与正常的蜈蚣又有所区别,正常的蜈蚣会爬行很快,但这些蜈蚣却像年满百岁的老妪,步幅蹒跚,一点一点的移动而近,却使李无悔的心里有一种更加强大的压迫感。

就如同一个很明显的道理,很多人其实不怕死,如果你能不告诉他会死,让他突然措手不及而死去的话;但是,如果你告诉他什么时候会死,让他看着死亡一点一点的逼近,无可救药的逼近,那就会让人害怕了。所以世界上令人感到可怕的东西不是死,而是等死。

“王八蛋,你们敢对我用歪门邪道!”李无悔边骂着,然后努力的抬脚去踢那只就在他脚边不远带头的 蜈蚣,但那只蜈蚣一下子就飘了开去,像被一阵风给**开的一样。

而李无悔回过目光,看见蜈蚣密密麻麻的逼近了过来,只可惜他的手脚都被粗大的脚镣手铐限制住了,没有办法发起强大的自由的攻击。

无论李无悔怎么咆哮,冬日娜都置之不理,自顾自的在那里微闭着眼睛,嘴巴里彷佛念念有词,然后只见她的手往盒子里一指,又从盒子里奇迹地蹦出了一只丑陋无比的癞蛤蟆来,癞蛤蟆并不大,在盒子里“咕咕”地叫两声之后一下子跳了出来,落到地上之后又连续“咕咕咕咕咕”地叫着,只见它不断叫着的时候,两腮和腹部都不断的变大,然后整个癞蛤蟆都不断的变大,变得比它跳出来的那个盒子更大。

然后,癞蛤蟆呼气如牛般地大叫得几声,那些密集在周围的蜈蚣都像得到了号令般纷纷地往李无悔的身上爬起,李无悔顿时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一种酥痒的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他奋力地反抗,使劲跺脚,想把那些蜈蚣都抖落下去,但是那些蜈蚣却如同水蛭般强行地吸附在他的皮肤上,粘得格外的紧,他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很快,密密麻麻的蜈蚣从脚上一直往上爬,爬到他的鸡 鸡上,屁股上,爬上他的肚子,胸膛,颈部,他渐渐地感觉到呼吸困难,全身麻木,他突然间觉得困倦,很想睡觉,感觉那些蜈蚣像是最柔软的被子,很舒适,就那样,他进入了一个很奇特的世界。

他在自己的面前看见了一个人,令他感到震惊的人,因为这个人的长相,身高,各种特征都和他雷同,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因为一个李无悔!

李无悔还觉得自己看花眼了,是在照镜子呢,伸手摸了摸前面,却摸到的是实实在在的脸。

“你不用奇怪,我是你内心里的那个你,也就是说,是你撕下了面具后的你。”站在他对面的那个“李无悔”说。

李无悔皱了皱眉头问:“你想干什么?”

另一个“李无悔”说:“我知道你是个要面子的人,知道你有时候说话会言不由衷,会使得你做人很累。使你走上歧途。我站出来,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学会做个诚实的人,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诚实的回答我。”

李无悔觉得不可抗拒地点了点头说:“行,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都如实回答。”

“你有谈过恋爱吗?”另一个李无悔问。

李无悔回答说:“谈过。”

另一个李无悔接着问:“谈过几次?”

李无悔回答说:“一次。”

另一个李无悔问:“你爱那个女人吗?”

李无悔略微地犹豫了下说:“曾经爱,现在不爱了。”

另一个李无悔又问:“那你现在爱谁?”

李无悔又略犹豫了下说:“唐静纯。”

唐静纯?正对李无悔施用梦蛊术的冬日娜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神经强烈地反弹了一下,她到龙城来,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更别说熟悉的人了,可以说唐静纯是她最熟悉的人,因为是唐静纯和神兵连的四大天王去苗疆接的她到这里来,而唐静纯又是女人,两个人的接触也比较多些。唐静纯脸部受伤,这几天她有空的多数时间都陪在唐静纯的身边,作为一个女孩子,当然知道脸上的伤在心里造成的压力,冬日娜陪在身边安慰她,而且她也懂不少民间医术,说以后自己会尽量用中草药替她消除疤痕。

但唐静纯口中倒并不是怎么介意脸上有伤疤的事情,只是不多说话,多数时间沉默,后来她和林文山聊天了才知道,她本身性格就沉默,少话,于是没没有这么介意。

但她知道唐静纯是安保局机*的副处长,是身居高位的官员,而且家庭背景也很了不起。尽管冬日娜不知道她就是总统的女儿,但仍然从她那绝美的脸庞,那高贵得只能仰视的气质,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凤凰一样。但她的高贵完全不等同于某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高傲,目中无人。虽然她很少一身边的人说话,但她的内心里还是充满正义和善良的。她为冬日娜的全家之死而感到愤慨,说一定会想法替她报仇,这让冬日娜十分感动,觉得她冰冷的脸庞背后有一颗诚挚的心。

是一个不需要用太多言语交流却能得到温暖的朋友。

但冬日娜万万没有想到,李无悔说他内心里最深爱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唐静纯!

“你为什么会爱她?”在李无悔的视线里变成了李无悔一个影子的冬日娜好奇地问。

李无悔却回答得很模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但就是爱,会时不时不经意的想起,会关心她,会担心她,会想和她过一辈子,哪怕,为她死。”

冬日娜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丝不经意的波动,被震撼到了,李无悔爱唐静纯竟然如此之深,如影随形的想念,甚至甘愿为她去死?

“她知道你爱她吗?”冬日娜问。

李无悔回答说:“不知道,我从没有对她说,也没有对她表现出来,我只是深深的放在自己的心里。”

冬日娜皱了皱眉头问:“你为什么不对她说出来,要放在自己的心里?”

李无悔回答说:“因为她长得漂亮,还是神宫的官员,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出身显赫,光芒四射,她很高傲,大概身边追求她的人趋之若鹜。而我只是一个农二代,不,应该是猎人二代,我老爸在深山打猎,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种兵,拿着月薪几千块,只够自己用,和月光族一样,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人,她根本就瞧不起我。就算知道我对她好,也嗤之以鼻,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如果对她表现出来,她一定会冷笑,会讽刺我,会向我吐口水,我虽然身在社会的底层,但我有人格,我不能去自取其辱。”

冬日娜说:“这只是你自己的认为而已,你没有去对她表现过,没有对她好过,你怎么知道她会对你怎么样?说不定她是个表面冰冷内心很容易被打动的人呢?”

李无悔回答说:“不可能,她那样的人,就是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对没钱没势的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还记得那次她被东瀛飓风恐怖组织下药,我碰巧遇见救了她,本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心救下她将她送回住处,但她药性发作死死地抱住我,我好歹是个男人,她的确有那么漂亮,在那个时候还特别性感,我没能控制得住,结果就和她做了,她醒来之后咬牙切齿的想杀我,这也就罢了,至少她认为是我下的药,可是后来我找到证人证实了不是我下的药,而是恐怖组织对她下的药,我和她的那个意外完全是因为我救她才发生的。她也没有感激过我,仍然没把我放在眼里,后来我们又做了几次,我其实知道她很享受那个做的过程,很舒服。毕竟她是把第一次给我的,一个女孩儿把第一次给一个男人之后,都会很容易产生那种依恋感的,想要的时候首先都会想到这个男人。她也一样,但就算她想我,甚至有时候直接都控制不了自己半推半就的和我做,但始终以为瞧不起我,会把身体在她需要的时候给我,但不愿意和我有更近的关系,搞完了就喊我滚,你告诉我,自己的女人我还能娶打动她?除非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