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山并没有直接让“神兵连”士兵放行,而是对牛大风质疑问:“你真的是奉总统之命来的?”

牛大风一脸的桀骜不驯说:“怎么,林师长怀疑我会谎报军情?”

林文山一笑说:“这不是我怀不怀疑你谎报军情的问题,问题是你知道这个程序,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先接到上面的公文或者总统的手谕,或者你有高层的任命书都可以。而你什么都没有让我看到,我总不能听你一句话就相信的吧,万一你是有什么图谋不轨,那我岂不是成帮凶了?当然,我是说的万一。你是做情报工作的,知道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都可能毁在万一的手里。”

牛大风说:“我是在龙城临时接到这道命令的,所以林师长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我也未将电话录音,不过你一定要个证明,行,我给总统通个电话,让他跟你讲吧!你总不会说你是神兵委的人,要神兵委高层给你命令吧?”

林文山说:“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什么重大问题,神宫有权力介入或者说处理这样的事情,神兵委也得听神宫调度,只要总统说话,我们都还是得听的。”

其实林文山的弦外之音是,只要不牵扯到关键利益的问题上来,军政是可以和谐相处的,可要牵扯到关键利益的东西,那军是军,党是党了,各有各的旗帜,各有各的力量。

牛大风拨通电话之后,跟唐天恩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将电话递给了林文山。

唐天恩对林文山的说话不过是重复一边牛大风说的,中情局将与军方一起处理龙城的突然事件而已,届时将会从神宫安排重要官员到龙城直接负责指挥。暂时就有中情局和军方互相商量着处理,有争端的时候报告上级解决。

林文山除了说遵命,没什么可说的。

挂断电话,他对牛大风多少带着些讽刺的说:“还是你牛处长行啊,可以直接和总统对话,连你们中情局的局长都能被越过。”

牛大风听出了林文山是在说他仗着父亲牛顶天和舅舅张光亮这里当初为唐天恩的总统选举出过力,所以在利用这些私人关系。

他故意装着得意和炫耀地说:“有什么办法呢,这世界就这样,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很多人可能认为我年轻,官衔低,能力小,但总统欣赏我,或者说愿意和我沟通交流,我只能当成我的荣幸了,这是排斥不了也不能排斥的吧。”

林文山只是那么鄙视地冷笑了一声,便让“神兵连”的士兵开门。

有林文山的话,“神兵连”的士兵什么也没说了,虽然他们并不受林文山管辖,但是神兵连长亲口说的,在这地方,除了自己,就只能认林文山,其他人一律不认。

这话说得明了,连唐静纯都不会认,因为她是唐天恩的女儿,不是军方的人,而就算是军方的人,那也还得喊这个人的军衔和人品,是不是有信任度,若不是非常时期,只怕他们连林文山都不会认的。

但是在相当重大的问题上,他们肯定是不会认林文山,只会认神兵连长一个人的。

李无悔正在里面练着他的“三花聚顶”,被戴着手铐脚镣而且门外还上了大锁,派了最强悍的高手守卫,他知道自己就算身上长双翅膀也逃不出去,这个时候他得学着沉着,冷静。

“三花聚顶” 那股力量在身体的奇经八脉中奔流不息,在他的丹田里咆哮着,流动到血液里,汹涌澎湃,他真有一种感觉,自己可以把那粗大的铁链给挣断似的,但他努力过很多次,铁链都纹丝不动,除了将自己的脚踝勒得很痛。

他知道是自己的功力还不够,因为每当那股汹涌的力量到肩部位置的时候放佛遭遇了瓶颈似的,力量马上被卡住,冲不过去,无法经由头顶百会穴与全身贯通。

他知道自己必须突破这一关,人生三*重要的死穴,有一多半流经任督二脉,而肩部是任督二脉的一个关隘,上通头顶百会穴,下连脚底涌泉穴,左右贯穿双手内外劳宫穴,总汇丹田。

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如果想进入一种无限极的发挥境界,是必须打通任督二脉,让全身经络处于平衡状态的循环畅通的,如同一条大江,奔流不息的时候突然在某个地方遇见一块大石头给堵塞,水便会产生分流,上流汹涌,下流不济。

如同初练武的人,必须把筋骨皮都练得扎实一样。

筋骨皮连扎实了,才能将很多有难度的招式练习好,练武的要诀就在于,筋骨皮要扎实,内气要畅通,也就是武学家说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李无悔的筋骨皮无疑是联系到了一种至高境界的,说是铜筋铁骨并不算为过,小的时候被父亲一番严厉磨练,上山狩猎,和虎狼搏斗;后来当兵,选入“战神”特种部队,摸爬滚打,也是身经百炼。

被关在这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因为他天翻地覆,“飓风”恐怖组织联手长生教和牛大风准备营救他,而唐静纯和神兵连高手生死苗疆行,唐静纯为他在那张玉面如花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永远的伤口。

只可惜的是,唐静纯为他伤为他痛为他出生入死,但他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把他当棋子一般利用的女人。

他又想起了楚烟花(魅姬),想起和她在一起是开心,在**覆雨翻云,销 魂蚀骨,想起她,李无悔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股火在烧。

他突然听见了牛大风的声音,后来安静了一会儿,林文山也说话了,他听出来了,牛大风要来审自己。

妈的,李无悔知道牛大风肯定会公报私仇要整自己,但他的心里却对牛大风产生出更强大的仇恨情绪,如果牛大风整自己,一定会拼死跟他反抗。

“哐啷”一声,门打开了。

李无悔抬起目光,桀骜不驯的看着当先进入的牛大风,按照道理说,是应该林文山先进来的。在一件事情上,谁走前面,谁先进门,这都是有一定官场规则的,一般都是级别大的人走前面,同样也是一种被尊重。

但牛大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林文山讲尊重不尊重,反正都是心知肚明明枪暗箭的。

“李无悔,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牛大风的表情里充满了得意和讽刺,完全是看笑话的派头。

李无悔也故意给他难堪说:“我高兴,怎么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老爸前不久也是这么被关着的呢,你能说我是罪犯,是人渣,或者是什么吗?所以你应该把这看成一种光荣,不能看成耻辱,否则的话是在绕着弯子骂你老子了。”

李无悔这就是在绕着弯子骂牛大风。

牛大风岂会听不出来,脸色变了变,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真恨不能抽李无悔两耳光,再给他一顿暴打。

但是林文山在场,他就不敢动手打了,一旦动手,林文山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对付他。

其一,法律途径,他是没有资格打李无悔的,哪怕李无悔是犯人;其二,跟在林文山身边的,站在门外守卫的,都是林文山的人,林文山发话,名义上是制止,其实就算动手把他牛大风收拾了,他牛大风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毕竟是他动手在先,理亏。

所以,牛大风对李无悔恨得牙痒痒,但还是极力地忍着,只能装着泰然地说:“很不幸的是,我老爸安全的出去了,但你还得在这里受罪,最后还得受审,还可能被送上刑场,你的命运会被可悲的终结。听说你老妈早死,你老爸将你养大,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感觉可不好受,所以你就算死了,也是不孝子!”

“牛大风,你是来审案的,还是来学泼妇骂街的呢?”林文山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对牛大风带着一种很反感的情绪,而且不是称呼牛处长,而是直接喊牛大风。

牛大风的目的并非审李无悔,只不过是来确定他的存在而已,听林文山这么一说:“这样的人我还真不屑审他,估计也审不出什么来,还是先关着,等我心情好,忍耐性足够好的时候再来审吧!”

林文山和李无悔对于牛大风突然的这个举动表现得很意外而不解,本来都觉得他应该会在审问过程中百般刁难下李无悔的,不过他这么说也对,他审问的话,估计李无悔会抬头看天花板,不会鸟他。而他又还不能用刑,这个案子就无法审得下去,这么说来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牛大风对于龙城刑警队本来熟悉,所以不需要四处去看,他只是一路走出去,便将李无悔被关押的地点熟记于心,出去之后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给魅姬画了一张地形图和路线图,标明了李无悔被关押的位置,还注明了由神兵连的两个高手守卫,外面则是警察和“神兵连”的人交错守卫。